即墨鸿羲摇头,看向景卿,表示让她直接说下去。
景卿也是没有辜负即墨鸿羲的期望,在他的期待中开口说道。
“师傅说,那本奏折上写的是,他家的猫打赢了隔壁武将家的狗,特意写一份奏折分享喜悦。”
景卿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真是奇了个葩,什么都写得出来。
景卿都开口说了一个,即墨鸿羲也接着开口说道。
“我之前也看到过一个,不过写的不是这样的事情,是一份弹劾的奏折。”
景卿摆好姿势,静静地等着即墨鸿羲接着手。
“他上面写着,隔壁家的文臣儿子,偷偷把自己的小娘拐到了手上,弹劾那个文臣家风不严,居然后宅出现这样的事情。”
景卿一脸吃瓜,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兴趣,都要溢出来的好奇。
“他怎么知道人家后宅的事情?”
这句话说到点上了。
“后来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原来是写那折子的大臣的儿子将隔壁的小娘给拐到手上了,而隔壁的大臣儿子只是恰好喜欢那小娘的侄女。”
哦豁,这么劲爆。
“那个两个大臣后来怎么样了?”
后续,一定要有。
即墨鸿羲看着景卿的开心样子,也没有扫兴,直接上手在一堆折子里找了找,拿出了两本折子,放在了景卿的面前。
“这个就是后续了。”
景卿刹那间就将即墨鸿羲递过来的两本奏折拿在了手中。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景卿缓缓的打开了其中一本。
入目全都是黑色的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整奏折。
开头,都是很普通的对即墨鸿羲的慰问,也就是有那么短短的两句。
接下来就是大招了,简直就是狂轰乱炸。
那位不知名的大臣先是问候了一下隔壁大臣的身体情况,看似问候,实则恨不得那人直接暴毙。
接着就是对那位大臣儿子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嘲讽。
一句没有重复,每一句都是精髓。
“这位王大人,真的对李大人很大的意见呀,看这奏折都知道写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拉出来灭口。”
景卿只是看了一半就笑出了声。
只要吃瓜不吃到自己身上,那什么样子的瓜都是好瓜。
即墨鸿羲附和道。
“这位王大人还是一个文官,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得出写的是什么,那位李大人就不一样了,一个纯纯的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几乎就不怎么识字的武将,写的东西,每一次看的我头皮发麻。”
经过即墨鸿羲这样一说,景卿更加的期待读一读这位传说中李大人的奏折了。
景卿赶紧的将手头上的这一份奏折看完,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李大人的奏折。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吓一跳。
如果说上面那位大臣写的文绉绉的话,这位大臣就是直言直语,一点都不避讳呀。
开篇还是对即墨鸿羲的慰问,不过这短短十几个字的慰问,景卿就发现了一半以上的错别字。
现在景卿算是知道了即墨鸿羲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改他们的错别字了。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这位李大人简单粗暴的叙述了对上面那位王大人的不满,以及对自己儿子被污蔑的控诉。
几乎一篇看下来,景卿原本激动的心情在这位李大人接连不断的错别字中,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最后的最后,景卿看的几乎是头晕眼花。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写着东西的人,还保持着理智,最多就是错别字多,但是后来他越写越激动,后面的甚至看不出来写的什么,鬼画符都比这好看呀。
景卿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来,下意识的将脑袋靠近奏折,就想看清楚,这到底写的是什么。
即墨鸿羲很久没有听到景卿的声音,于是抬头看了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人。
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本被立起来的奏折,而景卿的脑袋就离那奏折没有多远,几乎就是贴在上面 了。
即墨鸿羲一个伸手,夺过了景卿手中的奏折,皱着眉看着景卿,声音也有着一点低。
“干什么那这么近看?”
景卿还想要伸手将即墨鸿羲手中的奏折拿回来,即墨鸿羲却直接将手中的奏折给丢了出去。
“别看了,李大人的字也就只有他本人看得懂,之前有一次我也是这样,我甚至将人都叫来了,人是来了,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写了什么,就这样,你还想看懂?”
即墨鸿羲的话让景卿的脸都垮了下来,连本人都看不懂,自己就更不可能看懂了。
“哎。”
景卿叹了一口气,表示放弃,再一次趴在了桌子上,无聊的拿着一本奏折放在桌上立着转着玩。
即墨鸿羲也只是看了景卿一眼,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就随着景卿玩了。
批阅奏折这件事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无聊的事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甚至还有一点别人的家事。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不是涉及百姓的事情,即墨鸿羲几乎都不会去管。
景卿趴在桌上很是无聊,但是白天睡得太多,,她根本现在就睡不着,只能在这里陪着即墨鸿羲。
突然,景卿有了一个想法,刚刚站起身,就发现即墨鸿羲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干什么去?”
景卿并没有和即墨鸿羲说实话,而是回答道。
“我先去如厕。”
说罢,景卿就跑了出去。
即墨鸿羲看着景卿的背影,摇了摇头,看景卿这个样子,八九不离十就不是去茅房的。
他轻声的叫了一个名字,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即墨鸿羲的身前。
“去,跟着摄政王殿下,如果有发现什么异样,见过什么人,干了什么事情,全部记下来,回来告诉朕。”
黑影领命,又消失在了原地,看来是朝着景卿的方向去了。
原本景卿还在的时候,即墨鸿羲还看的下去这枯燥的奏折,现在景卿离开了,即墨鸿羲可谓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心思全部都跟着景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