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下来,槐夏坐在帝筠身边的位置上,几位凤国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龙国的使臣心中觉得于礼不合,但是想了想刚才在花船上发生的事情,联想到她的沉着冷静和作为战神的身份,又觉得本应如此。
“将军,您来说说吧。”
“勐基战败之后,逃跑的残余势力在北方苟延残喘,因为路途遥远,故而没有继续追击,毕竟已经无法成大气候了,说是蓄谋已久的报复我觉得并非如此。我国商贸虽然强盛,但是与各国的往来都符合我国律法,因此这些人能够偷渡过来,肯定有人从中帮助。”
这些问题,其实帝筠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作为一国之主,没办法直接开口,哪怕胸腔中的怒气几乎能够化为实质,恨不得立刻找出背后真凶,他也得沉下心来,在这和这些大臣商量对策。
这是他作为一个皇帝的悲哀。
不能向心上人表明心迹,甚至为心上人出头还得权衡利弊,防止让别人有机可乘,他所做的一切都得是为了国家好,不能有半点私心。
帝筠垂眸,悲伤化作眸底深海,他厌倦在这个位子上,但是又不得不承担责任,他眼睫轻轻颤抖,衣袍下的双手紧握,指尖近乎陷进肉里,刺痛的感觉唤回他险些崩溃的神志,他不敢多看槐夏一眼,怕自己会在冲动的时候做些不理智的事情,这个国家不允许帝王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将军什么意思?”
槐夏这一番话语,可谓是直指龙国,就差指着龙国鼻子骂他们是卑鄙小人,把勐基的人给带进来。毕竟只有龙国的使臣觐见的时候,凤国没有一个一个查验身份。
议事厅内龙国和凤国的文官开始吵起来,偏偏两个国家的高位者一声不吭,而槐夏也最开始的时候说了一番话后,就闭上嘴,看这一番闹剧,心里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
秦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并且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的用途并不大,只能尽全力不让其他人注意到她,毕竟她的演技不怎么好,要是被槐夏多注意几次,她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不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这,秦央将视线放在安如泰山的年聘辞身上,一方面钦佩对方的淡然,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不可信,数据怎么可能能够计算出人类的情感。
只是又想了想目前返还回去的数据,她又不得不信,他所规划的一切,的确颇有成效。
秦央思索片刻,觉得自己目前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结果怎么样,半月之后就能见分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让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可以了。
“秦央?”
槐夏忽然凑过来,拍了拍还在发呆的秦央的肩膀:“问你个事。”
“什么事?”
“秦熏和年聘辞刚才在船上说了很多关于莲须塔的事情吗?包括塔尖?”
“啊,怎么了?”秦央不觉得在这种时机,槐夏问她这个问题是突然好奇了还是什么,她拥有“秦央”所有的记忆,凭借自己对她的了解,肯定是年聘辞露出了什么破绽让槐夏察觉到了,因此秦央小心翼翼地回答:
“就是说了一些,塔尖也说了,毕竟塔上面有个星星也是常见的嘛。”
秦央打着哈哈,想把事情圆过去,正巧大理寺这边拷问结束过来复命,秦央得以逃脱。
不过她没注意到槐夏眼底忽然划过的冷光。
星星,常见。
槐夏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她以为这个年聘辞已经够不正常的了,没想到自己多年的好友秦央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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