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你的太虚啊，我一进太虚就被你剥削，这次啊，我准备让你再多剥削点。”
神虚看着重华那始终带点笑意的脸，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记得重华第一次踏入太虚之时，不禁升起的当冤大头感觉，现在，神虚怎么感觉他有种要收账的意思……
“你想啊，你是虚无之中诞生的有，而我是与虚无对应的有之始源，说起来，我们的本源本来就有些相似，只不过你倾向于终焉，跟我不一样而已。”
“我踏入太虚，便会被虚无消磨道源，转化给你，我让你多剥削一些，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意么？”
重华还是那一脸微笑，说的话也看似在为神虚好，可神虚总是不太信。
“那你这次……？”
“翎鸣留在洪荒，替我镇守这里，我带着他们，去太虚，你看如何？”
以翎鸣的实力，镇守洪荒自然是没问题的，可重华带着这百十号圣人去太虚，却让神虚眉头直跳。
“好家伙，你是打算把我太虚当成试炼场啊！”
她总算明白了重华的用意，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实则那消磨的道源不过是当做支付给神虚的‘场地费’而已！
“你立意高远，以道源造化太虚，连我都觉得厉害，我这不是带着他们去实地学习嘛。”
重华一笑，也不管神虚怎么想，伸手一招，带着所有圣人出现在虚无之极门口！
“唉，翎鸣，你是炽凰星羽族族长对吧。既然他要你镇守洪荒，你便待在这里吧，你的羽族，我会还他们以繁华。”
翎鸣听到神虚这句话的时候，泪如雨下。
有她许诺，别说一颗恶怨星，就算整个太虚都站在炽凰星羽族的对立面，又何妨？
但是她却是因为那个人的话，而许下的承诺……
犹记得那个人问自己的是否愿意离开炽凰星的时候，也是她在旁边，自己才相信的。
当她第一次离开炽凰星，在太虚回望的时候，才知道曾经自己热爱的大地有多么弱小。
而那个抬手间湮灭恶怨星的男人，有多么强大……
圣祖走了，神虚也走了，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洪荒的一百余位圣人。
翎鸣坐在归墟五行阵的门口，旁边插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她白衣红翎，看着这片最强者只剩那个困在造化玉牒上的圣人，余下不过大罗的洪荒，想不到那位男人的用意。
太虚之中，冥河站在虚无中瑟瑟发抖。
与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罗睺一样，那种来自本源的畏惧感，让他这个杀生不沾因果的都有些吃不消。
无尽的虚无，漫天的星辰世界，让他感觉自己格外渺小，那种似乎连大道都能湮灭的力量展示的威压，直击神魂。
“魔祖，这里是哪里？那种恐怖的力量，你也感受到了么？”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站在他前面的持枪男子问了一句，虽然知道在这个人这里，从来也不会问到满意的详细答案，但只是问一下，心里会安稳一些。
“太虚，终焉。”
这一次，手持长枪的男人不仅回答了他的问题，甚至还把长枪伸到了他的面前。
枪尖之上，有一抹至黑至暗的阴影，当冥河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发现，给他造成恐惧的力量，似乎近在咫尺。
“终焉？这就是终焉之力么……”
冥河其实很想再问一句他是怎么得到这个力量的，可想了想又只得放弃。
问他，跟自己去找没什么区别……
好在此刻圣祖的声音传来，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怖，有了安稳的感觉。
“小九，你安排一下，你们每个人一队人，去太虚之间历练。你们负责教会他们如何获取和修炼终焉之力。”
重华说完之后，便转头看向神虚，到：“神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神虚以为重华之前在洪荒里叫她，是回太虚，没想到，他只是把这些圣人丢在太虚，自己却要离开。
“去哪儿？”
两人各自演化诸天万界，除了虚无与混沌洪荒，难道还有其他地方？
不管是什么世界，不是依赖着混沌洪荒，便是仰仗太虚而存在，难道在这两个之外，还有世界？
“你不好奇你和我的力量是怎么诞生的么？”
重华神秘兮兮的说到。
“你是有之始源，你一出现，便是力量之源。虚无与你对立而生，我乃是虚无之元，我两的力量已是极致，怎么还能有诞生之处？”
神虚的话说得很明了，有什么东西，能超越起点与终点呢？
有乃一切之源，无乃一切之终。
还有比这更明了的么？
他两的对话没有回避众人，把一众圣人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懂。
“师父又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盘古感觉自己头很痒，似乎又要长脑子了……
“圣祖自有安排，你听话照做就是了。圣祖让我们没人带一队圣人去太虚历练，你做好准备了么？”
无数年的陪伴与相处，元灵盘古虽还未成婚，却早已习惯了彼此。
元灵像是一个操劳家庭、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给盘古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口问着他。
之前他们在太虚之时，被圣人每人训了一个词，回到洪荒之后那短短时间，他们每个人对自己得到的训词，都有了自己的领悟。
盘古得到的是幼稚，元灵得到的是愚昧……
回想起他们在太虚星辰世界的所作所为，的确，符合这个词……
这次圣祖让他们带队，显然是要给他们新的考验。
“对了，这次，我会离开太虚，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若是被太虚中的存在击杀，便是彻底死了。都，听明白了么？”
圣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对众圣说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死？
于无声处听惊雷，当这个字出现的时候，连盘古都愣住了。
圣人，会死？
或许这个问题，鸿钧会给他们答案，可惜，鸿钧再也给不了了……
“师父，你说的是，死？”
盘古有些不确定，还想问一句。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