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药丸是他们的人调换了，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走吧。”王多许早就不耐烦了。
温言垂下了眼没说话。
顾思明脸色一变。
她们要是走了，自己可就真没救了。
他赶忙撑起身体，虚弱地祈求道：“蚊博士，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药丸真的没人有机会动手……”
王多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意思，还是我们药丸的问题？”
“不、不我不是……咳咳……”顾思明咳得说不出话来。
“顾总，药丸确实被调换了，你的人你自己负责调查……”
温言说着突然弯下了腰，双手扯着顾思明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顾思明脸色微微一变。
“顾总，你好好休息，有事再联系。”温言说完站直了身体。
顾思明脸色如常答道：“谢谢……”
温言点头，转身径自往外走去。
王多许一脸懵地跟在她身后。
刚才老大往顾思明杯子里塞了什么？
动作实在太快，她根本没看清楚！
虽然不理解温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本着老大永远都是对的原则，王多许也没多问。
回去路上，王多许偷偷瞥了温言好几次，一肚子的疑团想问，见她闭着眼睛看着很疲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车后座，温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有问题就问。”
“老大，我看着那药丸就是你的药啊！”
当然王多许心里想说的是，老大这不是忽悠顾思明嘛。
“药丸是真的。”温言直接承认，“但顾思明的症状不是并发症，而是中毒了。”
“顾思明中毒了？”王多许震惊重复。
“他中的毒与我研制的脑瘤药相冲，治疗药吃得越多，死得越快！”温言拿下蝴蝶面具，揉着眉心。
王多许回过神来问：“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万一他被毒死了，赖在我们头上怎么办？”
“他现在应该已经吃过解药了。”
王多许瞬间明白过来：“老大，你是说刚才你往他被子里塞的是解药？”
温言睨她一眼：“你看到了？”
“嗯，老大你动作虽然快，但我眼力也不弱，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嘿嘿……”王多许嘻嘻笑道。
“那以防万一，你黑进顾思明家里监控系统，把刚才我塞药这段销毁了。”
“老大你放心，不用销毁。”王多许调皮地眨了眨眼，“刚才我也就看到一个幻影，我都看不清，别人一定不会看得比我清楚。”
温言看她一眼。
这话倒没错。
王多许眼力惊人，黑夜里也能视物，所以她习惯了在黑夜里写代码，灯都不用开。
“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那个下毒的人到底会是谁？”王多许好奇问。
“这是顾思明应该操心的事。”温言微微一笑，“放心吧，不出三天，顾思明就会把凶手揪出来。”
她已经帮顾思明做足了前戏，布好了饵，他只需要瓮中捉鳖就好了。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来，那顾思明这条命她也没必要救了。
冷翼集团记者招待会现场，人头攒动。
冷厉诚刚一出现，台下的记者仿佛得到了指令，轰然而动。
长枪短炮夹杂着攻击性十足的问题，蜂拥而来。
“冷总，请问贵公司有职员跳楼事件你怎么看？”
“冷总，据传贵公司一直压榨员工劳动力，逼得员工不得不跳楼自尽？”
“冷总，李琳跳楼跟您有直接关系吗？还是你们有什么私下的交易……”
记者们越说越过分，还拼了命地想朝前面挤，要不是安保部门工作人员拦着，都要冲过来了。
公关部总监张玫吓了一大跳。
她可是提前跟好几家大报社打好招呼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展翼这次召开记者招待会，目的是澄清员工跳楼事件，可没想到这些记者跟约好了似的，一上来就提问这么攻击性的问题。
难道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玫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后背惊出了冷汗，连忙看向身旁的大老板冷厉诚，想替自己解释一下。
“冷总，我跟她们都提前打过招呼了，不知道为什么就……”
冷厉诚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轮椅转动缓缓朝讲台上走去，秦昊紧跟在他身边，几个快步拿到了话筒。
“都静一静！”
秦昊说完后，台下总算安静了下来。
“在事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大家不要妄加猜测，否则展翼集团将向各位追究法律责任。”秦昊说话掷地有声。
台下安静了几秒，很快又骚动起来。
“杀人偿命，你们是在拖延时间！”
“你们就是不负责任，是不是想要掩盖什么阴谋？”
“为什么冷总刚去冷翼集团上班第一天，员工李琳就跳楼了？”
台下的记者像是被煽动了情绪，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一个比一个尖锐。
这已经不是在提问，就差没直接指控冷厉诚是杀人凶手了。
“冷总，您看这……”秦昊也是满头大汗，已经招架不住了。
冷厉诚朝他伸出手。
秦昊赶紧弯腰将话筒递到他手上。
台下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冷厉诚身上。
冷厉诚缓缓扫视了一圈，开口道：“目前警方认定李琳的死亡原因是自杀，当然，该冷翼集团和我个人承担的责任，我们不会逃避，但各位想要泼脏水，冷翼集团的法务也不是吃闲饭的。”
他声音沉稳，语气不紧不慢，却自带一股威严。
说完后足有半分钟都没人敢说话，但是下面人群还是有骚动。
“你说自杀就自杀，证据呢？”一个带鸭舌帽的记者大声嚷嚷。
冷厉诚冷冷道：“即刻起，冷翼集团会追究相关媒体不实报道的责任。”
“冷总是急了吗？你说不实报道，倒是拿出证据啊！”鸭舌帽又大声嚷起来。
“是啊，证据呢？我们看不到证据，凭什么相信你们？”
他这一句话得到不少记者的支持，于是纷纷要求冷厉诚拿出证据来。
冷厉诚冷冷一笑，语气傲慢：“我不拿证据又如何？”
他的目光盯住鸭舌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鸭舌帽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