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认为,姗姗和我在一起是有所图谋。”
“甚至,他们还相信公司里之前那些传言,觉得姗姗很有心机。”
“我觉得很可笑,他们到底是不相信姗姗,还是相信我?”
“姗姗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我跟爸妈谈了好几次,都不欢而散。”
“姗姗很内疚,她不想看到我和爸妈吵架,跟我提分手。我很生气,我问她就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吗?”
“她说,她不是对我没有信心,是对她自己。”
“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总是因为我们家境的差距而看不到自己有多好。”
“我告诉她,以后都不准再说这种话,我会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任何人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爸妈收走我在公司的职位,断掉我的信用卡。想借此,威胁我离开姗姗。”
“他们太小看我了,难道离了他们的钱,我就活不了了吗?”
“我和姗姗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一起挤公交上下班,一起买菜做饭。日子虽然清贫,但却特别的简单快乐。”
“到现在我回忆起那段日子,还是会觉得很美好。”
“父母僵持了许久,可能终于明白了我和姗姗的感情,还是同意了。”
“我和姗姗终于结婚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度完蜜月,我就回家里的公司了。姗姗闲不住,也想找点事情做,我又不想她去外面吃苦,就把她安进了公司,找了个闲职。”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但她一直认认真真,把工作做的非常好。我那挑剔的父母,也找不出不好来。”
“我以为,我们日子就这样稳定的幸福下去。”
“等我把公司的事理上手了,我们就生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女儿要像她,温柔善良阳光.......”
“可是半年后,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经常感觉头晕无力,胃也时常隐隐作痛。”
“我开始只当是熬夜太多和吃饭不规律所致,后来一次体检。”
姜阳长长的叹气。
“胃癌,晚期。”
“我怎么都想不到啊,我会得癌症,而且一出现就是晚期,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姗姗该怎么办?”
“没有我,她怎么活......”
“所以,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敢离开,我陪在她身边,至少,我要看到她没事了,我才能放心......”
“但是姗姗变得很奇怪。”
“她的口味,喜好,性格,完全变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导致她发生了巨变。还是别的什么......直到我想起一件事。”
“我们住的那个房子,曾经死过人,是凶宅!”
“姗姗现在的行为习惯,就和那房子以前的主人很像。我有时候,甚至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两个影子。”
“或许,我得病也和那个房子风水不好有关。”
“我已经死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姗姗出事!我一定要救她!”
“纸先生,只有你能帮我了!”
姜阳的故事讲完的时候,陈默已经赶到了他家房子外。
这是一栋老别墅。
四周草木幽深,茂密的藤蔓爬满整个墙壁,从房顶上垂下来。
房子里没有光,死气沉沉的蜷缩在夜色中。
“好,我知道了。”
陈默微微点头,来到大门前。
是密码锁。
“密码是姗姗的生日。”姜阳把密码告诉了他。
他在屏幕上输入数字,大门咔哒一声打开。
“纸先生,你小心一点,别被她吓到了。她白天能好一些,晚上有些举动特别吓人。”姜阳紧张的提醒着。
甚至,陈默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恐惧。
但他并没有因为恐惧,就放弃拯救自己的妻子。
穿过茂密的盛开着大片大片玫瑰的花园,陈默走进了客厅。
房子布置的很雅致,有很多古旧的小玩意。
白天也许还好,到了晚上,那些黑暗里的旧物就显得格外吓人。
卧室在楼上。
陈默踏着老式的雕花旋转楼梯,来到二楼。
主卧的门虚掩着。
有微微的光芒,从门缝里透出来。
“姗姗,她......”姜阳似乎从门缝里看到了妻子,脸色大变,“不,她现在不是姗姗,是那个恶灵!”
“哦?”
陈默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小心朝里打量。
雅致却又阴森的卧室里,一个女人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点了一根白蜡,对着镜子,一下下梳着自己的黑色长发。
夜半梳头!
摇曳的烛光下,那女人的身影显得明暗不定,仿佛有很多个影子。
“纸先生......”姜阳又害怕又着急。
“别慌。”陈默对他摆了下手,但这轻微的动作似乎引起房内女子的注意,她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突然扭头朝着门边看来。
门外似有影子闪过。
女人惨白的脸,露出一丝狐疑。
她缓缓的放下梳子,快步走过来,将门推开。
走廊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女人表情阴沉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忽然关上门。
接着很快,房里的蜡烛灭了,安静起来。
“她睡了。”
一道小小的纸人从门缝溜出来,告知了陈默那女人此刻的状态。
“她经常这样,半夜做一些很诡异的事情,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去睡觉了。”姜阳满脸担忧,“我听说,人只有在被其他鬼魂附身的时候,才会这样。”
“的确有这种说法,我刚才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阴气。”陈默道。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把那个恶鬼赶走......”
“现在不是最好的司机,夜晚鬼魂活跃,强行驱赶附在身上的鬼魂,你妻子的神魂也会受到影响。”
“那,那怎么办?”
“白天恶鬼惧怕阳光,通常会陷入沉睡状态,天亮后我再来。”
“辛苦你了,纸先生。”姜阳心中稍安,但到了白天,他也不能出现,只能等沉默的消息了。
他一直在妻子的门外,守到天色蒙蒙亮,才进入陈默为他准备的纸人当中。
天色渐明。
女人神情恍惚的从空荡的大床上醒来,双眼无声的盯了一会天花板后,她缓缓起身,换了衣服,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来到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