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剑商量完,陈默就和徐知行告辞了。
这次南海之行,在海上颠簸了很多天,还是有些疲累。
至于奖金福利之类的东西,有秦剑在,陈默从不操心。
但这次从功劳,他一定要争。
不,不是争。
那本就是属于阴门的功劳,怎能让他人抢去?
所谓的总部又怎样,三大家族又怎样?
他阴门也不是好欺负的。
热水澡洗去一身的尘埃与疲惫,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躺在自己舒适熟悉的床铺上,陈默的心缓缓平静下来,沉沉的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两天,看似风平浪静。
但他们的福利迟迟没有下来。
秦剑说,总部派了人过来核实任务细节。
陈默一听便心中有数,不急不缓赶到特调部。
“陈默,你好,我是楚墨言。”
唯一出乎陈默意料的是,来人竟然不是魏家的人,而是楚墨言。
“楚队长,你好。”
“我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陈默看了秦剑一眼,点头:“当然可以。”
秦剑退出办公室,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陈默,我就直说了。”楚墨言顿了一下,直截了当的道:“可否,借我看一眼鲛人赠你的那幅画?”
“借?”陈默听着她话中的意思,有些意外,“楚队长不是代表总部来验证那幅画的吗?”
“不,我只代表我个人,不带任何考核成分。”楚墨言收敛了一下眼中的情绪,“当然,你可以拒绝。”
“楚队长,那幅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想看,我当然可以给你。只是,我想知道原因。”陈默心中自然是好奇的,楚墨言总是一副对其他事物不感兴趣的模样,但在南海,却流露出了对鲛人的同情。
任务结束后,竟然又专程跑到云城,只为看一眼鲛人的画。
楚墨言沉默片刻,轻声开口:“原因很简单,我的母亲便是鲛人族......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世了,我想看一看,这世上和她相关的东西。”
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陈默不由得再看了楚墨言一眼。
她的确继承了鲛人的美丽,只是普通人类的基因,让她脸颊没有腮腺。
“楚队长如此坦诚,我若不借,显得我太小气了。”作为一个同样从小就失去母亲的人,陈默自然知道其中滋味,当即便拿出那幅画,放在桌上。
“多谢!”
楚墨言眼中闪过感激,走到桌前,似乎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伸手拿起那幅画,缓缓展开。
她盯着画中的五座神山看了好一会。
眼神很复杂。
最后,她伸出手,似想要去抚摸那幅画,但在即将碰到画卷的时候,手指又收了回去。
“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对陈默笑了一下。
“那能否请楚队长帮个忙?”
几分钟后,楚墨言匆匆离开。
陈默将桌上的画卷收起。
“陈默,什么情况?”秦剑面带疑惑的走进办公室,“我怎么看楚墨言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你得罪她了?”
“当然不是。”陈默简单解释了下。
秦剑吃惊不小:“只知道她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身份。这姑娘表面上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看来实则也背负了很多啊。”
“她便是楚家这一代的符篆天才吧?”
“是,不过还不够出色。她的爷爷,才是目前最厉害的符师。据说,金色的上乘符篆随便画画就有,紫色的极品符篆也是信手拈来。”
“这么厉害,怎么不请他多画点符给大家用?”
“符多了,就不值钱了。”秦剑无奈的笑了下,“还有,再多符篆那也是他楚家的东西,不是特调部的。人家无偿提供符篆已经是莫大的支持,还能要求人家更多吗?”
“说的倒也是。”陈默点头,又道:“楚队长不是总部派来的,那此番验证这画的人到底是谁?”
正说着,秦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后,耸了下肩:“说曹操,曹操就到,人马上就来了。”
一个小时后。
三个人出现在秦剑的办公室。
一个是稽查员。
一个是总部外勤韩忠涛。
另一个,则是老陶。
“老陶大哥,想不到你也来了。”陈默很高兴。
“我是认证,我当然要到场。”老陶温和的笑着。
稽查员面无表情,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保持铁面无私。
韩忠涛则是打量一番陈默,开口道:“这位就是纸扎传人,陈默吧?”
“正是晚辈,见过韩队长。”
“不愧是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不光仪表堂堂,能力也相当优秀。”韩忠涛笑呵呵的看向秦剑,“老秦,你上哪找的这么好的潜力股?”
“哈哈,主要是我运气好,碰着了。”秦剑也跟着他打哈哈。
“陈默,我们这次来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了。”韩忠涛接着笑眯眯的道,“听老陶说,你在南海任务的时候,遇到了鲛人,并得到了鲛人赠画。我们就是来走个形势,看一看这幅画。”
“应该的。”陈默也不扭捏,当即就将那幅画展开,摆在桌上。
三人立刻上前,盯着研究起来。
“居然是织就出来的画作,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恐怕也只有鲛人才有了吧。”韩忠涛故意惊叹道,“听说鲛人织出的布匹,轻如薄纱,遇水不湿,不知是真是假。”
老陶道:“当然是真的,这画是我亲眼看到陈默从水里捞出来的,你们看,哪里有半分被打湿过的痕迹。”
“老陶,我们说了不算,还得看稽查员的。”
稽查员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幅画,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开口:“这画是假的!”
“什么?怎么可能,您是不是看错了?”老陶惊愕不已。
韩忠涛的眼睛闪过惊喜。
“没有看错,画是假的。”稽查员拿起一杯水,泼到画上,水珠从画上滑落,滴到地上。
老陶更加不解:“这不是没湿吗?”
“这只是表象。”稽查员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水,倒在画上。
顷刻间,水珠就浸入了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