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不能喝酒,但是我和老乌作为苗疆的苗疆的老同志,必须表示我们的诚意。”
老马和老乌给大家挨个盛好汤。
“我们以汤代酒,表达我们对特调部所有同事的热烈欢迎!”
“我们在这边呆了十年了,终于有组织上的人来这边了,我们心里这个激动啊......”
“老马,老马!行了,秦队长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老乌按住他的话头。
“喝了这碗汤,大家赶紧吃饭。吃完饭,就上山。”
“哦,对对,有正事。”老马点点头。
大家碰了碗,喝汤。
“好香啊!”
“好鲜啊!”
一口香喷喷的热鸡汤下肚,整个肠胃都舒展了。
“好吃,老马你的手艺真好!”
饭菜也是赞不绝口。
吃的差不多,秦剑才正色开口:“老乌,蛊童你都知道了,你们觉得这片哪一脉最有能力做这件事?”
“不好说,三洞六寨个个都出过厉害的人物。”老乌沉吟着,“不过,能炼出蛊童,第三洞神蛊鬼爷的我觉得最有可能。”
“为何?”
“在这片用蛊说话的土地,所有蛊师蛊门之间的关系,看似千丝万缕,实则简单。他们只奉行一个准者,强者为尊。能被称为神蛊的,一共只有三个蛊师,鬼爷是其中的第一人。”
“那另外两个呢?”
“第一寨的神虫婆,第六寨的洞仙女。”
秦剑扬了扬眉:“落花洞女?”
“是的,洞仙女被称作神的女人,力量都是神灵赐予的,在这边是很特别的存在。她们早早上山进洞,不闻世事,用不着去做那炼蛊的辛苦事。”
“那么神虫婆又是为何?”
“神虫婆在这边是管子嗣的蛊婆,不但能帮人接生,还能给娃娃看病。是个心地善良品德很好的蛊婆,到现在还有人拜他的坟,求保佑家中孕妇母子平安。蛊师蛊门,不全都是邪恶的,人嘛有恶就有善有善就有恶。”
“这位神蛊鬼爷,又有何特点?”
“是个为了蛊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也能牺牲。当然,不管是不是他,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要查出来,不容易。”
“老乌,你们在这边的十年没有白费啊,对这些蛊门摸底摸的很清楚。”秦剑拍了拍老乌的肩膀。
“虽然已经是半个苗疆人了,但入特调部的时候我们都是宣过誓的,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老乌摆了摆手。
“还有剩下两洞和四寨的情况,到了地方我再跟大家慢慢说。”
“反正,这些地方都是要过一遍的。”
“好,先去第三洞。”秦剑两口将碗里的饭扒完,放下筷子。
大家也不好墨迹了。
这餐饭很快结束。
收拾碗筷的事情,老马交给了自己的媳妇。
他家住的不远。
媳妇穿着当地特色的服饰,戴着很好看的银饰,但是沉默寡言,并不和秦剑一行人打招呼。
“出发之前,我要提醒大家几句。”上车前,老乌叮嘱,“蛊门之间虽然斗争的厉害,但有生人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致对外的。这是千百年的默契,不管大家到哪一洞,哪一寨,都别乱说乱跑,更不能吃他们给的东西,明白吗?”
“明白!”
大家齐齐回答。
“上车!”
两辆车子朝着远处的大山出发。
老马媳妇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的担忧起来。
十万大山。
只有真正的见到了,才知道其中的壮阔和陡峭。
和那高耸在天幕下连绵起伏的山脉相比,人类何其渺小。
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山巅,又为其添加了许多神秘气氛。
车子停在山脚下。
“路不太好走,大家跟紧了别掉队。”
老马洒了些粉末在每个人的身上。
“这边虫蚁多,这些是防虫的。路上要是看到什么奇怪的虫子,也别害怕,别去招惹,悄悄走开就是。”
“听明白老马的话了吗?这里是蛊的地盘,大家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自作主张!”秦剑严肃的眼神从众人脸上扫过。
“明白!”
“都给我打起精神!”
“是!”
一再的叮嘱,大家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出发!”
老马领头,老乌押队。
一行十二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中小路,朝着那浩茫的十万大山出发了。
空气潮湿。
到处都弥漫着草木的味道。
耳边是各种不知名的虫鸣鸟叫。
山路越来越陡峭。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原始的翠绿。
这队人身上现代化气息浓重的服饰,与这里格格不入。
蛊童被装在背篓里,盖上盖子,由陈默背着。
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虫子都慌不择路的避让。
应该是蛊童的作用。
“秦队。”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秦剑。
原本把蛊童装进背篓,就是不想那么快暴露,但这背篓一点作用都没有。
蛊虫身上的气息应该是极为霸道的,其他蛊虫避之不及。
“有其他办法掩盖蛊童的气息吗?”
“符篆在这种时候恐怕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不如试试你的纸扎。”
“也对。”
蛊童的特制衣服本来就有符篆,如果有用的话,气息就不会外漏了。
陈默迅速做了一套纸衣服,将蛊童笼罩起来。
阴阳就隔一张纸。
连阴阳都能间隔,何况是蛊童气息?
他背着蛊童再往山里走的时候,果然没有虫子避让了。
“很好。”
秦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这位小陈同志的本事很大啊。”老马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你师承哪家高人?说不定我听说过。”
“老马前辈过奖了,不算什么有名门派。我们所属阴门,我跟着我爷爷学了点家传的扎纸的小本事而已。”陈默谦虚道。
“阴门?”老马愣了下,“就是那个民间的,四小阴门?”
“没错,那三位正是我的同门。仵作,刽子手,二皮匠。”陈默微笑。
老马看了看他们,眼中露出羡慕神色。
“后生可畏啊!阴门有那么这些人才,再也不怕传承没落。”
“老马前辈,师承哪派呢?”
“我?”老马苦笑着摇头,“不光彩,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