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恶鬼!”
有人被吓的从楼梯滚了下来。
剩下的人僵在楼梯口,不敢上去。
“不对!”
突然有人看了看手里的法器。
“我的摇铃没有响,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啥?”
那人侧耳听了听那种叫声。
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仿佛正在炼狱里忍受着极致的折磨,仿佛恶魔的低语。
光是听上几声,就叫人头皮发麻。
“说不定所有人在装神弄鬼!”
这人壮着胆子,把摇铃往前伸了伸,摇铃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胆子又大了些,往上走了两步,小心的寻找痛苦呻吟的来源。
剩下的人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
“怎么像是从墙壁里面传来的?”
那人循着声音抬起头,忽然看到墙壁里探出一张布满黑鳞的扭曲脸庞。
“啊呀!”
他一个趔趄,朝后摔去。
后面根本没人扶他,那些人见他大叫,缩的比他还快,他的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台阶上,鲜血直流。
“那到底是啥?”
昏暗中。
有人瞧见了楼上上面,有个高大的黑影正一点点从墙壁里爬出来。
那家伙身上布满诡异的黑色鳞片和鲜血,嘴里不断的发出沙哑痛苦的低吟。
“鬼!”
“恶鬼!”
这群人的头发都炸了,惊慌失措的往后跑。
这时,他们却发现疯了的小诸葛不知何时上楼来了,提着带血的秤砣,直冲一根香猛的砸去。
“救命啊,帮帮我!”
没人帮一根香。
他又挨了好几下,肋骨似乎断了,不断的惨呼。
黑暗的房子里,惨叫声和尖叫声乱成一片。
上面有从墙壁里爬出来的恶鬼,下面有提着秤砣乱砸人的疯子。
这群人慌不择路,撞开窗户,直接跳窗争先恐后的逃跑了。
头破血流又断了肋骨的一根香被抛弃在房子里。
“救命,救命啊......”
他满是鲜血的靠在窗边,雨水飘进来淋在他的身上,他浑身发凉。
秤砣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串恐怖的印记,仿佛死神不断逼近的脚印。
小诸葛走到一根香的面前。
一根香绝望的闭上眼睛,但迟迟等不到秤砣砸下来。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小诸葛愣在原地,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你醒了?”
“一根香,咋回事?其他人呢,你身上咋都是血?”
小诸葛满脸茫然的问。
一根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都是你砸的吗,你还好意思问。
“快,快带上我,跑......”
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和痛苦低吟,一根香颤抖的伸出手,期待他将自己带出这个恐怖的老宅。
“跑?往哪跑?”小诸葛不明所以,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个浑身黑鳞与鲜血的黑影。
“鬼啊!”
小诸葛看着一根香身上的鲜血,忽然意思到什么,吓的直接丢了秤砣,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拉开门冲出去。
瞬间消失在雨幕中。
整栋房子,只剩下一根香一个人了。
“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一根香连哭都哭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恐怖的恶鬼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老徐。”
然而,就在恶鬼即将来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老徐,回来!”
楼梯上,又踉踉跄跄的走下来一个人,抓住恶鬼那遍布黑鳞的手,将恶鬼拉了回去。
“大哥,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别再杀人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陈默强忍着自己的痛苦,将徐锋捆在了沙发上,然后筋疲力尽的坐下来。
一根香看着气喘吁吁的他,瞳孔不断颤抖,一个能养恶鬼的人只会比恶鬼更加可怕。
原来阴门还养着这么可怕的一个杀人恶鬼,他真的肠子都悔青了,咋就那么轻易的受了别人的挑唆,来找阴门的麻烦啊。
现在完了。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陈默喘够了气,才缓缓的扭头朝一根香看来。
“是谁让你们来的?”
一根香咽了咽口水,嘴唇哆嗦着:“是,是小诸葛挑的头,都是他叫我来的。我,我也被他骗了,陈掌门,从头到尾我都相信你,你们阴门不可能做那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呵呵,我怎么记得,刚开始喊的最凶的就是你?”陈默虚弱的冷笑。
“我错了!”一根香努力的挪动身体给陈默跪下,断掉的肋骨阵阵剧痛,“陈掌门,我真的是受他们的挑拨,我本来不想的,可是我不来,他们就会排挤我,我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啊......”
他拼命的扮可怜,把所有的锅都甩到其他人身上。
“听说你的香很厉害,就是神仙闻了也会倒?”陈默笑容里带着寒意。
一根香猛的一颤,只觉浑身冰凉。
自己说过的话对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无论再怎么装,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我错了,求陈掌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饶我一命。”
一根香跪伏在地上。
“那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叫你们来的?”陈默无力的靠在沙发椅背上,虽然虚弱的,但在一根香眼里却更加高深莫测。
“我们,我们是真真切切听了龙虎山的陆承风说的,虽然是无意中听到的。前几天,我们去部里领奖励,虽然公交车的人不是我们找到的,但我们也出了力......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陆承风给秦队长打电话......”
一根香老老实实,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我们也是为特调部着想,一时头脑发昏才......我现在知道了,肯定是他们听错了......这都是误会......”
陈默不搭理他这些说辞,面无表情:“下一个问题,你们为何挑雨天下手?”
“也是陆承风说的,听他打电话的时候那意思,是秦队长告诉他的,说扎纸人的弱点就是下雨天,让他抓紧时间动手......”
一根香越说声音越小,生怕陈默迁怒到自己身上。
但陈默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反而让他更加忐忑。
“秦队?”
陈默眯了眯眼睛。
秦剑有实力谋划这一切。
但陈默不相信秦剑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这件阴谋的源头在陆承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