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都是听上头村的人说的。”鲁建设摆摆手,“其实我是不相信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嘛!我们下头村反正没出过这种事。”
“什么,上头村?”秦剑疑惑。
“哦,你们不知道,我们村分上下两个地方。上头村是原来的老村子,位置更高些,路不好走。公路修不到那个地方,我们大部分人都搬下来了,只剩些叔爷辈的不愿意离了老屋。”
“小时候,我们一调皮,大人就说,山妖怪来了,我们就不敢捣乱了,哈哈。”
鲁建设自己也没把这个传说当回事。
“上头村在哪,带我们去瞧瞧?”秦剑来了兴趣。
“啊?你们还真想去啊?”鲁建设挠头,“那地方路不好走,得爬很陡的小路,我们都很久没人去了。”
“老哥你不方便也没关系,指条路,我们自己去。”秦剑拿出一整包好烟,还有几百块钱,塞到鲁建设手里。
“这......”鲁建设见几人铁了心想去,捏着钱想了想,还是给几人指了路,“往回走走,那边有条岔路,往上的就是上山的路。”
“多谢。”秦剑对他点点头。
“老弟,你们真要去的话,能帮我个忙不?”
“请说。”
“帮我带点东西给毛婆婆,小时候她对我们家挺照顾。她和剩下几个叔伯不肯搬来下头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更下不来,日常的油盐都是我们定期给送上去。”
“没问题,你准备好了给我们就是。”
秦剑爽快答应。
鲁建设高兴的很。
到了分岔路,他请他们几个等着,他飞快的跑回家。
没多久,就背着一小背篓的日用品回来了。
“怕沉,没敢多拿。真是多谢你们了!今天挖的药草和菌子,我都晒干了给你留着。”
“不客气,老哥。”
陈默接过背篓背起来,虽说有点重,但几个人换着背,问题不大。
鲁建设看了看几人,又道:“另外,还有个事要叮嘱你们。千万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哦?这又是为什么?”秦剑微微挑眉。
“天黑,路不好走。比不得城里有路灯,怕你们路上出意外。”鲁建设笑了笑,“我还在背篓装了几个烤红薯,还有些花生桃子,你们饿的时候垫吧垫吧。”
“谢了。”
告别之后,四人便上路了。
小路长满荒草,再加上山势陡峭,十分难行。
有些地方,陡的和攀岩差不多太多了。
秦剑和陆承风还好,陈默和徐知行都渐渐的吃力起来。
背篓交给了秦剑,快爬到山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老村子。
几座低矮的房子在山窝处若隐若现。
背篓放在地上。
大家都停下来擦汗,歇口气。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陆承风突然偏头,低声说了句。
“什么?”徐知行连忙回头,依稀看到有个影子在树林中闪过。
“不管它。”秦剑表情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山里面有些怪东西很正常,只要它不招惹我们,就先别管。”
“是。”
四人提起背篓,走向老村子。
这里稀稀拉拉有几座土房子,有些垮塌了根本没法住人,保存的还算完好的只有三个房子。
“那家晾着衣服,肯定有人。”
陈默快步向前,围墙只有他们一半高,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院里的情况。
墙根底下长着些许杂草,但看得出是打理过的。
不过院里静悄悄的,没人。
“有人吗?”
陈默朝里面喊了喊。
“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来帮下头村子送东西的。”
“谁啊?”苍老的声音从低矮的土房里传出,接着,有个矮小佝偻的小脚老太太,扶着门框慢慢的走出来。
“请问是毛婆婆吗?我们是鲁建设大叔的朋友,帮他送些东西给毛婆婆。”
“是小建设啊。”风烛残年的老太婆努力抬起干核桃般的脑袋,露出一张老的看不出年纪的脸。
浑浊的眼珠子努力看了看几人。
“请进来吧。”
几人推开老旧的院门,礼貌的走进去,把背篓放在毛婆婆面前。
“这个小建设,又拿这么多东西。我一个老太婆能吃多少,叫他不要费钱了。”
毛婆婆看到满满当当的东西,感激的不行。
“山路不好走,辛苦你们个了!快,快来请坐!”
毛婆婆佝偻着背,去给他们抬板凳。
“毛婆婆,您别客气,我们自己来。”陈默赶紧行前,抬了两个长板凳来。
四人坐下,陪她说话。
“婆婆,这上面除了您,还有别的老人吗?”
“还有两个......”毛婆婆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不,今早走了一个,拢共就剩我和老丁头两个了。”
“走了?那是不是要通知下面的人,给老人办丧事啊?”
“算了,不折腾。我们守着老村的这几个老家伙,心里都有数。谁先死了,后面的就去他房前烧把纸,别让他到了下面连路过钱都没有就行了。”毛婆婆去摆了摆手。
“这怎么行呢?子孙后辈就不管吗?”徐知行有些气愤。
“不是不管,是我们不让他们管。”毛婆婆不愿意多说,“你们歇够了,就赶紧下山去吧。这山上,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这么说,四人更不愿意走了。
“毛婆婆,这要不是好地方,您怎么还愿意守在这,不下山呢?”
“你们就别管了,反正都是我们自己乐意的。”毛婆婆摆摆老手,“你们下山去吧,我要去烧纸了。”
说着,她也不管他们怎么想,颤颤巍巍去了屋里,翻箱倒柜。
“完了完了!”
“这些纸都受潮了不能用了。老刘头啊,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到下面上路,我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老刘头啊,是我对你不住啊......”
过了一会,屋里响起毛婆婆苍老的哭喊。
院里四人对视一眼,陈默走到门口,拿出一叠纸钱。
“毛婆婆,我这有些黄纸,你看能不能行?”
毛婆婆一愣,揉了揉老泪纵横的眼睛,颤颤接过纸钱,凄苦的脸庞露震惊的笑容。
“能用!能用!”
她抬起头,重新打量陈默。
“小伙子,你是啥人啊?咋会有这样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