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颗颗的滑落。
啤酒妹异常冰冷柔软的手指,已经爬上了陈默的后颈。
锋利的指尖从脊骨滑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次是真的找到咯!”
她的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蛇一般的身体紧紧缠绕着陈默,越收越紧。
胸腔被挤压,陈默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
双手被牢牢禁锢,根本无法抬手攻击她。
“放轻松,我不会让你死。很快的,一下就好,只要一下你就什么痛苦都感受不到了,呵呵呵呵呵......”
啤酒妹尖声大笑,手软的手指陡然变得坚硬,指尖就要卡进陈默的骨缝。
咔!
一声骨裂的脆响。
啤酒妹的手指僵住。
断开的不是陈默的脊骨。
而是啤酒妹的头骨。
锋利的剪刀,从右侧的太阳穴生生刺进了她的脑袋。
她呆了好几秒,瞳孔不断扩大,仿佛无法相信这一幕。
陈默感觉她束缚着自己的力量迅速减弱,用力一挣,啤酒妹便咚的一声倒地。
汩汩鲜血从她的太阳穴流出,眼睛瞪的极大,颤抖的盯着陈默。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默扭了扭脖子,一脚压在她的身体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你的弱点就在太阳穴。”
啤酒妹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陈默摁住她的脑袋,用力抽出剪刀。
鲜血喷的满地都是,啤酒妹抽搐的更加厉害。
但这样都不死,她的命也是真硬。
陈默面无表情,沾满鲜血的刀尖,抵住她的另一边太阳穴。
“说,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啤酒妹哆嗦着道。
“不知道?那就见阎王去吧!”陈默立刻手上用力,刀尖扎破皮肤,刺进肉里。
“啊——”
啤酒妹发出一阵撕心裂肺惨叫。
脸庞上的皮肤和骨骼,痛苦的蠕动着,身体骨骼发出啪啪的脆响。
很快,整个人的身高和体型就完全的变了。
变成了一个男人。
惨白而阴柔的男人。
“居然还是个人妖!”但陈默并不感觉好笑,反而感觉十分诡异。
此人的身体已经不能称作人体了,可变男,可变女。
简直就像某外国大片里的变形人。
“我,我真不知道,是,是我师妹,师妹她......”啤酒女,不,阴柔男惨声的叫道。
陈默微微停手:“师妹?你们是个什么门派?”
阴柔男大口大口喘着气:“我们,我们原是五花八门里,彩字一门,其实也可以说是变戏法的......缩骨功伸骨功......”
陈默知道八门。
巾、皮、彩、挂、平、团、调、聊。
因为纸扎人其实也算其中一门。
代表的就是算命占卦的术士,皮指的并不是做皮草生意,而是卖草药的医生。
彩也不是唱戏,而是是变戏法,也就是阴柔男这一门。
古时候常有这种戏班跑江湖,表演将人装进窄小的箱子,或者人的手脚可以格外伸长等戏法。
久而久之,便衍生出了缩骨功以及伸骨功。
挂指的是江湖卖艺的人,评指的是说书的,团代表的就是古代街头卖唱的。
而第七门调,指的就是扎纸匠人。
最后一门聊可不是陪人聊天,指的就是高台唱戏的戏子。
这其中有多少门派,都在时代的洪流中淹没了。
“是我师妹跑来求我,说她受了欺负,求我给她报仇......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哥了,还请大哥看在大家都是八门的份上,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
阴柔男卑微的哀求着。
“你杀我的时候,可是下了狠手,怎么没想过我们同为八门呢?”陈默冷笑。
“大哥,我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只要大哥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彩字一门永远不再打扰大哥!”
阴柔男丝毫不在意所谓的面子,神情看起来十分真诚。
彩字一门极为艰辛,从孩童时期就开始练功,且对身体损耗极大,能顺利成人都是幸运。
他能伸骨和缩骨同时炼成,是上天的眷顾,因此格外惜命。
“放过你也可以。”陈默略微想了下,微微一笑,“把你的师弟师妹们叫来,想要我命的也只是他们背后的人,如果他们能老实交代,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好,好......”阴柔男毫不犹豫的答应。
在车里闭目养神的红莲,突然睁开眼睛。
“师兄。”
她接通电话。
“成功了?好,我们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她嘴角上翘,双眸发亮。
“果然还是要师兄出马!铁手,开车!”
“是!”
铁手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很快便赶到了约定地点。
两人下车,远远就看到师兄丁乙盘腿坐在阴暗处。
“丁乙师兄辛苦了!”
红莲快步上去,对着师兄用力抱拳,眼睛急急的左右张望。
“师兄,人呢?”
“你们来了。”丁乙缓缓睁开眼,嗓子有些沙哑。
“师兄,你不是说人抓住了吗?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红莲鼻尖闻到一股血腥味,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迹。
“师兄,你受伤了?”
“无妨。”
“那个扎纸人呢?究竟在哪?”红莲又问。
铁手的目光也好奇的望着他。
“他就在这。”
“哪?”
红莲和铁手到处张望。
“就在你们身后。”丁乙声音发沉。
“身后?”红莲直觉有些不妙,狐疑的朝后望去。
才刚转头。
唰唰。
两道纸人分别贴在了她和铁手的额头。
他们的身体被定住了!
陈默年轻冷峻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师兄?”红莲不明白。
“技不如人,我们......输了。”丁乙垂下头,深深叹气。
红莲这才看到他太阳穴的血洞,顿时一阵心惊。
连师兄都输了,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扎纸人竟如此厉害吗?
“师兄,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出卖我们!”铁手愤怒。
“为了活下去,别无他法。”丁乙倒是坦然。
“你......”铁手再愤怒也无可奈何。
红莲转动眼珠,戒备的盯着陈默:“你想怎么样?”
“要么交代,要么死,你们这有这一个选择。”陈默把玩着带血的剪刀,冷然的望着他们。
“交代,我们没什么好交代的!”红莲硬气道。
“好,那就去死!”
陈默面无表情,剪刀咔嚓一声张开,狠狠的剪向红莲雪白的脖颈。
“住手!”铁手忍不住大喊。
但陈默并未停手,刀刃已经划破了红莲的皮肤,鲜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