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永远不会死的人？”
陈默和徐知行对视一眼。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不过孟雪兰并未插话，表情平静的听下去。
“一开始我也怀疑过，活到两百多岁还有可能，但不会死，就......太假了点吧？”蒋大发自己也道。
“但我向他求的每件事，他都帮我实现了。”
“发财。”
“还有，保住我女儿。”
“我就信了，万一这世界上真有仙人呢？”
“我这辈子是没做过啥好事，为了发财，把老爹都变僵尸了。”
“我一直觉得，女儿生病是我的报应，我心里有愧。”
“再说这孩子也实在招人疼。”
“乖巧又懂事，爱笑，成天乐呵呵的，看见她那张小脸心情就好。”
“只要能救她，付出点代价我也愿意。”
蒋大发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温情。
“仙师用的换命术，要一个八字长寿又和我女儿年龄一样的女娃，我在孤儿院找到了。”
“把那个女娃的寿命还给了我女儿，我女儿活过了六岁，但......到了七岁，就长不大了。”
“仙师说换命本来是逆天而为，只能这样。”
“我觉得也行，反正赚了那么多钱，养着女儿也不是什么事。”
“我爹那事，你们也知道。闹的太厉害，就是你们的人去处理的。”
“仙师说没关系，养尸地积攒的那些尸气，够我赚几年的钱。”
“到了今年，生意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就请仙师帮我想办法。”
“我娘真不是我杀的，我再畜生不如，我也不可能杀了父母。我娘是病死的，仙师说反正她已经死了，不如......”
“其他的，你们都看到了。”
“现在，我老婆老娘都没了，就剩一个女儿。”
“被你们抓到我也认，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只求你们放过我女儿。”
蒋大发抬起头，双眼发红的恳求着。
“只剩一个女儿？”
孟雪兰却露出冷笑：“你的两个儿子呢？”
“他们......”蒋大发一愣，眼神心虚的躲闪，“他们，他们反正已经成年了，不用我操心。”
“我刚收到消息，他们不在学校。今天下午，僵尸的事情泄露之后，有人把他们接走了。”孟雪兰目光犀利。
“是不死仙师做的吧？”
“我，我不知道啊。”蒋大发慌张的摇头。
“把自己的儿子，交给这种妖人，你不怕他把你的儿子也变僵尸？”
“不，不会吧......”蒋大发紧张的舔了舔嘴角。
孟雪兰看了看他，冷笑摇了摇头：“除了这些，关于这个所谓的不死仙师，你还知道多少？”
“我就是路边遇到他的，他到底从哪来我不知道也没问过。反正，他自己称呼自己是不死仙师，用刀割破他的皮肤，他根本不会流血，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有了钱以后，我给他在郊外买了栋房子，他不需要任何保姆，平常也不出门，让我弄死尸给他。”
说到这，蒋大发连忙解释。
“我没杀过人，就算是要债我们也只是耍点手段，顶多把人打一顿，不会要人命的。”
“这年头，只要有钱，死尸也可以买到的。”
“卖死尸的线，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孟雪兰表情冷淡：“这是必须的。”
“那个人叫帽哥，喜欢戴黑帽子，每次仙师需要尸体我就给他打电话，他很快就能搞来。”蒋大发装作老实的道。
孟雪兰记下了帽哥的电话和特征。
“说回不死仙师，郊外的房子在哪里？”
“叫雅静山庄，最里面那栋，42号，那边比较偏僻，人少。”蒋大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能放过我女儿吗？”
“我需要先核实，你说的是否是真话！”孟雪兰收起本本，看向陈默和徐知行，“你们还有要问的吗？”
徐知行摇头。
陈默道：“我想知道，换命对两个孩子的影响。”
“影响？”蒋大发想了想，“不就是，那个孩子六岁就死，我女儿能长久活下去吗？”
“她们的命，有没有换回来的可能性？”陈默盯着他。
蒋大发愣住，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大：“这，不可能吧！”
他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她们的心脏有一条血管连接在一起。”
“什么？血管，连接心脏？”蒋大发更加不可思议了，继而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你们不讲信用！我都交代了，你们还要动我女儿！”
“欺负一个孩子，你们，你们就是畜生！”
他愤怒大喊。
“你剥夺另一个孩子的生命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是什么吗？”陈默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
“雪兰姐，我问完了。”
孟雪兰点点头，三人往外走。
“你们回来！”
“说话不算数！你们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你们......”
蒋大发发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吵死了！”
孟雪兰翻了个白眼，转身把桌上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呯的关上门，留人看守。
“我去核实他的口供，你们负责等秦队的消息。”
“好，雪兰姐辛苦了。”
“分内之事！”
孟雪兰笑了下，叫了几个人匆匆离开。
“雪兰姐虽然不是修行者，但她很厉害啊。”陈默由衷道。
“她以前是干刑警的。”徐知行道，“因为一个灵异案件认识的秦队，后来，她主动要求调过来。”
“怪不得审讯那么厉害！”陈默由衷的佩服。
同时，对秦剑更加敬佩。
能把特调部管理的如此好，知人善任。
陈默走出审讯区。
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洒满整个特调部。
“秦队他们已经出去一天，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心中隐隐担忧，拿出小纸人，看着小妞妞。
“对不起，答应了带你找到父母，没想到你早在就失去了他们。”
他站了一会，让徐知行等秦队电话，自己去了医务室。
“吕前辈，我能单独见见蒋妮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