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人缓步走进来。
门再合上。
蛊师麻金斗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那个新进来的人,在自己身旁走来走去。
他不是秦剑,脚步声不一样。
“哼,管他是谁!不想出那么多人命,都得乖乖把我送出门。”
麻金斗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他巴不得有人来搜身,那样他就有好东西送出去了。
“呵呵,你以为真拿你没办法?”
陈默也看着蛊师冷笑。
“是吗?那你们倒是拿出办法来啊。”麻金斗睁开眼,看到个小白脸模样的年轻人,神色间均是有恃无恐和戏谑。
虽然这年轻人,是追捕他的人之一。
“范光雄死了,你们的人恐怕也不妙吧?”
“对,都在你的意料当中。”陈默没有否认。
“你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官方,那外面那么多人的命,还有你们的人的命,还要吗?”
“当然要。”
“既然如此,还不快来给我松绑!你松的快些,我就让他们脱离痛苦快一些。”麻金斗真的非常自信。
如果不是脑袋被固定住了不能动,只怕他已经用鼻孔来看人了。
“我们没打算放你走。”
陈默淡淡的笑。
麻金斗的脸皮抽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紧紧盯着陈默:“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那今晚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蛊师的真正本事!”
话音一落,他的眼神陡然转寒。
仿佛很用力,眼球上冒出条条蚯蚓般的红血丝。
“秦队,医院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刚才突然有很多人,上吐下泻进了医院,疑似食物中毒!”
“呕吐物里有虫子,人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多,各大医院都有......
“如此大规模的突发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请求支援......”
秦剑紧紧盯着审讯室的监控画面。
“告诉医院缓解蛊毒的方法,再过10分钟,审讯还是没有进展,立即上报。”
“是!”
监控室内。
发力过后的麻金斗,汗如雨下。
驱动如此大数量的蛊虫,是要耗费极大精力的。
不过没关系。
麻金斗本来就不是靠蛮力取胜的。
那些妖异又恐怖的虫子,才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轻而易举,就能取人性命。
现在是云城那么多条人命,他不信这些官方的人不着急。
“你的本事展示完了?”
但陈默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
似乎并不在乎。
“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啪!
一个响指。
麻金斗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了自己的衣服。
“什么玩意?”
但他脑袋被牢牢的固定在椅背上,无法低头去看,只能努力的向下转动眼珠。
什么都看不到。
但那种冰凉的东西,在自己衣服里活动的感觉非常清晰。
“你在干什么?”
他戒备的望向陈默。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靠近自己。
而且,在衣服里活动的小东西,丝毫不惧蛊虫。
“只要是人,我的蛊虫不可能失灵!难道......”
麻金斗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些假的范光雄。
似乎是纸做的。
纸人?!
不管是什么,不能让他搜到蛊母。
麻金斗眯了下眼睛。
窸窸窣窣!
乱七八糟的虫子从他的衣服里爬出。
有指甲盖大小的蜘蛛。
不知道是什么的蠕虫,背上长着绿毛,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气,十分恶心。
还有一条翠绿色的小蛇,绿豆大的眼睛盯着陈默,猩红的蛇信吞吐,尖尖的獠牙露了出来。
这些毒虫飞快的爬向陈默。
麻金斗的目标很简单。
他要用这些虫子,逼退陈默。
不管是人还是再大的动物,被这些虫子小小的咬上一口,也能马上没命。
可让他奇怪的是,陈默却面无惧色,甚至连后退一步都没有。
“他不怕蛊?怎么可能!”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百毒不侵的人!
麻金斗皱眉。
蛊虫们迅速的爬上陈默的身体,咬破了他的皮肤。
可他一点中毒的征兆都没有。
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
脸色?
陈默的脸很白,白的如同一张纸。
皮肤很薄,薄的如同一张纸。
麻金斗大惊。
原来,不是什么小白脸,这个年轻人也是假的!
他竟然造了一个假的自己!
“卑鄙,狡猾!”
他有一种被骗了的愤怒和震惊,有限的词汇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就算你是假的又怎么样?”
“你永远都找不到蛊虫的解药!”
“想我死是吧?那就一起死,全都给我陪葬!”
恶狠狠的咆哮回荡在审讯室。
纸人陈默淡淡笑着,拿出一道黄符。
符纸无火自燃,驱散了身上的蛊虫。
就算杀不死,也不能让它们如此猖狂。
蛊虫们改变方向,朝着审讯室的门缝爬去。
但那里,早就埋伏了成堆的驱邪符篆以及驱虫药粉。
符篆燃烧起来,青烟钻进门缝。
这些剧毒又丑陋的虫子,纷纷退了回去,缩回麻金斗的衣服里。
麻金斗眼皮直跳。
他现在真正的见识到了官方的力量。
早在苗疆,他就听说过中原有这样的组织,但他并没有真正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直到此刻。
毒虫派不上用场,蛊母是他唯一的底牌了。
无论如何,不能被找到!
监控室门外。
陈默本人微微皱起眉头。
几只小纸人把蛊师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蛊母。
他把那东西藏哪里了?
十分钟已经过半,再找不到蛊母,就只能上报寻求支援了。
但支援赶到需要时间,普通人未必能撑那么久。
“秦队,蛊母到底长什么样子?”
陈默拿起对讲机。
“据说每种蛊虫的蛊母都不一样,除了蛊师自己,没人知道。”秦剑的声音发沉,“陈默,没多少时间了,你有把握吗?”
“我尽最大努力......”陈默拼命的思索,“秦队,蛊母会不会藏在他的身体里?”
“不排除这种可能!蛊师常年和这些毒物打交道,并不怕它们的毒素。”
“那就麻烦了!”陈默眯着眼睛,隔着玻璃望着室内的蛊师,“我再试试,如果还找不到......等等!”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