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他,切记注意安全!”
“大哥放心!”
陈默捏着手机,眼睛眯了起来。
金风大半夜的出门,肯定有问题。
陈默想了想,收拾了点东西,让徐锋发个定位过来,自己也出发了。
夜色下。
金风穿过阴暗的树林,来到一处荒凉的山头。
这里四下廖无人烟,鬼影子都没一个。
金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飞舞。
金风表情不定,眺望着远处,似乎在等待什么。
许久。
他的身后不远处,悄然多了一道幽灵般的人影。
“师兄。”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二十年不见了,很高兴你还活着。”
那个人影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到五官和身形,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在风中摇摆一下。
就像是一团站起来的影子,而不是人。
格外诡异。
“符?”人影声音低沉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都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了,师兄还在怕?”金风抬起手,半道黄符夹在指尖,边缘处有燃烧过的痕迹。
人影漆黑的手臂抬起来,抛出半道燃烧的黄符。
黄符飞向金风,和他手里的半张符合二为一。
代表身份验证成功。
“师兄,不至于吧!这道通灵符只有我们两人能用。”金风嗤笑一声,“蛰伏了二十多年,你怎么还越来越胆小了。
“小看山上那些人,你会后悔的。”漆黑的人影沉沉的说道,“当初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此符联络。”
“我这边的确出了点麻烦,不过严格说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包括你。”金风耸了一下肩膀。
“哦?”
“有人在找你。”
“何人?”
“他脸上戴着面具......我猜,他是四小阴门的人。”
金风话音一落,人影身形抖了下。
“纸面具,扎纸人!?”
“一说便知,师兄对四小阴门挺熟悉的啊。”
“此人找我何事。”
“转运术,我猜那个扎纸人是想通过转运术,重振四小阴门。如今这种年代,这些不入流的民间手艺人,不想想办法,恐怕就活不下去咯。”
金风再次露出笑容。
“师兄,当初从山上逃下来,带走转运术的可是你。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从中捞一笔。”
“都这么多年了,山上那些人早就把我们忘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人影久久没有开口,他不满的催促。
“师兄,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
“蠢货!”人影却突然厉声喝骂,“你这样做,会把我也陷入危险的境地!当初分别之时,我就警告过你谨慎低调!”
金风一愣:“我已经低调了二十多年了,还不够吗?天天守着破观苦修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不够!至少,那一辈人全部死去才可以。”人影厉声道。
“那些老不死再活一百年都有可能!但我,一百年后我很有可能已经化作枯骨了!”金风咬牙切齿。
“我不甘心,从山上逃下来,就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如果一辈子我在破观里,跟被困在山上,受那些迂腐老头的约束,有什么区别?”
金风气愤的朝人影伸出手。
“你不愿意,就把转运术给我!我自己来做!”
“能转运能变强,就有机会拿到无字书,到时候百万功德加身,那些老家伙,能奈我何?”
“就凭你,想拿到无字书只是痴心妄想!”人影冷哼,身影像被稀释的墨水一样渐渐淡去。
“今天我来,是看在当年一起下山的份上。”
“当年带下山的宝物功法,我们已经平分,师兄弟情分已经了结。”
“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惹祸上身,就此止步还有苟活的可能。”
“好自为之!”
“师兄!”金风急急朝人影抓去,只抓到一片虚无,脸色顿时大变。
“虚影!”
“裘无戒,你太狗了!连我也防着!你......”
情急之下。
他又大喊:“你不把转运术给我,我就找到山上的人,让那些老不死的来收拾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人影在彻底消失之前,仍然冷漠的摇头,但手指微微伸出,似乎指向他的身后。
嗖嗖嗖!
金风愤怒的射出几枚桃木钉,然而没有一点用,人影彻底消失了。
他对着空气狠狠拳打脚踢,一番无能狂怒后,终于平静了些。
“他最后那一指,什么意思?”
他知道裘无戒不做无用之事,思忖片刻,心头一跳。
“莫非,有人跟踪?”
他立刻转身,朝后面射出几枚桃木钉。
噗噗噗!
钉子全部扎进树干里,树叶沙沙摇晃,鸟儿被惊飞,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耍我?”
金风气的浑身发抖。
“裘无戒,别想就这么算了!”
可是通灵符只能用一次,当初分别后他们各自藏了起来,二十多年未见,他也不知道对方躲在什么地方,怎么找?
“人过必留痕,我就不信了!云城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现在他想找到裘无戒,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拿回捕妖网了。
他早就对这个所谓的师兄不满了。
当年偷宝贝下山,就是被裘无戒怂恿的。之后,裘无戒还分走了转运术和紫金罗盘,他虽然得了捕妖网和迷魂阵法,但这两个东西根本不实用,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金风骂骂咧咧的离开。
不多时,那片被桃木钉扫过的树丛里,钻出两个人影。
“好险!差一点就嗝屁了。”
徐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刚才有一颗,距离他的脑袋不到十公分。
陈默望着金风远去的背影,记住了那个名字。
“裘无戒!”
他看出那道人影有问题,没有贸然冲上去。
果然,那家伙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能修出虚影的人,已经到了什么境界?
陈默不得而知,但他更加明白,仇没那么好报。
“陈大哥,你看还要继续跟吗?”
“不必了。”
对方已经起了疑心,再跟下去,很有可能会暴露,他不想害徐锋性命不保。
徐锋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跟着陈默速速离开。
市区,别墅。
地下室。
盘腿而坐的裘老道,缓缓睁开苍老的眼睛。
“面具人正是扎纸人!”
“陈青山,若他是你陈家后人,那对父女便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