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文庙街,陈默的心仍然呯呯直跳。
在楼下站了好一会,才上楼去。
点了一炷香对着爷爷的牌位拜了拜,嘴唇抿了抿,最后什么也没说。
猫叔目睹了他的全部动作,绿色的独眼里透出疑惑的光芒。
“你要找的人就快找到了,你还不开心?”
在公园的时候,捕妖网抓住的那只黑猫是假的,是猫叔的替身。
人可以有纸人替身,猫也是一样。
陈默在阵法内,猫叔在阵法外。
猫叔破除阵法,陈默得手立刻走人。
一人一猫里应外合。
虽然是初次配合,
“现在高兴为时尚早。”
陈默坐在楼顶,眺望远方。
夜风拂过脸颊,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目光显得格外深邃。
“也许,牛鼻子只是在糊弄我。”
“万一是真的呢?”猫叔像一只猫头鹰似的蹲在栏杆上,疑惑更深。
“那就更糟糕了,懂得转运术的人绝对不是善茬。”
以陈默现在的功力,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
“无字书你不要就给我,为什么还要找转运术?邪术的反噬力量,不可小觑!”
陈默只是望着夜色,没有回答。
“那我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吧?”隔了一会,猫叔试探着开口。
“有话直说。”
“功德?懂?”
“做事要有始有终,任务未完成,猫叔需努力!三天后再说。”
陈默说完,拍了拍猫叔的大脑袋就回二楼去休息了。
“不是人!”
猫叔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背影亮出爪子,目露凶光。
“早晚有一天,无字书是我的!”
夜深。
陈默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没对爷爷说什么,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
三天,是给金风道长找人的时间,也是他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
如果对方真的是迫害他们陈家的人,连爷爷都对付不了他,更何况才入门不久的他?
仇必须报,但不能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否则,爷爷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陈默还想把纸扎师做出成绩给爷爷看呢。
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陈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徐锋,有件事请你帮忙。”
徐锋一看是他的号码,精神顿时就紧绷了。
“大哥请吩咐。”
“帮我查个人,永春园别墅区23栋的主人,和一个道士来往过密,我想知道道士的来历。”
陈默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这事儿听起来不好办。”
“我可以给报酬,你开个价。”
徐锋愣住,想了想,道:“大哥是有特殊本领的人,钱就免了,不如送我一道护身符?”
“没问题,你需要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三日之内。”
“太慢了。”
“那......今天之内?”
“可以,有消息了马上联系我。”
电话挂断。
徐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子。
其实这事儿对他不难。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他徐锋别的本事没有,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很多。
又是做贼出身,盯梢和踩点对他来说驾轻就熟,这事儿随便派个手底下的东西去都能办成。
但想到是陈默吩咐的,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有特殊本领的人要查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万一小弟们被发现,被教训是轻的,重则可能会丧命。
而陈默那边也无法交代。
两边不讨好。
所以,谨慎起见这事还是他自己去办最稳妥。
跟仍在盯梢妙仙馆的小弟们交代一声,他就出发了。
永春园这种三流别墅区,安保很普通。
徐锋轻轻松松就找到了23栋,弄清了别墅主人的身份。
黄有成,开连锁餐饮店的大老板。
在云城这种历史悠久的大城市,也就算个三等富人。
这家别墅阴沉沉的,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特别是其中有个大白天也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
而黄有成夫妇每次进那间屋子的时候,表情都特别怪异。
徐锋没有好奇,那屋子里有什么。
有时候,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他师父当年就是因为窥探到别人的秘密才没命的。
师父死时的惨状,他至今历历在目,绝对不会步同样的后尘。
轰!
黄有成夫妇穿戴整齐开车出门了。
徐锋骑车悄悄跟上。
奔驰离开市区,上了公路,进入一片颇为荒凉的郊区。
最后,停在一座很破旧的道观外面。
有个身穿金色道袍的道士,将两人迎了进去。
“白云观!”
徐锋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打量一番,到附近找人家打听消息。
午餐时间。
炉子上的一锅水已经开了。
陈默正准备把速冻饺子下锅,收到了徐锋的回电。
“有消息了?”
他心里很惊喜,找徐锋这样的人果然是对的,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快。
“白云观,金风道长。”徐锋沉声道,“更多的细节,需要见面详谈。”
“没问题,正好找个地方吃顿饭,我请。”
陈默关掉燃气,把速冻饺子放回冰箱,调整了一下心情就出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弄清那牛鼻子的底细,才能分辨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才能更好的对付他所谓的师兄。
自助餐厅。
徐锋的餐盘里堆了许多牛排和海鲜,甩开膀子大快朵颐。
陈默吃的不多,虽然心里很着急,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耐心的等待。
半个小时后,徐锋终于吃饱了。
喝掉手里的冰啤酒,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缓缓开口。
“白云观,就是个不知名的小破庙。”
“继续。”陈默放下筷子,眼神冷静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名,但也存在了有些年头了,原本是个叫白云的老道士住在里面。”
“白云老道性格孤僻,平常不爱和人打交道,但周围的居民遇到邪病怪事,他还是会帮忙,所以道馆里还是有一点香火,不至于完全荒废。”
“后来,白云收了那个叫金风的做徒弟,道观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金风打理,他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不过这金风的性格比白云还怪,深居简出,有人碰到麻烦求上门,他看都不看一眼。”
“慢慢的,就没人去白云观了。”
“那小破道观,几乎被人遗忘,直到最近才有人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