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秋最近的心情非常好,听冬梅给她讲外面的流言。
“都是骂江公子,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人说,京城书院有这样人品有缺之人,是败坏院风,请求书院给除名呢。”
沐儿连忙问:“那书院怎么说?”
冬梅摇头:“只是传言,也不是真的,哪里会真的给他除名。只是将来,江公子的仕途怕是艰难了。”
沐儿失望道:“若是真的除名了才好呢。”
阮芷秋笑道:“不会除名的,江家原本只是陵城大族,在官场上并无根基,而江历帆入京三年,只是个学子却能受人追捧,自不可能背后无人。江历帆是名声上略有损伤,等一段时日流言消散,他自然又可以到处蹦跶。”
“背后之人,是谁?”
阮芷秋笑而不语。
冬梅继续说道:“而且,除了江公子的流言之外,还有很多人议论,怀疑那些信,是大小姐写的,说大小姐慕恋江公子而不得,只能借您的名义与江公子书信往来。”
阮芷秋冷笑连连,前世阮素清名声尽毁,与江历帆勾搭到一处,还到处放出流言,说他们原本相爱,是她横插一脚。
让她背负了几年的骂名。
如今这骂名,她还回去,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冬梅:“小姐让奴婢传出去的,年初春日宴上,大小姐落水被江公子所救一事,也闹得沸沸扬扬,说大小姐是因那次被救,才对江公子情根深种的。”
沐儿连忙问:“姑娘,如此,大小姐会不会嫁入江家?”
“不会。”
当然不会,这些是莫须有的名声,阮素清此人,若不是到迫不得已,是绝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江历帆的。
更何况前世阮素清愿意委身江历帆时,江历帆已经在凌家的提携中,做到了五品骁骑尉,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阮素清笃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这才肯入江家做妾。
如今的江家算什么?破落户一般的人家,阮素清如何看得上?
相比芳华院的其乐融融,沉香榭内,阮素清抱着枕头闷声痛哭一场,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些人说的都不是真的,她的确为了维持住与江历帆的关系,时不时有书信往来,但她确定,那几封信被爆出来的信,不是她写的。
可恨那些信在阮芷秋的逼迫之下已经毁了,她想要如法炮制请人验证笔迹,也是不行了。
而且,她更怕事情闹大了,她与江历帆的那些私信也被爆出来,那才真的糟糕。她与江历帆私下写的信,可比爆出来的那四封要暧昧得多。
阮素清无法自证清白,只将阮芷秋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这才抬起头,肿着眼睛狠狠的说。
“阮芷秋,此生我与你势不两立。现在还早着,你放心,我定会要你付出代价!”
乐岚服侍阮素清洗脸,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阮素清恢复平时的温和模样,说道:“不必担心,阮芷秋没多大本事,马上就是月底的女院考试了,我会让她成为整个京城笑柄的。”
因许梅的“病重”,阮家请西席的事情,一直没有定下来。现在俗物都解决了,又因阮俊辉觉得阮芷秋如今实在不受教,心生不喜,便将西席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
是在大家都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提出的,阮芷秋没说什么,阮素清先开口了。
“父亲,女儿以为,不妨先去参加女院比试,若是大家都通过了,去书院学习,自比在家中要好。不曾通过的再在家里请西席,如此可好?”
阮俊辉沉吟着:“你们怎么看?”
阮素英犹豫着说:“我……我担心通不过。”
阮素清温和的拍着她的手:“四妹妹莫怕,我打听过的,这女院考试其实并不难,七项取其三就够了,你会琵琶画画与作诗,已经够了,这几日我帮你加强一下棋艺,就没问题了。”
旁边的阮素萍听到这里,摇头说:“我……咳咳,我恐怕不行,伯父,我……身体受不住……”
阮俊辉本来也没指望过她,并不在意,见阮素英跃跃欲试,也鼓励道:“去试试也好,若是能通过,说明你的才华不错,若是不行,伯父再给你请西席。”
阮素英在伯父与大堂姐的鼓励之下,虽妹妹在旁边拼命使眼色,又偷偷去拉她的袖子,她还是答应了。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老夫人,关心的问了阮芷秋一句:“芷秋会什么?”
阮素清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刚刚故意说考试很简单,就是担心阮芷秋害怕不肯去。这个阮芷秋写字不错,还会画画,应当……会去的吧?
就听阮芷秋笑道:“多谢祖母关心,我会画画与写字,还会骑马,从前在暮云时经常骑。”
老夫人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她,是担心她若是粗笨不会,上去考试给阮家丢了脸。
阮素清生怕有变,立刻接话:“如此甚好,都去试一试,也知道自己的强弱。回头哪怕没过,父亲请的西席,也可以有针对性的补起来。”
如此,老夫人便不说什么了。
请安之后,阮素清借口与阮素英解说女院考试的事情,与她们一道往西院方向走。她面上有疲态,时不时还伸手揉揉额头。
阮素英见状,关切的问:“大姐姐,你精神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事……”
阮素清刚要说没事,丫鬟乐岚开口了:“四小姐,小姐最近为流言所扰,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闭嘴。”阮素清冲着阮素英笑一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委屈。原本是答应帮江公子一个小忙,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阮素英本来就不喜欢阮芷秋,听到这里安慰道:“大姐姐不要去想那些流言,本就是她惹出来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阮素清苦笑一声:“是啊,我是没想到她会倒打一耙,明明之前他们有情,却还将江公子害得这样惨,她竟是如此冷心冷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