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茯苓早有准备,似乎很惊讶张的表情,一脸疑惑道,“我就是见大家都好像很怕他们,感觉奇怪啊?怎么了张婆?”
看来还真是有秘密啊?
茯苓看张婆子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而张婆子,端详了茯苓几眼,见她确实不像故意的,才没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干活了。
钩子都下了,张婆子又不想说了,茯苓哪肯干,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继续追问,“张婆,到底怎么了啊,这是什么机密吗?”
张婆子说八卦也八卦,但是嘴也严实,以前茯苓最是佩服她这点,但是真到了自己这,她真想把张婆子嘴给巴开,真能急死个人。
然而张婆子是谁,自封十里八乡嘴最严八卦小头头,原则性问题,说不说就是不说。
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茯苓不想放弃,眼珠子滴溜转疯狂想办法,灵光一闪,便泄气道,“好吧,既然张婆你不想告诉我,我只能问别人了~”
茯苓语气里难掩失落期待,一边说,一边垂头丧气地洗红薯,看起来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张婆子听到她的嘟囔,只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洗红薯更认真了,连小坑洼的泥都不放过了。
二人相顾无言,沉默地洗着红薯。
红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算张婆子没有告诉自己其中秘辛,茯苓还是没有离开。
直到帮张婆子洗完,这才打算告辞离开。
帮张婆子把装红薯的箩筐抬进厨房,茯苓这才说,“张婆,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找你聊天。”
说着就准备走了,不过还不等她转身,张婆子就忍不住了,喊住了她,“等一下。”
嗐!真羡慕那些没良心的人,多轻松?
茯苓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就见张婆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吐槽些什么。
张婆子眼力多好,茯苓的小眼神她自然看到了,立马白了茯苓一眼,佯装生气,“就欺负我心好!”
相处了这么久,茯苓极为上道,立马上前拉张婆子胳膊晃荡,“什么呀,张婆你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你心肠最软了,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糊弄鬼的吧?
张婆子继续翻白眼,显然不相信茯苓的鬼话,不过不等茯苓催促,便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茯苓立马照做,乖乖坐好,一秒就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张婆子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语重心长道,“今天跟你说的话可不能乱传,给我烂你肚子里,知道吗?”
还没开始讲呢,张婆子就这么严肃,虽然对茯苓毫无威胁,但是折磨人啊,茯苓赶忙乖乖点头,催促张婆子快点讲。
张婆子也不是磨叽的人,既然决定跟茯苓讲了,就没耽搁,语气悠远道,“你知道吗,其实咱们村本来不叫红旗村?”
见茯苓眉头微皱,显然不清楚,张婆子也没打算让她回答,继续说,“本来这里叫祁家村,没错,祁年兄弟的祁!
听说祁家以前很有钱,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败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渐渐地,祁家由小地主慢慢做大,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大地主,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提起地主,咱们总想到剥削,让人痛恨,但是祁家不一样,他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人。
好到什么程度呢,就说他们家那个会计吧。
地主嘛,总得有个记账先生,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祁家老爷以前从来没记过账,他的脑子就是账本。
为什么后来有个账房先生呢?还是祁老爷子心好。
当年闹饥荒,那一家不知道从哪逃到这边的,祁老爷子见那小伙机灵,又识字,算数快,心善,给了他一个账房先生的活。
祁老爷子好啊,不仅给他活干,还直接养了他那一家,那一家自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起初那家人对祁家也很感激,逢人就感激祁老爷子大恩大德,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变了。”
说的这,张婆子脸上也是晦气,真的很想不通,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讲,“那些年要清地主,让咱们人民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好啊,你想谁不期盼啊?
大家都是真心高兴,可几家欢喜几家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大的地主过惯了好日子,哪会愿意被打回原形,于是他们联合起来,多多少少保存了实力。
祁家再怎么也是小地主,而且祁家人也遵纪守法,乖乖上交了家产。
按理说像祁家这么积极配合,就算成分有问题,也不会多大影响,可世事难料,人心无常。
那日风和日丽,祁家欢聚一堂,本该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却……”
说到这,张婆子说不下去了,死的死,疯的疯,唉!
茯苓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是那个会计搞的?祁年兄弟是那个祁家?”
张婆子眨巴了下眼,点了点头,“对,恩将仇报呐,白发送黑发,祁老爷子老了老了受不了打击,一度疯了,不久就去世了。”
张婆子讲的容易,但是茯苓却从中听出了严峻。
沉默了一会儿,张婆子再度提醒茯苓,“现在村里基本上都是外来的,对以前的事比较忌讳,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茯苓知道张婆子好意,点了点头,这么说祁年兄弟确实是那个祁家了。
那那兄弟二人是否知道自己家族秘辛呢,如果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了无痕迹拿走东西?
如果知道,都已经蛰伏十多年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茯苓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他们吗?还是说,有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