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悄悄睁开眼,用看救星的目光看向来人。
恩人!你可算来了!
茯苓认真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嗯,面容周正,上位者气息厚重,可以!
随后,她一个脱力,就装作晕了过去。
有外挂不用,是傻子,她又不傻。
“茯老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赶来的刘厂长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还有些后怕,要是他晚一步……
于是他又看向茯老太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茯同志为救厂里的财产牺牲,我们每月都给茯同志子女补助,还把茯同志的工作指标暂时让你二儿子顶上,待茯苓姐弟长大接手,同时你们要好好把他们养大。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此时老太婆的同伙也就是茯苓二叔一家,看到刘厂长,早已放开茯苓。没有支撑,装昏迷的她直接瘫倒在地。
十四、五岁的年纪,看起来还不及十岁小孩,就像一具肉皮包裹的枯骨架子,极为吓人。
刘厂长看着昏迷的茯苓,满眼不忍,他实在没想到,虎毒不食子啊,即便是孙女,也不该这么狠心啊!
然而茯老太婆可不怕刘厂长,梗着脖子反驳,“刘厂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可不是我们不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脑子有问题?
她自己不吃不喝我们有什么办法,我是打她了,但也是她犯了错,刚刚还当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不信你问问这些人,他们都看到了。”
刘厂长看着茯老太婆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口气堵嗓子上,差点出不来。
“好,好你个茯老太婆,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同志,你当我眼瞎吗?她被你们按着,你们这么多人,她怎么打你?”
刘厂长缓了口气,又转头问之前远远看热闹的妇女,“你们看到茯苓打她奶奶了吗?”
妇女们闻言,脸色一变,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他们那么多人,茯苓怎么可能打得过!”
接着还有后来的人应和,“就是!”
刘厂长见观战的妇女们都这么说,更不会怀疑了,这些妇女平时最喜欢嚼舌根斗嘴,要不是事实,怎么可能回答的一样。
于是,他又狠狠瞪了一眼茯老太婆,“茯老同志,鉴于你们一家这么对待烈士子女,我代表厂里决定对你们一家做出以下处分:”
“第一,以后茯苓姐弟由厂里找人照顾,你们一家三天内搬走;第二,茯苓年纪也大了,可以接替茯同志的工位了,所以茯苓病好后,茯苓二叔离开厂里,工位归还茯苓;第三,茯同志为厂里牺牲,当时上面拨了抚恤金,目的是让你们善待姐弟二人,但是你们没有做到,这四年里,500块钱就当你们照顾姐弟二人的酬劳,其余的你们三天内凑齐,交还姐弟二人!”
刘厂长说完,茯老太婆第一个不干,“凭什么啊刘厂长,茯青是我儿子,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凭什么给这两个毛没长齐的!”
刘厂长闻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茯苓二叔抢先了,“就是啊,刘厂长,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茯苓脑子有问题,她怎么接工位啊?”
茯苓二叔说完,茯老太婆又紧随其后,不过这次她把炮火直接对准了刘厂长,“就是,大家都知道茯苓脑子有问题,她弟弟也还小,他们怎么接替工位?哦,我知道了,该不会你刘厂长想要工位做人情,把我们茯苓当幌子吧?”
刘厂长闻言有一瞬间心虚,除了悄悄观战的茯苓,没有人发现。
但他刚想反驳,又被茯苓二叔一家抢先了,“就是,刘厂长,你一个厂长,你可不能这么干!”
再也忍不住,刘厂长直接发飙,“好好好,我今天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也不跟你们讲道理了,我办的事完全符合规定,限你们三天内交接完毕!”
接着刘厂长又看向茯苓,“她李婶、桂婶,你们帮下忙,把茯苓送医院,顺便暂时帮忙照顾一下,费用之后找厂里报销。”
刘厂长都不忍心看茯苓干瘪的身体,四年前小姑娘虽然不是白白胖胖,但至少干净正常。
可几年不见,他没想到亲奶亲叔居然还会这么过分。
唉,可惜了!
此时,刘厂长无比同情死去的茯青,要是他活着,必定前途无量,可惜现在留下一双儿女受人搓磨,不过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外面这么大动静,茯琪那孩子怎么不见踪影?
于是他越过几个大人,询问茯苓二叔的儿女,“你们小弟弟在哪?茯苓的亲弟弟在哪?”
两个大孩子也没见过大场面,刚刚见识了刘厂长发火,这会儿被他问,吓了个半死,立马哆哆嗦嗦说了实话,
“小弟弟总是哭闹不止,奶奶说他是克星……嗝……昨天就没给他饭吃,他还没醒……嗝……”
“什么?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你们都这么狠心,行,茯老太婆,你可真行!”
刘厂长彻底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担心茯琪安危,立马闯进屋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