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趁此机会,用重金派出耍嘴皮子的人,诋毁王紫儿。
王紫儿的名头刚刚传开,就立马遭到打压
酒店、茶楼、作坊、街头,无不再讨论此事。
“据说这王紫儿的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五短身材。”
“对呀,听说年龄还很大了,年过七十,比我奶奶年纪都要大。”
“不仅如此,还是个残疾之人,并且命不久已,病入膏肓,瘦的可恶心。”
谣言这玩意儿,三人成虎,一旦传开,那就跟一阵风似的,越传越邪乎。
最后,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王紫儿有才华,可惜模样难看,对她顿时失去所有兴趣。
至于五天后的诗会,更是没人想去,毕竟这群文人墨客,故作风雅,又有几个真的读懂诗词?无非是自我感觉和普通百姓不一样,个人陶醉层次境界上的提升罢了。
觉得念过几首诗,就和底层脱离开来,思想高度不一样,妥妥的在思想上自我催眠。
两天后,狄九决步伐匆匆,来见赵宣。
赵宣慢慢悠悠的喝茶。
王紫儿站在他旁边,一身淡粉色连衣裙,肤如凝脂,简直绝品,纤纤玉手替赵宣按摩。
“卑职无能,卑职愧对陛下,办糟了事情。”
狄九决痛心疾首的跪在赵宣面前,满脸惭愧。
赵宣放下茶杯,“别急,起来,慢慢说,不要动不动就请罪。”
狄九决皱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赵宣。
赵宣云淡风清,脸色如常,似乎早就已经猜到状况。
王紫儿俏脸巨变。
“什么?扬名失败?”
狄九决苦笑摇头,“不对,失败还好,结果比失败更令人难以接受。你的名头在宁城一代流传了,大家都说你长得奇丑无比。”
“什么?”王紫儿声音颤抖,脸色煞白,“为何会这样?”
其实,王紫儿并不在乎人家把她说的有多丑,因为她性格本就活泼,觉得谣言这玩意儿必然不攻自破。
可扬名失败,意味着吸引阿波罗文显身的计划跟着失败。
以阿波罗文的性格,不可能参加诗会,去见丑女。抓不到阿波罗文,就难以知道被运走的大严百姓下落。
越想,王紫儿越难过,忍不住留下眼泪。
赵宣却呵呵一笑,“想要扬名哪有这么简单。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难,无非是那些名伶花魁背后的金主怕王紫儿横空出世,抢走被他们捧起来的名伶风头。所以恶意用些小钱,找人放出谣言,故意贬低。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赵宣在穿越之前,就见过不少,故而丝毫都不觉得奇怪。
所谓宁城花魁,其实就是后世的小鲜肉,要的就是流量。
玩这一套,赵宣在当前时代是妥妥的祖师爷,降纬打击。
赵宣将王紫儿拉进怀中,抬起她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长。
“怕什么,那些卸掉妆长得跟鬼一样、化上妆跟神仙下凡似的花魁背后,有推手、有金主,你背后不也有?难道还有比朕更牛的金主?朕一定替你扬名。”
王紫儿美眸一闪,满脸震惊。
“陛下要怎么扬名?”
赵宣笑的神秘,眨了眨眼睛,“别急,晚上你便知晓。”
说完,赵宣抬手把狄九决招过来,轻声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狄九决拱手,“陛下,卑职明白。”
赵宣点头,“行,明白就好,赶紧去做准备吧。”
狄九决倒退,转身,快步离开。
没多久,喜公公来到赵宣面前。
“陛下,吴亦文带着当地官员在外求见,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
赵宣皱眉,“求见?求什么见?过来干嘛?”
喜公公开口。
“据说是陛下过来有几天了,应当休息好了,旅途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是否该开始查案?”
赵宣嗤之以鼻,“狗东西,贼喊捉贼,那条老狗怕是心虚了。朕只要不开始查,他的心就难以放回原位,睡不好觉。故而今日过来见朕,想探查一下口风。”
喜公公点头,“应当是这样。但陛下也不能一直拖下去不见他们,怕是有故意浪费时间的嫌疑,不如出去见一见?”
“干嘛要去见?朕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朕不吓死他们几个,都对不起他们做过的那些恶事。出去告诉吴亦文,朕要去逛红灯区,没时间搭理他。”
喜公公拱手:“是,陛下。”
门外,十来个官员来回踱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吴亦文则闭目养神,坐在轿子内,老神在在。
“吴大人,陛下过来已经有几天了,为何没有关于查案的半点动静?陛下不是说要将击鼓鸣冤案查到水落石出么?忽然说没动静就没动静,雷声大雨点小。”
“没有动静,反而越让我感到害怕。陛下该不会在憋大招,玩弄帝王之术吧?”
官员急的脸色煞白,等了很久,也等不来赵宣的召见,只能围在吴亦文轿子旁,时不时的开口询问一句,忧心忡忡。
吴亦文缓缓睁眼,浑浊的双眸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你们慌什么?我都不慌。天子无非是虚张声势,你们却火急火燎,像不像样?有我坐镇宁城,黄毛天子难以掀起风浪。所以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
看吴亦文这般镇定,官员们内心稍稍安稳。
“吴大人说的对,老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宁城,黄毛天子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有您这条地头蛇在,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以下官看来,天子几天不出来,谁都不见,肯定是在用实际行动和大人表示认输。”
什么催吹捧的话,这群臭不要脸的官员都说的出来。
这时,大门被打开,众人慌忙转身,吴亦文也慌忙的走下轿子,哪有刚才被吹捧的洋洋得意模样,拱手弯腰,准备行跪拜大礼。
可是,门被打开后,出来的并非天子,而是喜公公。
“喜老。”吴亦文急忙毕恭毕敬的迎上前,“陛下如何说?他见不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