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恶棍,欺负一个老头,简直不要脸!
一通拳打脚踢后,大汉们被打的无比凄惨,满脸是血。
“你们是谁?别打了,居然敢妨碍我等衙差办事!”
为首的大汉,吼的声嘶力竭。
压根没人相信他的话,锦衣卫反放手一个耳刮子打过去。
“办案的衙差?你他麻痹的算什么东西?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狗东西。”
狄九决上前,声音冷漠。
“胆敢冒充衙差,意欲何为?倘若你们真是衙差,为何要欺负无辜良民?有何天理?”
那头领从怀中取出身份证明,在狄九决面前一晃。
“衙差就是衙差,有什么好骗你的,这是身份证明。至于为何要抓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们别被老头可怜的外表给骗了,其实他是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至于你们敢打我等,触犯律法,一并带进衙门,必然落不得好处。”
这下,所有看客都站起来看热闹。
原本他们见狄九决八道相助,非常解气,这些黑衣大汉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看到他们被打,百姓们拍手叫好。
结果,这群大汉居然说自己是衙差,并且还拿出证明身份的腰牌,看热闹的顿时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
如果黑衣大汉真的是衙差,那么拔刀相助的这群人就完蛋了,惹谁都不能惹上面的人。
狄九决嗤之以鼻,“区区捕快就敢在此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可认识这东西?”
狄九决拨开裙摆,指向下腰间的身份证明。
这次,他带人前往宁城查案,知道肯定会遇到不少宵小,便提前准备牌子挂在身上。
锦衣卫也分上下等级,他带来的牌子,并非最高级的牌子,而是最低级的牌子。
可是,即便是最低级的牌子,在区区衙差面前,也是相当牛的。
现官不如现管,这牌子比天子的遇刺金牌要管用的多。
什么?锦衣卫?
黑衣大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本讲话极其硬气的他们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爷,几位爷。这些全部说误会!小人乃宁城衙差,奉命行事,捉拿此贼,万万没想到在办案的过程中冒犯几位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呀!大水冲龙王庙全,部是误会。”
狄九决冷哼。
“谁和你们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一个宁城衙门的人,跑京城附近意欲何为,谁给你的越界管辖权利?”
最主要的是,这老头恰巧是王老根,也是天子要调查的人,狄九决肯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把这群衙差拿下,压回京城。”
什么?锦衣卫们懵逼,难道才刚出来一天就要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狄九决点头。
“不错,这件事情很大,肯定要先回京城,把此事告诉陛下。”
好吧,看狄九决正色的模样,锦衣卫们纷纷拱手,之后立马将人绑起来,拖回京城。
狄九决来到王老根面前,把他扶起,亲自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尘。
“别害怕!”
老头瑟瑟发抖,老脸满是惊恐。
狄九决知道,他被吓傻了,继续安慰。
“别怕,老人家。天理昭昭,没人敢欺负你,那些恶徒已经被绑起来了。你别害怕。”
王老根这才回神,急忙下跪,声音颤抖的谢恩。
“谢大爷,谢谢大爷,您真是活菩萨!可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恶徒,您最好还是把他们放了,不要招惹到他们。”
狄九决呵呵一笑,没有多说,反而询问。
“你一个老人家出门,为何没有家人陪同,又要到何处去?”
“老头子我要去京城。”
“去京城?”狄九决眉头紧皱,“去京城干嘛?看望亲戚?”
“不是,我是去告御状。”
王老根眼中闪烁倔强的光芒。
“天底下,我才不相信,没有公道可言。”
狄九决脸色难看,身子一震。
从宁城到京城,千里迢迢,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得千山万水的跨越过来,走上几个月,何况是个半瞎的老头?
沿路过来,都不知道其中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又走了多久。
最主要的是,背后还有衙差追他。
讲真,王老根能走到此处,神佛保佑,属于奇迹。
他肯定是心中有天大冤屈,支撑着他走过来找赵宣。
狄九决询问:“你为了什么原因,非得告御状?”
王老根警惕性非常强,摇头不说。
“我不能说,除非见到陛下,否则我谁也不会说。大爷,我知道您是好人,求您了,别再问了,否则一定会被我这老头给牵连的。您只需要告诉我京城在什么方位,我就算爬也得爬过去找陛下。”
狄九决指着京城的方向,“快马加鞭得一日,毕竟上百里路。正好我也打算去京城,不如带你去。”
王老根跪下磕头。
“不行,你已经告诉了我方向,我可以自己走。为了不连累你,不拖累你,你还是不要和我有太深的瓜葛比较好。”
狄九决想了想,点头。
“行,你自己去也可以,可是恶人又回来再把你抓走,我不在,你该如何?有想过这一点么?否则你自己去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要不然你跟我走吧,上马车,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没反应过来,咱们就已经离开了。”
王老根闻言,脸色越来越惶恐。
其实,他并非第一次告御状,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是先找锦衣卫告御状,可是后来被衙门的人警告了一通,狠狠打了一顿,他没有办法,就带着儿子要来京城告御状。
可是半路,儿子又失踪了,他不得不自行一个人继续前往京城告御状。
后来,路上也遇到些好心人的帮助,有前往京城方位的马车再他一程,到要分别的时候,再把他放下。
所以,兜兜转转一个月,他也来到了这里。
人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如果被宁城衙门抓回去,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过来京城。
王老根很不甘心,思索再三,流着眼泪轻声道:“大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