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侥幸观望罢了,看谁赢了就投靠谁。
此次攻城死的数百个大严将士,全部记在你这死老头子身上。
来呀,将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凌迟处死。”
立刻有零伤亡精锐上前,拖住老头就要走,磨刀霍霍,打算凌迟处死。
陈老头哪里见过这把架势,吓得屎尿齐流,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赵宣看也差不多了,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等等,不要急。”
眼看陈老头就要死,听到天子开口,零伤亡精锐当然立马停下,把陈老头拉回赵宣面前。
陈老头以为捡回一条命,老泪横流。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赵宣呵呵一笑,“不要谢,谢什么谢,朕又没说要放你一马。你陈家究竟是怎样的血统,跟朕没有关系。朕也不在乎!朕从来不认为血统能将人分成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你刚才说,你非常仰慕大严,并且会将陈家的小辈送完大严念书。
如果你心有大严,朕倒是可以将你当成大严的百姓,留你陈家一命。”
陈老头又喜又惊,依然低垂脑袋,不敢抬头和赵宣对视,怕冒犯龙颜。
“陛下,陈家子弟确实自幼熟读大严典故,学的全是大严话,草民听说陛下文武双全,陛下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出些题目考考陈家。如果陈家子弟回答不上来,甘愿赴死。”
说着,他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立刻站出来一群年轻人,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学子,齐齐拱手。
“陛下,四书五经,儒家绝学您尽管提问便是。”
赵宣呵呵一笑。看来这群高丽人非常狂,自以为学过一些儒家经典,就想让朕出题考他们。
周围人嗤之以鼻,陈家这些小辈,怕也是读书读傻了,居然敢让当今天子出题。
拜托,现在的儒学学的早就不是四书五经了,天子在九年义务教育之中早就加入新的学问,发展多元文化,而非纯粹知乎者也。
高丽现在在天子面前显摆,简直自取屈辱。
赵宣目光幽深,呵呵一笑。
“你们都是穷乡僻壤的蛮夷,能读得上书,属实不易,朕不欺负你们,想朕出题也不是不可以,就问一个大严百姓大体都知道的简单问题。什么叫科学?”
听到赵宣的提问,陈家人傻了,他们学的都是传统儒家四书五经,科学是什么,他们并没有学过,也不知道,一无所知,顿时涨红脸争辩。
“陛下,我等从小便熟背四书五经,儒门经典,并没有学过科学。”
“对呀,儒门当中也没有科学这门学科,陛下偏题了。”
赵宣冷笑,“朕就知道你们这群蛮夷,自以为是,自学了点皮毛就胡乱学狗叫。
科学是大严人人都知道的学科,连三岁孩子都不知道,你们却不知道。可悲。可悲!”
赵宣这番话,说的众人头皮发麻,尤其是陈老头,魂飞魄散,脸色巨变。
陈家即便是高丽名门望族,在高丽王公贵族面前却卑微的不行。
高丽王公贵族在大严天子这里都是个屁,他连屁都不是。
原本他是想抓住这次机会,在赵宣面前卖弄一下,获得他的信任,好让陈家子弟得到赵宣赏识,即便不能一步登天,也能混个脸熟,将来大严灭掉高丽,陈家也可以趁机谋取利益。
结果就这?他们连啥叫科学都不知道,马屁拍到马腿上。
这下完了,陈家完了。
赵宣呵呵一笑,“学问不行,倒没关系,以后慢慢教便是,只要你们愿意忠诚于朕,忠诚于大严,朕不是不能网开一面,饶你们狗命。”
赵老头闻言,浑身一震,急忙开口。
“陛下,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见。陈家上下仰慕中原文化已久,只恨出生不好,生在高丽,没有办法出生在中原。”
赵宣嗤之以鼻,“朕要的忠心不是两张嘴皮子,你可知晓朕干嘛要灭掉高丽?”
陈老头深吸一口气,回答。
“大严为君,高丽依附在大严之下生存,为臣!可高丽大逆不道欲反客为主,天理难容,陛下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高丽做大的。所以陛下讨伐高丽为顺应天道,可惜陈家书香门第,不懂行军打仗,否则肯定誓死追随陛下,杀进王宫,拨乱反正。”
他这番话义正言辞,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不仅主城百姓,包括大严士兵,也各个神情激动,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做正义的事情。
赵宣哈哈大笑。
“好好好,说的好。朕带领王者之师,就是拨乱反正来的。朕要灭掉的并非高丽百姓,而是韩铿在那群逆党。”
闻言,百姓们痛哭流涕,感恩赵宣的大仁大义,大恩大德。
陈老头同样激动,“陛下仁慈,草民愿为报答陛下不杀之恩,肝脑涂地。”
赵宣点头,“想报恩,很简单,陈家乃当地名门贵族,和一众世家是否有联系?”
“主城虽然不是皇城,但也是韩铿在的门户,陈家数百年来联姻,和高丽各大家族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赵宣龙眸犀利。
“很好,这要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全部说给其他贵族听,传便高丽。”
原本感恩赵宣大仁大义的陈家人,全都身体颤抖,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陈老头也闭嘴不言,神色惶恐。
事到如今,赵宣也不跟他们拐弯抹角,他确实是要陈家人当说客,让一众贵族都投奔大严。
陈家是两边下注,当墙头草,别看他们现在在赵宣面前听话的跟狗一样,毕恭毕敬,各种拍马屁,在高丽朝廷同样也是这副嘴脸,所以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不管是哪边人赢,他们都不会吃亏。
但赵宣现在不给他这当墙头草的机会,让他彻底投奔大严,去当说客,等同于断掉高丽王族这边的退路,从此只能投奔赵宣、追随赵宣。
当然,追随赵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什么不好的,相反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