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制造工艺极高的青花瓷啊,价值连城,精致美观。
随着高丽使者的大发雷霆,盘子被打的稀碎,美味洒了一地,酒水肆意横流。
见状,礼部尚书气急败坏,心头都在滴血。
十八年的女儿红,他自己都没喝过几口,结果这群蛮子,说毁就毁。过分。太过分了。
这一顿饭,少说也得几千两银子。
当即,礼部尚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愤怒大吼,“你们是何意思?又在礼部闹事?”
一个男人走过来,冷笑。
“哟,尚书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大严不是自诩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么?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小肚鸡肠?
我们无非就是玩的兴起,不小心撒了些酒水,弄碎了些盘子酒杯罢了,难道我们高丽对大严俯首称臣,还比不上这一顿饭?
再说了,我们出使大严有段时间了,陛下却迟迟不见我等,这份怠慢,根本就不像礼仪之邦。”
高丽使者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大陆官方话,相当流畅,而他一张脸,极具高丽特色,眯眯眼,大饼脸,和中原人完全不一样。
礼部尚书怒火蹭蹭上涨,挽起袖子就要跟他理论,赵宣大手一挥,示意他退下,冷笑。
“你便是高丽特派的使者?叫什么名字?”
使者郑仲基趾高气昂。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等面前询问名字?”
郑仲基上下打量赵宣,看他年纪轻轻,身着一身白袍,便狗眼看人低,觉得他是普通人,讲话相当嚣张。
刘阿虎神色巨变,手搭在刀柄上,出鞘一寸,闪烁寒芒。
“放肆,竟敢对陛下无礼?”
“陛下?”
郑仲基浑身一震,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如此普通的年轻男人,会是大严天子赵宣。
郑仲基看向礼部尚书,用目光询问。
礼部尚书一甩衣袖,一声冷哼。
“你不是总在这里闹事,嚷嚷着要见陛下?现在陛下来了。”
这话,做实赵宣天子身份。
郑仲基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跪拜行礼。
“见过陛下,望陛下恕罪。”
高丽算大严附属国,即便是高丽国君,面见赵宣,都得行跪拜之礼。
所以,郑仲基在赵宣面前,自然行的也是大严君臣大礼。
赵宣缓缓走到他面前,脸色冰冷的俯视他。
“把浪费的粮食吞下去,朕不予计较。”
吞下去?郑仲基心头骇然,声音低沉。
“外臣不懂陛下是何意思。”
赵宣眯眼,看着地上的粮食以及酒水。
“这些东西,都是我朝百姓辛苦耕种所得。一粒米,一滴酒,皆是民脂民膏,你们如此浪费,不怕遭天谴?同样也是在践踏大严对高丽的情谊。
朕给你们机会,吃下去,不予追究,否则,别怪朕没提醒你们。”
这番话,并不给郑仲基留情面,看到零伤亡精锐上前,气势澎湃,郑仲基吓到了。
“陛下,中原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我可是高丽派过来的使者,陛下不给辩解机会,就让我等吃地上的食物,是在羞辱我高丽。难道是欺负我高丽地处偏僻?”
看郑仲基有恃无恐,一众人等怒火中烧。
小小高丽,竟敢在大严天子面前叫板?猖狂。
刘阿虎脾气不好,暴跳如雷,怒吼道:“陛下,请允许末将教训教训这有眼不识泰山,目中无人的狗贼!”
赵宣摇头,“不要激动,先退到一旁。”
刘阿虎憋着一肚子火,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旁边,虎眸死死瞪着郑仲基等人。
赵宣眯眼,坐在刘阿虎端来的凳子上,声音淡漠,“想要辩解的机会是吧?行,你辩解,朕给你这个机会,朕倒想看看,狗嘴里面是否真的能够吐出象牙。”
郑仲基将赵宣举动看在眼中,内心嗤之以鼻。
看来,大严天子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看他态度强硬,就立马要给解释机会,显然是服软。
郑仲基呵呵一笑,高声到:“我等奉国君之命出使大严商讨要事。可陛下却数天不曾接见我等,我等只能用胡搅蛮缠的方式,祈求见陛下。
倘若这段期间没有我等等闹事,陛下又怎会连夜赶来?
所以,浪费的粮食酒水损失,当然要算在陛下身上。”
能出使到大严的使者,自然能言善变,饱读诗书。一通话,说的强词夺理,将黑锅往赵宣脑袋上扣。
赵宣气笑了,“奉你国国君之命,来大严找朕相商要事?说说吧,什么要事?”
“国君接到回报说,陛下杀了他的外孙陈二桂,希望陛下给出一个合情合理,让我国满意的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看来,高丽国君的私生女韩美莲,所写密信已经送到他手中了,得知陈二桂的死,便立马派出使者谴责大严,妥妥的恶人先告状。
“即便陈二桂是你国国君的外孙,但再怎么说,他都是大严人士,意图造反,自然要按大严律法和规矩办事,将他杀了,合情合理,轮不到你国过问,除非你国手伸的太长,想要干涉朕的内政。”
郑仲基闻言,止不住抖了一下,额头渗出冷汗。
身为使者,自然明白不得干涉他国政务,否则便是逾越雷池。
他以额头贴地,声音不卑不亢。
“陛下言过其实了,我国乃大严附属国,哪里敢将手伸的这般长的?
国君相当喜爱陈二桂,望陛下开恩,让美莲公主将他的尸体送回高丽。”
这次,他才表明真正目的。
正常来说,高丽国君有很多孩子,连正出的都顾不得,又怎么可能会顾得上私生女?估计早就忘了吧?
突然派使者过来,让韩美莲带领外孙的尸骨回高丽,一定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想以此施压赵宣。
赵宣冷笑摇头。
“不好意思啊,韩美莲已经死了,倘若她还活着,朕一定答应你的要求。”
闻言,郑仲基瞳孔猛缩,大惊失色。
“什么?你说美莲公主死了?”
赵宣皱眉,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不知情?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