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莲秀是聪明女人,当然明白争不过正妻身份,便坦然接受小妾的身份。
陈其石思索片刻,迟疑道:“可高丽王只是你的表亲,关系出五代了,能够为你出兵么?”
“将军……”正妻咬紧牙关,“怎么不可能?其实这里头还有另外的血缘关系存在,我只是名义上的表亲,实际上的血缘是高丽王的亲生女儿。”
“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陈其石瞳孔狂震,倒抽凉气。
换而言之,他的正妻是高丽王的私生女?
“不管怎样,我高丽也是万里大国,统一了很多周边小岛,疆土虽然比不上一统东大陆的大严,但国内猛将如云,兵马无数。我的独子如果出了意外,就要赵宣付出惨痛代价。”
听到这话,众人低垂脑袋,努力憋笑,肩膀抖动,怕是将军正妻再吹两句牛,他们也顾不得身份,捧腹大笑出来。
高丽不过小岛,还猛将如云,兵多将广,疆土只比一统东大陆的大严稍稍小一些?
吹牛不带这么吹的吧?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丽就是个和扶桑差不多大的弹丸小国。
若非位于极北苦寒地带,不曾与大严为敌,怕是赵宣早就将手伸过去灭掉高丽了。
而高丽内部百姓,也没什么知识文化,被高丽王各种鼓吹洗脑,真认为自己的国土万里绵延,是央央大国,礼仪之邦。
这就罢了,毕竟是没有什么脑子的高丽百姓,可是万万没想到,高丽王的私生女,也会相信这等鬼话。
看来,假话说多了,就成了真话,连自己对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都深信不疑,此乃说谎最高境界。
陈其石当然清楚,赵宣根本不将高丽放在眼里,但也不散在此风口浪尖闹起来,否则足够赵宣喝上一壶。
赵宣贵为大严天子,多少要给高丽皇室几分脸面,否则就是恶意闹出外交事故。
点光火石间,陈其石拍板定案。
“很好,那你随本将军一块前往和田县,至于你们几个,赶紧调动镇守军。
吴天良,将本将军特意打造的一万铁骑,通通带上,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做好充足准备。”
一个时辰后,马蹄踏踏,掀起尘土。
十余万镇守军,奔赴和田县。
此刻,和田县。
赵宣并没有骗人,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审判和田县上下官员。
随着赵云极的审判,不断有和田县官员被推上城墙,斩首示众,头颅高抛,鲜血如柱,百姓们却丝毫都不恐惧,爆发出阵阵笑声。
更有甚者,喜极而泣。
赵宣则是和方影儿在城内,慢悠悠的聊着风花雪月,喝着小酒。
方影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并没太高兴致,喝了几杯后,放下酒杯,轻声开口。
“陛下,刚才我看到路过的囚车中,带着阿莫莲秀和陈二桂,莫非今日您真要将二人处决?”
赵宣斜眼看向方影儿,声音淡然,“怎么了?难道不能杀那两个败类?不杀了他们,留着干嘛?活着浪费粮食,浪费资源?”
方影儿满脸焦虑,“可是他们的身份,并不是普通平民,也不是普通叛军,说杀就杀,陈其石伤心欲绝,一定会连夜攻城。
和田县即便有粮草,但在兵力上,是远远比不上陈其石的镇守军。
我怕,反严军守不住和田县。”
讲到底,方影儿还是怕陈其石会因为痛失爱子和小妾,发疯攻城,导致跟随她的反严军弟兄们,会伤亡惨重。
赵宣呵呵一笑,“放心放心,朕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期待着,今夜必然会上演一出好戏。”
方影儿重重一叹,无奈摇头,不再多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入夜!
城头上,和田县的上下官员,被杀的差不多了,只剩阿莫莲秀、陈二桂等人。
城墙下方,尸骨累累,堪称血腥。
这血腥的场景,让城墙上方的阿莫莲秀,陈二桂以及张光态,难以冷静。
尤其是陈二桂,脸色煞白,瞳孔涣散,绝望的看着前方。
“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爹爹,爹呀,为什么还不来救儿子?”
他哭的泣不成声。
片刻后,号角声从极远的地方响起。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汹涌骇浪。
镇守军身穿铠甲,朝和田县疯狂到来。
十多万将士,手持武器,如同蝗虫过境,一眼望不到头的赶来。
镇守军的最前方,是一万陈其石特地训练的精锐骑兵,人高马大,个个身高两尺,像是巨人。
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和普通的马匹不一样,而是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战马。
战马的体型也非常大,好像变异过一般。
战车上,陈其石身穿黄金战甲,腰间挎着大刀,神色肃穆威严。
旁边,则是坐着他的正妻,韩美莲。
韩美莲掀开布帘,看到城墙上陈二桂的身影,眼泪簌簌而落。
“儿子啊,忍住,再忍会儿,娘亲马上来救你了。”
十余万大军兵临城下,所向披靡,气势雄伟。
陈二桂早就按耐不住了,激动无比的大吼。
“昏君,我父亲来了,还不赶紧放了我?否则要你不得好死。”
赵宣眯眼,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
“嘴巴真臭,打!”
站在陈二桂旁边的护卫、一起动手,疯狂扇他嘴巴。
仅片刻,陈二桂被打的口吐鲜血,脸颊红肿,牙齿掉了几颗。
陈其石看在眼中,心疼的不行,爬趴下战车,跨上战马,指向城楼,低声嘶吼。
“赵宣,有本事就给本将军出来,缩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赵宣一身金黄色龙袍,走到城头,居高临下的俯瞰陈其石,声音如果同来自九幽,极其阴森。
“好你个陈其石,从当初的小小守城将走到今日地步,是朕的悲哀还是你的悲哀?”
陈其石瞬间炸毛了,极其不耐烦的咬紧牙关。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别给老子扯这些废话,赶紧把老子的儿子放了,否则别怪老子不念及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