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陈其石安排在朝廷的棋子王子发,也被赵云极弄死了。
陈其石的初步计划破灭,只剩开阳花最后筹码等其成熟后做成吞云吐雾,卖给红毛挣钱,和吐谷浑亲王复国。
但很显然,这条路又破产了。
陈二桂咬紧牙关,终于明白赵宣干嘛要把开阳花烧了。
这是毒辣的计谋。
开阳花烧的可不仅仅是花,而是吐谷浑的复国之路,更是吐谷浑亲王和他爹的美梦。
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这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陈二桂是妥妥的二世祖,虽说有些小聪明,但并没有多少智慧,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般的看向阿莫莲秀。
“赶紧呀,你快说话,父王还有没有备用方案?赶紧劝劝阿本赫连。如果阿本赫连走了,咱们就真的陷入死地,再无机会了。”
这时,阿莫莲秀也意识的问题严峻性,点了点头。
“小将军刚才说的那番话,属于大逆不道,说要造反,已经彻底激怒了大严天子,同时也彻底和大严天子宣告了我等要复国的事实。
既然如此,我等急需军饷,和大严朝廷开战,钱财对吐谷浑而言至关重要,甚至关系到吐谷浑能否复国,置之死地而后生。”
听到这话,阿本赫连冷笑连连。
“吐谷浑能不能复国,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别忘了,我是一个做生意的商户,一切按合同做事。”
看他这般的无情,不讲信用,陈二桂勃然大怒,忍不住将手搭在刀柄上。
阿莫莲秀见状,皱眉给他使了个眼色,轻声开口。
“不要急,别忘了,现在吐谷浑能否复国,全掌握在阿本赫连手中。让我好好想办法,看看能否再次说服他。”
陈二桂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退到一旁。
阿莫莲秀美眸一闪,呵呵一笑。
“您看您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对,鼠目寸光,目光太浅。有没有想过,把格局放大一点,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今年的开阳花确实没了,但只要吐谷浑有钱,依靠弗朗基大炮,可以和朝廷抗衡,从而不被朝廷收复吐谷浑。
等明年,开阳花再次种植,不就能将今年的损失全部都给弥补上了?
再说了,倘若将军率领大军进入和田县,把赵宣杀了,那将大严江山颠覆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到时,不仅是吐谷浑,包括整个大严江山万里,通通都种上开阳花,想没想过将拥有多少利益?
你是商户,讲究投资,这不是最好的投资?”
讲真,阿莫莲秀开做条件相当诱人,大严是一统东大陆后的大严,他们将整片东大陆种植上开阳花,制作成吞云吐雾烟,那阿本赫连背后的日不落就能派出一艘接一艘的船,将吞云吐雾卖到世界各地,将开阳花形成垄断。
利益太过巨大,令人心动。
阿本赫连却嗤之以鼻摇头。
“我不是孩子,不会被三言两语欺骗。大严天子过往的辉煌以及今日的才能,我亲眼看到。
身陷险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镇定自若,闲庭信步,扭转乾坤,轻而易举。
这般骁勇善战的厉害人物,就凭你们,也配合他成为对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阿本赫连虽说是海盗,不认识几个字,也没读过几本书,但却走过很多的路,用纵横四海四个字形容都不为过。
他的路程,超过半个地球,路过一座又一座的国家,见过一个又一个的人,见多识广,眼光毒辣。
即便他和赵宣只有寥寥一面,却能从那一面看出来,大严天子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种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他也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赵宣的气质。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日不落女皇。
即便女皇是女人,手段却很强悍,让阿本赫连想起来不由如坠冰窟,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所以,他才能看出来,陈其石和吐谷浑亲王有点能耐,在赵宣面前相比,却小巫见大巫,云泥之别。
倘若他不及时收手,将宝压在陈其石,必然血本无归。
沉没成本已经成为沉没成本,在损失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时候,及时抽身,方是上上之策。
否则,像赌徒心理,输了还想将输掉的赢回来,便投入更多成本,最终只能上吊自杀。
商人见风使舵,见利忘义,是很正常的。
阿本赫连和吐谷浑做不成生意,那就不做,他可以和大严朝廷去做生意,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又何必在乎跟谁做生意?
听到阿本赫连的话,陈二桂和阿莫莲秀面面相觑,神色难看。
并非因为他在胡扯八道,而是没人比他二人更清楚,阿本赫连说的是事实。
陈其石算有点能耐,但在赵宣面前,根本不够看。
阿莫莲秀咬紧牙关,“你就如此不看好我父皇和陈将军的复国大计?”
阿本赫连嗤之以鼻,“你们有什么值得我看好的地方?包括复国军,都不剩多少人了。和田县是复国军总部,却彻底失控,分崩离析。
而你虽然是吐谷浑前朝郡主,却黑心眼,只会骗人,自认智慧无双,根本不是大严天子的一击之合。
遇到他,只能像狗一样夹起尾巴逃跑。
凭你们,如何和盖世英雄赵宣相比?
你们现在讲的话,谁还能相信?”
阿莫莲秀被阿本赫连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火冒三丈。
她再懂得蛊惑人心,也没办法反驳事实。
复国军确实是被赵宣毁了,而她也基本成为孤家寡人,即便东山再起,努力发展势力,也没什么用,她根本不是赵宣的对手。
良久……
阿莫莲秀冷声开口。
“按照你的说法,吐谷浑没有救了,咱们也不是赵宣的对手?既然如此,就不逃了,束手就擒,投降罢了。”
阿本赫连上下打量阿莫莲秀那倾城容颜,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
“何必呢?郡主何须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