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成陛下最犀利的刀,不再有后代的刀,你觉得陛下是会杀我,还是狠狠的重用我?
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在这跟我扯?就你这猪脑,有那张脸在我这胡扯八道?
这节骨眼,陛下把你派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脑袋吧!”
韩薛勇一通疯狂输出,气的陈系贺气血翻涌,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浑身颤抖。
韩薛勇嗤之以鼻,走到陈系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蠢。没看出来么?陛下压根在利用你。若没猜错,陛下又要故技重施,将你换了。
能把你派到这来,证明你已成弃子,他找到了接任你位置的更好人选。
倘若你知趣,就帮我杀慕容从容,而非在这劝我。
等我报了仇,兴许高兴还能保你一条狗命。”
什么?帮他杀慕容从容?陈系贺抬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的韩薛勇,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觉得好像是初次认识他一般。
前段期间,那满脸和气,承诺给他各种好处的大老粗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面孔粗犷,神色疯狂狰狞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判断错了韩薛勇。
又或许,不仅是他,而是整个陈国都看错了,这没有任何心机,只懂行军打仗的韩薛勇。
陈系贺在风中凌乱,心跟着凌乱,他当然知道陈伟震利用他,可他同样在利用陈伟震。
但没想到,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就要先成为弃子。
看着呆楞的陈系贺,韩薛勇冷笑,“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思考,最多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你若不给答复,我就先杀了你。
如果今天我先杀了慕容从容,那你也没用了,明天依旧杀了!”
他的话,字字戳心,让陈系贺如坠冰窟,忍不住打起寒颤。
不等他讲话,韩薛勇拍了两下手,外头冲进来大批精锐、高手,抓住陈系贺,用铁链牢牢将他捆住。
“你敢抓我?”
陈系贺回过神,想挣扎,但被封了周身大穴,无法动弹,只能大吼。
“还跟老子废话?记住老子的话,一个晚上,好好考虑。”
说完,大手一挥,人就被压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肆!我可是钦差,竟敢抓我?都活腻了?”
从头到尾,他的话犹如放屁,根本没人搭理,也没法在众人心中掀起风浪。
在韩薛勇亲信眼中,谁管你是不是钦差?就算是陈伟震在这,只要韩薛勇一声令下,照样该抓就抓,何况是你?
人被带走后,不多时,进山的精锐返回,和韩薛勇汇报。
“大帅,大山山势复杂,易守难攻,地形极其险峻,慕容从容功夫很高,不断和咱们周旋,困不住她。”
“废物。”
韩薛勇怒声咆哮,发泄心中的怨恨。
“守住各路通道,一只蚊子都别放跑,如果慕容从容跑了,就通通都去死。”
“是。”
“还有,你亲自带高手将我的信带给慕容从容,我要邀请她见面。”
大山内!
慕容从容看着韩薛勇给她的亲笔信,皱眉。
“围困咱们的陈国军信中说,陈国并不想和大严打仗,被六小国占便宜,只要谈妥条件,他们便放咱们走,粮食也能让咱们带走。”
慕容从容将信给季枞灵。
季枞灵看了眼内容,眯眼。
“两国爆发大战,最终渔翁得利的必然是六小国,而且陈国兵马来的太凑巧迅速,他们是怎么知道粮草一事的。”
“肯定是六小国传的信。”
慕容从容眉头紧皱,“奇怪,追咱们而来的使者又是干嘛的?六国若不想咱们把粮食运回去,下令拦截就好,干嘛绕绕弯弯的,完全没有必要。
一边派人通知陈国,一边又派来使者谈条件,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季枞灵嗤之以鼻,“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若我没有猜测,他们一定是派了两路使者!一路假惺惺过来谈条件,拖延时间。
另一路奔到陈伟震那边,给他传信,想两边不得罪,秘密出使双方,表明中立立场,然后趁机怂恿两方决战,他们好占便宜。”
慕容从容听着季枞灵的分析,火冒三丈,杀意沸腾,但紧接着悠悠叹息,感到无力。
太累了,算计实在太累了。
国跟国之间,好像除了算计,只有算计,有时候分明已经成了盟友国,却又莫名其妙说翻脸就翻脸,再是一通算计!
她在想,身为国君,最主要的便是让百姓过好日子,避免战争,避免颠沛流离,避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何这些国军却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只想着自己称霸天下呢?
其实,称霸又怎样?争来争去,你来我往,打打杀杀,有何意思?
每当她心力交瘁时,这问题便会浮现脑海,挥之不去。
可很显然,没人告诉她答案。想的越多,烦恼越多,毫无用处。
突然,环绕在她周身的杀气,渐渐暗淡,盘坐在树下的释空心,缓缓睁开眼睛。
“慕容盟主,可喜可贺,你的思维晋升了。”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晋升?她很迷茫,弄不懂。
释空心道了声佛号,便再次闭眼,不再回话。
慕容从容正迷茫的时候,季枞灵将她的思绪拉回。
“如此浅显的道理,陈伟震不会不懂,这批粮食省吃俭用,或许会让大严渡过难关。这一仗,只需拖到秋收,以大严军的军备,在秋收粮草充足后,两国大战必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所以,陈国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将这批粮草运回镇江。
如此一来,这粮草的说法是真也是假,但具体真假弄不清楚。”
“那你什么意思?到陈国大帅那探虚实?可以去试一试不?”
季枞灵摇头,“里头事有蹊跷。陈国不想展开决斗,只需包围大山就好,外头接应的部队,就算再猛烈强攻也没有用,毕竟兵力相差巨大,段时间内无法攻破陈国。
经这期间,陈国完全能派人进山,大肆抢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