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大燕的反映,大体就是先前说过的三种情况。
应对之策,朕也都告诉你们了,可记得滚瓜烂熟?
若有不清楚的,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问出来,好再次探讨。
进入营地后,以朕对祺燕贵的了解,他和陈伟震为以防万一,必然不可能立刻和咱们会面,并且会将咱们的住所分散开来。
那么,拓跋烈就成了关键点。”
天,渐渐暗下,赵宣、肥田雪儿、刹罗娜,紧密传音,计划越来越详细。
赵宣身旁那苍老的身影,安静盘膝而坐,像是一尊大佛,动也不动。
其实,这老头和隐藏在扶桑,二十岛屿联军中的莫儒风,也在默默传音。
“小娃娃,这天子还挺有意思的,脑袋里的想法挺稀奇古怪。”
“此行凶险万分,必然要打足精神,万分小心。尽管计划再周详,也不是不会变。不管怎样,若有变故,就互陛下安全。”
“放心吧小娃娃,天子是你的宝贝,同样也是老子的宝贝。”
“你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老子有说错?”
“前辈,你变化好大。”
“瞧你这话说的,老子的变化哪里比得上你?”
……
夜,彻底黑下,火把逐一点亮。
此时,联军大帐内,拓跋烈正在验明正身。
对完各种暗号,洗了不同的泻易容药水,依旧没有彻底证明身份。
“脱衣。”一道冰冷的声音,毫无情绪起伏的响起。
拓跋烈看了黑衣人一眼,既尴尬又羞涩,但手速不减,宽衣解带。
祺燕贵一向谨慎,验明身份并不仅仅只靠洗容水,还要脱掉衣物,仔细检查身体。
关于这点,拓跋烈是知道的。
脱掉衣服后,他觉得很羞耻,闭上眼睛,胡思乱想。
他出身高贵,能忍下此等羞辱,是因为为了拓跋家的未来。
拓跋家除了他和拓跋余兄弟二人,再无出类拔萃之辈,这也导致拓跋家渐渐势弱。
大燕第一大将的拓跋余,再也不可能从大严出来。所以,拓跋家现在全靠他。
他必须要当好祺燕贵的走狗,抓住任何机会,带领拓跋家踏上更高的位置。
一时间,拓跋烈内心五味杂陈。
“行了,拓跋大人,穿衣吧,验明正身成功,可以进去见国君了。”
礼官声音冷漠,拓跋烈回神,睁眼穿衣。
“启禀国君,拓跋大人无任何问题,已验明正身为本人。”
礼官对着大帐遥遥一拜,高声开口。
“行,让他进来吧”!祺燕贵威严的声音从内传出。
拓跋烈穿戴整齐,走向祺燕贵的大帐。
一路走去,重甲精锐密密麻麻,分开两旁,给他让道。
他稍微一感应,就察觉到祺燕贵身边多了很多护卫高手。
国君是越来越谨慎了。
通过护卫队后,他终于见到祺燕贵。
“局势原因,我就不给拓跋爱卿接风洗尘了。你快说说,此次突围军队是怎么回事,这一路来发生了什么?”
祺燕贵说着,又补充道:“要事无巨细,越细越好。”
陈伟震看着祺燕贵,耳朵支棱起来。
拓跋烈恭敬点头,“启禀国君,那支突围军队的确是从大严军包围中突围出来的。扶桑、二十岛屿联军,此方突围……”
紧接着,拓跋烈将扶桑和肥田雪儿等人到云国借道,再发兵镇江,最后遭受埋伏、突围,等等一系列经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良久,祺燕贵、陈伟震,交换眼神。
“这么一来,王族后裔很不好办。”
“没想到传闻是真的,覆灭了近千年的海上霸主王族后裔,居然还存在,并且依旧勇猛无比。”
“不管怎样,这二十岛屿、扶桑,必须由咱们全权掌控,这支突围军队正好用来和大严军打先锋。”
拓跋烈低垂眼眸,闪烁恨意,当即道:“国君,陈国天子,臣有计策。”
祺燕贵眸子一闪,“拓跋爱卿,快说。”
“想要彻底掌控二十岛屿、扶桑,得先杀海王。”
听他这么讲,陈伟震皱眉,“这支联军中,海上王族后裔势力最大,杀了他,怎么安抚后裔精锐?还有二十岛屿,不是以他为尊?把他杀了,乱了怎么办?”
祺燕贵大手一挥,“陈兄,别急,既然拓跋爱卿能那么讲,必然是有了万全之对策。先静下心来,耐心听他解释。”
陈伟震闻言,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拓跋爱卿,快些说吧。”祺燕贵看着拓跋烈,开口。
拓跋烈点头,恭敬的拱手,“国君、陈国天子,海王狂妄自大,刚复自用,扶桑早就对他不满,此次突围,他又不要脸的算计扶桑,让扶桑先锋军损失惨重,如今扶桑女皇对他心生恨意。
还有二十岛屿,看似臣服王族后裔,实际二十岛屿的真正领袖是弹丸岛女王刹罗娜,她根本不甘沦为海王玩物。
人跟人之间就是如此,但凡起的点私怨,私怨便会如火星子,无限扩大。
臣只要在其中稍稍周旋一下,便能让肥田雪儿和刹罗娜与我大燕陈国配合,秘密杀掉海王。
到时,再准备个替身,扶桑、海上王族、二十岛屿,将尽在咱两国掌控之下。”
陈伟震摸了摸满是络腮胡的下巴,眉头拧成川子,“照你所言,海上王族精锐颇多,这支队伍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除掉海王准备替身,当他们眼睛瞎,识破不了?”
拓跋烈朝陈伟震行了一礼,“陈国天子有所不知,弹丸岛女王刹罗娜虽然是蛮夷,但也有海上王族血统,海王虽将她玩弄在鼓掌,但王族以及岛屿一切大小事物,都由她在处理。
海王高傲自负,深入浅出,导致底下人很少和他接触。”
陈伟震闻言,沉默片刻,点头。
“他们刚突围,入我联军大营,当即就杀,这事若不小心传出去,对稳定极其不利。”
他一边说,一边轻抚胡渣。
祺燕贵没开口,眼皮拢拉,面沉如水,显然他也是有顾虑的。
“虽说海王很难缠,但若能直接掌控,方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