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犀利响起,千金锁势不可挡,砸向赵宣。
轰!
轰鸣声传来,大车剧烈摇晃,季海猛和拓跋烈看着这幅场景,惊骇当场。
只见刘阿虎的千金锁距离赵宣脑袋五米左右,再也砸不下来。
定睛一看,能看到赵宣周边上泛起涟漪,显然是气墙护体。
季海猛和拓跋烈惊骇的同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朽在这,谁敢伤我海王?”
一声大吼,赵宣身边出现一道苍老的身影,这道身影身形佝偻,一看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在人高马大的赵宣面前,显得更加苍老。
但此人可怕的浑厚内力,令人心惊。
“大长老,拿下大严大将军。”
赵宣冷漠的声音响起,那道身影迅速动作,脚尖连点,身体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以诡异刁钻的角度杀往刘阿虎。
“哟,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来了呢,原来是黄土埋到脖子根的糟老头子,看本将军不砸死你们!”
刘阿虎叫嚣,手中千斤锁杀往老头的刹那,罡气轰鸣,破空声阵阵传来。
看着打斗在一处的两人,季海猛和拓跋烈骇然无比,迅速传音交流。
“靠,难怪那海王如此淡定,原来是身边藏了高手。”
“看样子,这老头应该是海上霸主王族后裔中的最强顶尖高手。”
“先看看此人的功力到达何种地步。”
季海猛心思流转,拓跋烈给他回传。
“看样子大体是超过武圣境了,但具体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可能看得出来,他年老体衰,就靠浑厚内力支撑。王族后裔有秘术,果然有秘术。”
季海猛听到这话,暗自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这时,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愣着等待去死?赶紧过来帮忙。他手中千金锁太过凶猛,咱们三人合力,打断他的手脚,拿下他,突围。”
季海猛和拓跋烈听到这话,不带犹豫的加入团战,凭他们三人合力,的确可以拿下刘阿虎。
纵使刘阿虎刀枪不入,一身重甲,但四肢为了方便作战,盔甲还是做的相当薄弱的。
刘阿虎仰天长啸,手中千金巨锁被他挥的游刃有余,老头只能往后倒退,避开锋芒。
刘阿虎脚下灌力,想要跑。
“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赵宣冷声下令同时,大严骑兵急促的喊道:“将军,快跑!有高手,大车周边有大批军队设下埋伏。”
刘阿虎高呼,“快撤,撤!整顿阵形。”
一声令下,马蹄声轰隆隆,大严骑兵调转马头,扭转方向,紧接着:“放箭。”
大严骑兵迅速拉弓,嗖嗖嗖,如同雨点一般的密集箭矢,朝大车射来。
大车上,大批盾牌兵护住赵宣、刹罗娜、肥田雪儿等人。
老头、季海猛、拓跋烈,则是运行内力抵挡箭矢。
刘阿虎见状,双腿猛然一蹬,像颗炸弹似的飞跃高处,朝远处遁逃。
这身重甲,几乎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个铁疙瘩,纵使箭矢再密麻,也无法伤他分毫。
箭矢射在他重甲上,皆被弹飞,防御力不可谓不强悍。
但这帮强悍的装备,天下除了刘阿虎,再无他人能穿。
穿上这套装备上战场,当得上无双猛将。
箭矢如雨,嗖嗖嗖。刘阿虎撤离大车,赵宣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继续突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杀出去。”
一声令下,继续突围,朝东方而去。
刘阿虎率领的骑兵撤离后,整顿军阵,片刻继续冲锋,不断骚扰赵宣等人突围的步伐。
季海猛和拓跋烈松了口气,刚才他们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两人害怕不已,内力传音。
“幸好海上霸主王族后裔残留不少高手,还有那老头,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否则咱们就交代在这了。”
“那老头应该是海王留下的后手,逼不得已才暴露出来。”
“呵呵,此乃天意,等活着出去再说。再冲五十里地,大严军必担心我陈国和大燕设下埋伏,就不敢再追,到时才算突围成功。”
“看这状况,扶桑、二十岛屿能突围,消耗了大量兵力,大严军消耗的不少。”
天,渐渐亮起,扶桑先锋军全军覆没,扶桑、二十岛屿突围军,人数逐渐减少。
黎明到来的时刻,终于……经历了一夜的厮杀,突围成功!
但原本八万多人马,只剩一万多,除了肥田家数千精锐外,其他只剩几千零伤亡精锐和大严江湖高手。
他们伪装成二十岛屿的精锐,借着突围,名正言顺的朝大燕陈国军帐方向而去。
至于二十岛屿原本军队,奉刹罗娜之命,趁着夜色,融入大严军,现在正接受刘阿虎调配。
赵宣当然会保留二十岛屿军队的独立性,但接下来的战争要统一听从指挥。
刘阿虎遥望远去的那支队伍,粗狂的脸上浮现不厚道的微笑,片刻后失声大吼。
“狡诈的王八蛋,这一次算你们运气好掏了,但你们等着,等本将军的大严铁骑,踏破陈国大燕联军的时候,就都去死,我一定要亲手扭断你们的脑袋,为我惨死的大严士兵报仇!报仇!”
大车飞速前进,摇摇晃晃,季海猛和拓跋烈隐约听见刘阿虎的吼声,目光相对,带着笑意。
“看来,大严军果然死了很多,拓跋兄计谋高深,将王族后裔、大严军尽速玩弄在鼓掌中,我深感佩服。”
“谬赞了,现在还在路途,没到联军大帐,一刻都不可掉以轻心。”
突围出去,两人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心中畅快,劫后余生,互相寒暄传音的同时,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赵宣。
那余光中,带着恨意与喜悦。
赵宣脸色越发阴沉,发丝迎风飞舞,显得狼狈。目光充满血丝,直视前方,那边,是联军大营方向。
他面沉如水,不发一言,没人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后一道苍老的身影,盘膝而坐,保护着他,只是眼底,闪烁着莫名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