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严勋贵所有丹书,平息王家滔天大罪,朕才能平息百姓怒火,给予交代。
今日,只有两个选择,一,免王家死罪,诸位勋贵上交丹书。二,今日之后,再无王家!”
紧接着,大批禁军压着王家上下,近三千人,来到殿门前的广场中,停下脚步的时候,长刀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王家众人大刀加身,只需赵宣大手一挥,人头落地。
刹那,所有人都明白了,赵宣选在殿外上朝的原因,因为殿内容纳不了如此多人。
众人胆战心惊,头冒冷汗,大气不敢喘。
有些心虚的,更是两脚发软,后背冒出密麻冷汗。
赵宣一一扫视群臣,大声道:“上鼎。”
一声令下,刘阿虎在零伤亡精锐中,扛着千斤大鼎,身披重甲,如同天神降临,步步而来。
众人目光死死看着刘阿虎,迈着步伐走到场中。
随之,砰的一声,大鼎落地,所有人心头狂颤。
赵宣起身,上前两步,立于台阶之上,威严负手。
“诸位,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消耗,该做选择了。这鼎,是先祖留下的焚毁丹书之鼎。
正午之前,鼎中若少一卷丹书,朕就只能默认你们选择了第二条路,让王家覆灭。
要灭王家的不是朕,而是你们。”
这段话,令勋贵们后几度发凉。
就算赵宣真的掌握一众勋贵的罪证,为了天下安稳,他并不可能全部杀了。
除了王家之外,鬼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挑一个出来,杀鸡儆猴。
没人想成为那只鸡。
看似有选择,实际跟没有选择有区别么?若有,他们宁愿王家覆灭!
若时光能够倒流,他们一定不会来上朝。
显然,赵宣设这么大一场局,目的就是收回勋贵手中的丹书。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时间也不可能倒流。
杨宗良瞥了眼罪证,又看了眼勋贵,重重叹息。
“陛下,老臣这就回京城老宅,去取丹书,老臣先毁。”
话落,转身离开。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同样的声音响起。
有人开头,一众勋贵只能自认倒霉,不敢硬撑。
这节骨眼上,谁再硬撑,搞不好就会成为赵宣手中的刀下亡魂。
仅片刻,先前还抱团取暖态度强硬的勋贵,人影都没了,回家取丹书去了。
赵宣坐回龙椅,安静等待。
这一刻,文武大臣都屏住呼吸,生怕放个屁,都会惹的赵宣不高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接一个的勋贵将供奉了百年的丹书捧来,将丹书扔进鼎内。
大鼎火焰持续燃烧。
火焰虽然炽热,然而勋贵如坠冰窟。
随着最后一卷丹书入鼎,王家保住了,但众人心中无半分喜悦。
王充礼失魂落魄,眼神空洞。
从此刻开始,勋贵自此没落。用不了多久,大严再无勋贵。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当年先祖抛头颅洒热血,随着大严开国皇帝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仅为了百年的荣华富贵?
大严没完,勋贵却先完了,简直令人发指,令人发指啊!
王充礼想着,低垂脑袋,脸色死灰。
赵宣大声道:“丹书是开国功臣该有的恩典,也是大功的凭证,是大严历代君王对开国功勋以及其子嗣的庇护。
然而,法不容情,丹书绝不是为非作歹的护身符。
多少勋贵,觉得家里供奉丹书,就多获了一条性命,便开始肆意妄为。
记住,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无法相抵。
至于王家,念在其先祖过往之功勋,朕破例免除诛九族之大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家全族发配边疆。”
这次,再无人敢反驳赵宣。
紧接着,赵宣又道:“丹书尽数销毁,大严再无勋贵。勋贵没了,没关系,我大严脊梁犹在!
杨国公花甲之年,带着全家老小,前往西海边境,镇守西海,一去十五年,重伤而归,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此为国为民之重臣,才是我大严脊梁。
大严再无丹书,但朕赐杨国公天子剑,此剑如同丹书一般无二!”
说着,赵宣从龙椅旁边取出一柄雕着五爪金龙的尚方宝剑,立刻有禁军上前,将剑双手接住,之后走向杨宗良。
杨宗良叹了口气,“陛下,既然大严再无勋贵,丹书尽数销毁,就无需为老臣破例。”
赵宣目光深邃,斩钉截铁道:“杨爱卿无需推辞,朕相信你的为人,只要你在一天,剑就在杨家一天!”
杨宗良心头一热,重重跪地,双手接剑。
“老臣,谢陛下。今日接下天子剑,但凡是杨家族人,若敢肆意妄为,那无需陛下动手,老臣亲自杀之!”
众人将头垂的极低,不敢面露不满。
赵宣恩威并施,杨宗良显然受用。
仅半天,赵宣收回所有丹书,流放王家,收拢杨宗良,所有事情一气呵成,无任何人撼动的了。
准确而言,是赵宣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满朝文武内心忐忑,朝外走去,总有三三两两的大臣结伴,轻声讨论。
今天讨论的格外小心翼翼,心有余悸。
早朝结束后,赵宣留下杨宗良以及田径、太师、柳莽。
因为对杨宗良日夜兼程回京禀报一事,赵宣早有预料,所以才留下太师等人。
御书房内。
杨宗良禀报西海边境一事。
“陛下,西海动荡,根源并非战事。一个月前,沿海地带大批倭寇抢夺周边城池,他们训练有素,行动如风,其中有很多高手,显然不是普通贼子。
臣陈率领军队出击,组织了数十次大规模围剿,但随着围剿,发现那些海贼像神仙一样,能预料到我方动作,尽数躲过。
海境必然有内应,可老臣调查后,一无所获,周边州府根本没海贼潜伏。
现在西海局势,查无可查,无从下手。老臣怀疑他们的背后有以国为单位的力量在支撑。
一众岛国或许已经结盟,意图图谋大严。
他们行踪诡异,而老臣也没查出,无奈才回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