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否认,赵宣将袁冰清内心的想法尽数捕捉。
她没回答这问题,反而说道:“你不留在这儿?”
赵宣彻底懵了,这女人,前一刻还恨朕设计朕敲诈勒索朕,现在就尽情放开,希望朕疏通她?
难道她想在鼓掌的时候给朕捅上一刀?
袁冰清知道他在想什么,幽幽开口,“既然你把我接进宫了,就不应该把我关在冰冷的囚笼,应该像个丈夫一样好好待我,体贴我。你若三天两头见不到人,那我在这干什么?还不如放我回天虹苑。”
赵宣不语,站在原地。
袁冰清挑眉,继续道:“别用那眼神看我,我的清白已经被你骗走了不是么?事已成定局,我得为自己将来做考虑,去争取。”
赵宣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对她是很有好感的,在天虹苑时相谈甚欢,也很佩服她为答谢不惜给清白的这一壮举。
但……他不喜欢她眼底隐藏的算计眼神。
“怎么,你果然是玩了一次就腻了是吧?把我强行带进宫,并不是想宠爱我,而是觉得你要了我的身子,我就成了你的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不得在外抛头露面,你便把我像个玩偶似的锁进来?”
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凄厉,娇躯缓缓颤动,笑的苦涩。
其实,她说来说去那么多,讲的直白点就是一句话,邀约疏通,不疏通就是不爱她!
正常来说,赵宣应该拒绝到底,以保证性命安全。
毕竟很有可能在疏通的过程中,她掏出刀来。
可,袁冰清的几番变化,以及骨子里透露出的倔强,让他产生了浓厚兴趣,上前两步,将她拦腰抱起。
盈盈一握的腰姿十分柔软,手下意识环住赵宣的脖颈,身体剧烈颤抖一下。
“心甘情愿的当朕女人了?你要认清楚,朕不再是那个与你相谈甚欢的公子了。记住,再无后悔余地。”
赵宣垂眸看着她精致脸蛋,话语霸道。
结果,韩冰清吐出一句似是讥讽似是藐视的话,将他火气彻底燃爆。
“昏君,废话真多,骗我身子的时候话也没那么多,是不是想掩饰你的不行?”
赵宣心中万马奔腾。
小娘皮,是不是真以为朕上次的温柔相待以及不忍肆意征伐是朕不行?所以此番才敢挑衅?
呵,接招吧,小娘皮,作为男人,必须要给自己的颜面找回场子。
他咬牙,不再多话,火气已经冒上双眸,抱着她快步冲往内殿。
夜幕降临。
冬阳宫非常安静。
宫外禁军把手,宫内珠帘背后宽大的龙床上,赵宣疼惜的轻抚已经熟睡过去的美人。
万万没想到,今夜的袁冰清竟是比那日在天虹苑更加动人妩媚。
一时间恍惚,哪个才是真的她?
想着想着,沉睡过去。
而在他闭眼的那刻,她缓缓睁眼,秀发披散,粉嫩香肩,半遮半掩,漂亮的美眸,滑落泪珠。
望着眼前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男人,骗了她清白的男人,她刚才却要卖力迎合,毫无保留的迎合,红唇不由掀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片刻后,俏脸上的迷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万年寒冰,令人汗毛倒竖的冷漠。
随后,缓缓闭眼,安静睡去。
翌日清晨,赵宣睁开龙眸,床边空空荡荡。
下一刻,一道靓丽身影,端着一盆洗脸水,莲步款款走来。
来者正是袁冰清,身穿合体宫装,眉眼间春色动人,恰似一朵江南白莲,美的惊心动魄。
她仪态端庄,看起来不起波澜,非常平静的走到赵宣面前。
“陛下,该起身了,臣妾为您洗漱。”
赵宣下意识点头。
放下水盆,袁冰清上前伺候他洗漱更衣,动作异常温柔。
“陛下,你那么看臣妾干嘛?是臣妾的脸没洗干净?”
赵宣爽朗一笑,摇头,“朕比较喜欢看你喊朕昏君,以及算计朕的神色,毫无保留摆在面上的模样,那才真实。”
袁冰清唇角抖动,嫣然一笑:“陛下怎么会有这般特殊爱好?臣妾记住了,以后夜半三更,就表现给陛下看。”
赵宣愕然,一时语塞,良久,才将她抱入怀中,吻住她的红唇,吻到呼吸加重,才堪堪分离,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双迷离的美眸,缓缓开口:“只要你好好做朕的女人,朕一定会给你袁家平反,给你想要的一切。”
袁冰清一声嘤咛,媚眼如丝,主动的将额头贴上他的脖颈,磨蹭两下。
“难道臣妾的表现,陛下不满意么?若你对臣妾还有怀疑,昨夜就不该宠幸臣妾,完全可以将臣妾杀了,永绝后患。毕竟,臣妾是床榻上的危险不是吗?”
赵宣敏锐的察觉,她对自己怀有浓烈恨意,幽幽一叹,也知恨不是说散就能散,至少在还她袁家一个公道前,她都不可能真心爱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事或许能被岁月消磨。
离开冬阳宫,赵宣立刻命人向底部下达指令,封袁冰清为贤妃。
这事,引起满朝震动。
皇后之下乃四妃,当然,柔妃非四妃之列,是赵宣破格封的高佳柔,属于小打小闹。
至于袁冰卿,乱臣贼子的女儿,更在青楼待了五年,大臣们不认为这种女子有资格当妃!
而且,当年的事,不少大臣是知实情的,天子妥妥的人家杀父仇人啊,和她躺一块,跟和一块炸弹躺一块有区别么?
尤其是贾光明,听到袁冰清这名字时,目光变得阴狠深沉。
然而,封妃也不是封皇后,乃皇家家事,大臣们不好反对,所以此事顺利提上日程。
御书房!
前段时间派往走访民生的大臣,回来了
屏退左右。
赵宣龙颜大悦,开门见山:“江爱情,考察的如何?”
太师江开枫,拱手道:“陛下,此次走法,老臣发现各地属实乱像不少,说来话长……”
赵宣淡然一笑,欣喜道:“那就一件一件说。”
他不怕江开枫话多问题多,就怕他是太师,不懂视察,无法发现各地民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