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深吸一口气,“朕没事。”
刘婉儿缓缓走进殿内,今日她穿着鹅黄色罗裳裙,妆容精致,的确是少有的美人胚子,与端庄温婉的柳如玉完全两个类型。
柳眉星目,体态丰腴,肤若凝脂,估计世间无人能和她比美吧?
她走上前来,看了赵宣一眼,双目微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然后问安,“臣妾给母后陛下请安。”
换成是原主,肯定上前亲自将她扶起,然后询问她怎么了,再安慰一番。
“免礼!”
高氏经过上次赵宣一挑拨,对刘婉儿也没好脸,语调带着阴阳怪气。
刘婉儿站起来,退到一旁。
赵宣眼角余光,发现她那双深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美眸内充满思念,看的赵宣心里发毛。
这……戏精啊,都能登台当戏子了啊!
要不是经喜公公提点,此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武,他还真以为她柔弱无骨,深深爱着他。
倒不是说会武就不爱他了,只是会武有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大事,而她却刻意隐瞒,必然另有所图,保不准图的就是哪天用来行刺的!
可,一直被着哀怨视线盯着也不是事儿,赵宣干咳一声,“贵妃怎么了?朕没洗干净脸吗?”
刘婉儿一听,声泪俱下,“自御书房后,臣妾不停求见陛下,陛下都不见臣妾,是忘了臣妾吗?”
这话,在这场合,也只有她说的出口,还以为赵宣依旧宠她呢。
赵宣都听愣了,让他怎么接话?
高氏倒是接过话茬,冷笑道:“贵妃,你这是当着哀家的面怪哀家的儿子?哀家若没记错,前几日你命你的狗奴才将皇儿挡在外头了吧?这是何意?”
闻言,刘婉儿脸黑一阵白一阵,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关系不错的母后会当众给她难堪。
还是那话,身后娘家不同,刘家越做越大,太后怎会善罢甘休?
以前赵宣独宠刘婉儿就罢了,那日赵宣刻意来抱怨一通,高氏便大喜过望。
只要皇帝不再独宠,那她完全没必要再和刘婉儿扮演好婆媳关系!
“是臣妾知错。”刘婉儿哀声道,“臣妾那日身子不适才会说出混话,下次万万不敢。”
赵宣的眼睛来回打量高氏和刘婉儿,暗自思索。
当前这俩女人算是后宫势均力敌的大派吧?
倘若自己表现出不宠刘婉儿了,那老太后不就做大了?
不行,不行……
在羽翼未丰前,暂不能打破平衡。
想着,赵宣微微一笑,一手揽住刘婉儿的柳腰。
“小妖精,看在你想朕想的不得了的份上,朕今夜去你那。”
刘婉儿心下一喜,俏脸一红,“那臣妾等您!”
接着,赵宣开启原主的舔狗模式,对着她炮轰甜言蜜语,表现成宠爱的不得了的样子,顺便看了眼高氏,发现她垂眸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高氏的想法怎样,赵宣并不在乎,只要他这亲娘别学垂帘听政的慈禧,捅他亲儿子一刀就是。
天片刻后,高氏抬头,脸色恢复如初,吩咐一众妃子离开。
很快,大殿内只剩赵宣和她两人。
“皇儿真的开始宠幸淑妃了?她和贵妃可不是一类人!”
赵宣挑眉,“母后何意?淑妃温文尔雅,贵妃活泼贪玩,两人一动一静,算是互补,朕双双宠爱。”
高氏看打太极无用,干脆点破:“哀家直言吧,哀家这几天有派人观察淑妃,发现此女十分木讷,除了会种牡丹外,什么也不会,木讷的很。
你刚才也瞧见了,其他妃子个个嘴甜,而哀家赏赐给她玉手镯,她还愣了片刻,哀家都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难怪你以前不待见她!
至于贵妃,你这才生她气没两天,就好了?今夜真要去永宝宫?”
“当然!”赵宣点头,“一日夫妻百日恩,贵妃是朕永远的宝贝。”
高氏脸色当即大变,“皇儿,那三年一次选秀呢?
你刚登基的头年、三年,因为独宠贵妃而取消选秀,难道五月后的第六年也要取消?”
赵宣诧异,仔细回想了一下。
新皇登基第一年就该选秀,之后三年一次。
前两次,原主因为刘婉儿的原因都取消了,这次嘛……他可不是原主!
“那不行。”赵宣笑道,“选秀还早,此事就交给母后去办,儿臣也是要给皇家开枝散叶的。”
终于,听到这话,高氏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接着,又聊了几句,赵宣才离开慈宁宫。
御书房!
看着堆如山的奏折,赵宣愁容满面。
当皇帝爽是爽,累也是真累,每天有数百份奏折要。
但别看奏折那么多,大半是问安,剩下的则是废话,只有极少一部分才是国家大事。
若没人帮忙,全凭赵宣一人,从下早朝后一刻不休都得看到半夜!
可……又不能不看。
虽然知道都是废奏折,可数百本里万一有一本是关乎国家大事的呢?
倘若漏看了,或者找信任不过的人看了,将其刻意隐藏,不就完犊子了吗?
捏了捏眉心,赵宣喊刘公公驾龙辇去坤和宫,把柳如玉接来。
文武太监,一文一武,一明一暗!
刘公公是文太监,赵宣倒信得过,可穿越而来的赵宣看过太多太监乱政,最后手捏大权,杀掉皇帝的历史!
他虽很信任刘公公,可打从心眼里不喜欢太监干政!
还有一点,刚才在慈宁宫,他对柳婉儿逢场作戏时,柳如玉似乎满面愁容,想来那丫头又想多了。
夫妻二人一会儿在御书房内,处理完政务,闲下来时好好宠爱一番……
啧啧,想到这,赵宣差点流出哈喇子,特别怀念木屋的桌子!
办公桌也是可以的!
毕竟,女人吃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宠她,不管白天黑夜,直宠就是!
想入非非时,柳如玉到来,赵宣立刻屏退左右。
“爱妃,可算来了,快来看看这份奏折该如何批示。”
柳如玉绕到赵宣背后,玉手搭在肩膀轻捏,“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