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大的火炮！”
惊喜的自然是苏文：
——你玩这么大？
玩这么大，我可就不困了嗷！
炮管子当然是越大越好了...最起码越大，他越喜欢呀！
“这...这好像有点不对！”
惊愕的却是镇海。
因为眼前这一幕，似乎和她设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咋？这是出问题了？”
她的反应，让还在津津有味地观察着、那巨大炮口内部充能槽结构的苏文，立刻诧异地回过头来。
“也不是算是出了问题...”
镇海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但是，我们之前和吾妻小姐一起测试的时候...是确实没有这样的情况的。”
“什么意思，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炮口？”
“是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
镇海解释道，“我们之前进行测试的时候，从来没尝试过在超空间内进行心智具现，
并且也没有调动过，这么大范围的心智网络，来进行配合...
我想，可能是这些原因，才导致了异常状况。”
听见她有些迟疑的话语，
了解到眼下似乎是‘非正常状况’。
苏文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下意识看了一眼长桌另一端，新泽西的本体...
“呼呼呼....”
蓝发少女趴在桌上，全无知觉，
精致的容颜都挤成了大饼脸，睡得连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
苏文翻了个白眼，自觉地收回目光来。
好吧，他倒是忘了，这货一直以来都是以喜剧角色的身份在港区里活跃的。
倒也不奇怪。
眼下，她的线程，估计全都调到位于前线的分身上去了。
留在绝对安全的大后方指挥中心里的本体，里头估计连万分之一的算力都没剩下。
可不就得陷入休眠状态了么。
他又看向前线战场的全息投影。
全息投影里，帝国增援舰队战线中央的那股空间乱流，可以说是无比醒目。
在新泽西的指挥下，所有己方舰船，都从那里提前撤出。
方圆十几公里、绵延上百公里的这么一个矩形，或者说近似椭圆形的超空间里，空无一人。
相当于形成了一个空虚的防线缺口。
若是换做正常情况下，这样一个缺口，完全是足以致命的。
哪怕是海军学校里刚入学的新生，都不至于作出这样的决策来，毕竟这在激烈的拉锯战里，完全等同于自杀。
然而眼下，那十五艘挥舞着超频反中子束、仿佛十五个势不可挡的重甲骑士一般的失控智械重巡洋舰，却根本不敢往里凑。
虽然以它们探测到的数据、拦截到的些许信息里，
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能说明这奇怪的空间乱流、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又是什么人把它给召唤出来。
但最起码可以肯定一点，那恐怖的空间乱流，是绝对不会区分敌我的。
的确，它们的超空间引擎，技术水平确实不低。
可以使它们能够主动进入超空间深层，以至于实现仿佛‘超空间深层巡航’一般的隐蔽航行效果。
可那是在超空间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波澜的情况下，才能实现。
——没有任何文明，想让自己的舰船，在被动情况下卷入超空间深层的乱流、甚至风暴之中。
它们也一样。
哪怕它们是失控智械。
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们是一切都‘用数据说话’的AI，才会比寻常智慧生命更害怕这些恐怖的‘星际异常现象’。
就在它们避之不及、根本不敢踏入半步的那空间乱流之中。
浓重的铁灰色雾霭，仿佛是冷藏库大门轰然打开时逸散而出的寒气一般，四下流淌。
所有人，包括战场上的双方，以及透过前线的视角，观测着这里的苏文等人。
都能清晰看到。
那雾霭之中，一个长逾千里的庞然大物，隐隐藏身。
而众人最开始所看见的，那个已经无比庞大、最起码属于泰坦舰上才能装备的T级巨炮的炮口，明显只是前者‘身上的一小部分’。
是那隐隐有个轮廓、根本看不真切、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实存在的庞然大物，露出雾霭和乱流之外的冰山一角而已。
“这......”
别说眉头紧锁的苏文，连一旁的海伦娜等人都有些懵逼。
能够理解，为什么社会学部那两位，会表示眼下‘不属于正常情况’了。
那么大一坨东西摆在面前，瞎了才会看不出有异常啊！
灰雾与乱流之中的东西，都不好说究竟是啥。
反正苏文真的觉得，
哪怕他很清楚镇海在交代计划的时候，就说过好几次‘具现心智舰装’，
自己心里头，也很难能够将这玩意儿，与舰船联系到一起：
——长逾千里的巨型构造，这是什么概念？
那是真的足够大到吓死人的概念。
的确，‘天体战舰’、‘行星炮台’之类的真正巨无霸，它确实比不上。
单是论体积的话，‘世代飞船’、‘自循环生物圈殖民船’之类的玩意儿，也能比这大得多。
但问题是，‘常规军事战舰’这个范畴里，真的找不出这么大的规格了。
战舰又不是奔着往大了造的。
真要是单纯堆个架子，谁还不会呀。
任何一种舰船设计，那都肯定是在满足一切系统指标的情况下，尽可能压缩体积，让船体结构尽可能小。
就没有非得撑大的。
毕竟那影响的是受击面积。
还会导致护盾之类防御系统，产生额外的不必要损耗。
如果说民用舰船的大，是虚胖。
那么军舰的大体积，里头绝对都是干货。
而在不计那些同样不考虑‘空间利用率’、‘虚胖’严重的‘天体战舰’之类型号的情况下。
单独考虑常规战舰这个范畴的话，无论是无畏还是泰坦，都没法与之相比。
恐怕只有某些超级文明才能制造的，
容纳整个国度所有精锐技术，
以‘决战兵器’身份存在的‘超旗舰’、‘总旗舰’之类的巨无霸，
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相比它可能隐藏在灰雾与乱流之中的完整身躯。
现如今露在外面，被众人所看见的那个炮口，的确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它甚至没有露出完整的‘充能段’和‘蓄能段’，真的就是只是舰炮炮管最末端的那一小截而已...
...顶多能往里头，看见些许内部聚能矩阵的影子。
饶是如此，那玩意儿光是直径只怕都不下百米，百分百属于T级巨炮、甚至可能比T级还要更高...
“这么大一个东西怼在别人脸上...夺吓人呐！
哪怕是单纯发射质量弹的情况下，这也一炮干碎擎天堡都够了。”
苏文忍不住啧啧称奇。
“若是对地轰炸的话...得看装的啥，
如果是行星烧夷弹的话，一炮下去...蓝星恐怕就得变玻璃球了...”
说‘歼星’级别的话，确实有点夸张。
毕竟说实在的，
除了‘完全只为灭星而设计、不考虑进行任何除自保以外的正式海战’的‘灭星巨像’。
通常情况下，也没有什么舰船，会真的搭载什么足以‘一炮碎星’的‘歼星武器’...
——不这么做，也没别的原因，主要就是性价比太低了。
‘碎星’，或者说‘毁灭行星’这事儿，很多文明都办得到。
但‘单纯靠外力来摧毁行星’，那就太亏了。
星际文明都是很讲究性价比的，比苏文还更抠门的选手比比皆是。
真要是造一颗足够一炮摧毁一颗固态行星的巨无霸炮弹、再造个能把它以亚光速发射出去的巨无霸轨道...那成本得多高？
往星球里打一发‘磁极破坏射线’、直接粉碎或者扰乱掉星球的本土磁场，然后让宇宙射线把上面的生物体全杀光，这不经济实惠得多吗？
不愿意弄这个、嫌清洗效果差的话，
发射中子羽流，给它扫上一扫，也很物美价廉嘛。
哪怕退一万步说，用动能共振器，摧毁行星的固态内核，从而诱发‘地爆天星’一样的爆炸，也称得上性价比优良嘛！
...当然，最常见的，还是塞族人吃了好几颗的那种‘星球烧夷弹’。
不管采用什么武器。
这些专业的‘星球毁灭工具’，那基本上都是交给同样专业的‘灭星巨像’来操作的。
毕竟这些毁灭工具，和常规海战所需要的舰载武器相比，互相之间相性不太好，会有冲突。
因此。
正常情况下，战舰上，是真的很难看见辣么大的炮口。
苏文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辣么大的炮口，设计出来的时候，究竟是为了用来对付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