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大三成员的神态也从一开始的信任变成了怀疑。
“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直接证据,你又没有亲眼看见!”江飞羽还在替方右晴反驳李永山。
“你是不是傻?我要是亲眼看到她还能偷得成吗?”
“好了!”最后,还是张希彤出面了:“我们没办法证明不是右晴偷的,但也没直接证据证明是右晴偷的。这样吧,我们给右晴时间去找证据,下次攀岩活动前找到的话,就能说明右晴是清白的。”
李永山眼底里透着不满:“找不到怎么办?”
许阳文回答:“如果她没找到证据,要不赔给沈老师5万块,要不报警让警察来查。”
李永山马上说:“报警不太好吧,我听说5万块的偷窃案是要坐牢的,毕竟同学一场,不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要不让她赔钱算了。”
“没想到你也挺关心同学的,不过这也由不得我们决定,最终决定权是在沈老师手上。”
许阳文拍了拍李永山的肩膀,对他的仗义表示肯定,继而转头对方右晴说:“我们其实是相信你的为人的,不过没办法,现在证据对你不利,你就趁这几天为自己证明清白吧。”
方右晴全程没怎么说过话,她忘记了怎么思考,彻底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上一世被冤枉、被抓进看守所的画面一幕一幕地放映着。
她在她的记忆里拼了命地跑,可“牢狱之灾”这个词死死地跟着她,甩也甩不掉,转而变成一张大网,覆盖住孤立无援的她。
她害怕,她恐惧,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会再一次宿命般的回到原点。
崔念巧摇了摇方右晴的胳膊,只觉得她是被吓坏了。
“右晴,右晴……”
崔念巧一边摇一边喊方右晴的名字,才把她从记忆里唤醒。
见方右晴仍然说不出话来,崔念巧便替她向大家允诺:“右晴她会找到证据证明不是她偷的。”
社团会议就这样解散了,大二大三的成员都先后回去了,只剩下方右晴、崔念巧、江飞羽走在最后。
“右晴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查清楚的,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崔念巧一边安慰着方右晴,一边看了看江飞羽:“江飞羽,你怎样,要不要一起帮右晴?”
江飞羽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点头:“当然,我们三个是攀岩社的同期新人,肯定要互相帮忙的啊。”
方右晴总算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慌乱的心情似乎稳定了下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万一真的是我偷的呢?”
崔念巧笑了起来,说:“啊?我没想过诶,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东西肯定不是你偷的。”
江飞羽跟着说:“我也相信不是你偷的,我们三个在攀岩社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昨天如果不是李永山要你留下收拾仓库,你也不会最后一个离开仓库。”
方右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想起上一世的她临判刑前都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染红了眼眶。
“谢谢你们相信我。”
崔念巧搂了搂方右晴肩膀:“好啦,别想了,今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找证据。”
“好!”
C栋302室,杨晓玥和施苒苒默不作声地坐在桌子前面,今天晚上方右晴去开社团会议了,她们都待在宿舍里担心结果。
“这么晚了,右晴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攀岩社那边报警把右晴抓走了吧?”
杨晓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施苒苒回答说:“不会的,别这么想,她就是去了解一下事情,很快回来的。”
这时,宿舍门被打开,右晴回来了。
杨晓玥和施苒苒立刻站起来,急切地问:“怎样了,怎样了?”
方右晴把书包扔到床上,长吁了一口气:“他们让我自己去找证据证明东西不是我偷的,如果找不到的话,要不就赔5万块,要不就报警。”
交代完,施苒苒和方右晴开始了一问一答。
“那你还有多少时间?”
“到下次攀岩社活动前,还有4天吧。”
“你知道上哪找证据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
方右晴死气沉沉地瘫坐在凳子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可能会坐牢的事情,嘴里在喃喃自语:“要是找不到,我就要坐牢了。”
杨晓玥倒是没觉得方右晴会坐牢:“哪那么容易坐牢啊,不是还可以赔5万块吗?”
方右晴无奈:“我上哪找5万啊?”
杨晓玥连忙说:“我有啊,我可以问我爸要,我爸不行的话问我妈肯定给。”
方右晴盈在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谢谢你杨晓玥,但是如果真到了要赔钱那一步,大家就真认定我就是偷东西的人了,我不愿意这样,我讨厌被冤枉的感觉。”
施苒苒安慰说:“不会的,我们会帮你一起找出证据。”
方右晴擦了把泪水,定了神:“攀岩社和我同一届的两个成员已经决定帮我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再请你们帮忙的。”
杨晓玥把手放在方右晴肩膀上:“那就行,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出真相的,我和苒苒都站在你这边。万一,我说万一,那5万块我一定帮你兜着。”
这一天,方右晴经历了重生以来第一次波折,像逃不掉的宿命般被冤枉。
但和上一世不一样,这次她得到了身边人的信任,攀岩社的新人三人组,还有C栋302室,这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信赖,这是友情的力量。
累了一天的方右晴终于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上一世的看守所。
看守所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手脚被拷在一张椅子上,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旁边是一盒红色印泥。
方右晴隐隐约约看到纸上写着她的罪状和刑期,商业诈骗,监禁10年。
正当方右晴想挣脱困住她的手铐和脚镣时,看守所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怎么样,想好了吗?”西装男阴冷的向方右晴发问。
方右晴看不清西装男的脸,只知道绝对不能认罪。
突然,对面的西装男像发了疯一样起身抓起方右晴的手,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刀,一下划开了方右晴的手掌,瞬间鲜血直流。
西装男用力拉住方右晴的手,试图在认罪书上按手印,方右晴忍着刀伤,拼命把手往回拉,手掌上的血由于拉扯,一滴一滴落在了认罪书上,约滴越多,很快整张认罪书全是斑斑的血迹。
方右晴渐渐力竭,西装男抓着她的手马上就要碰到认罪书了,可就在这时,“嘭”一声,看守所的门被人踢开了。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出现,黑衣人带着面具,一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桌子旁边,一脚踢翻了桌子,连同桌上的认罪书也飘到角落里。
西装男很生气,甩下方右晴的手一拳打向黑衣人,黑衣人侧身一闪,抬腿一脚踢在了西装男肚子上。
西装男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很快便调整好状态,摆起攻势冲向黑衣人。
来回对打了几下,西装男还是没打过黑衣人,被黑衣人一拳打在脑袋上,晕了过去。
方右晴见西装男倒下,慌忙叫黑衣人帮自己解开手铐脚镣。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方右晴的手铐脚镣。
这时,黑衣人身后躺着的西装男突然醒了过来。
方右晴根本来不及喊话,黑衣人已经已经拿起小刀,向黑衣人扎去。
黑衣人倒下,方右晴被吓到了,身子一仰,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后摔下去。
西装男步步逼近,摔在地上的方右晴不断往后退,最终退到了墙角处。
无路可退,方右晴看着西装男举起小刀往自己身上扎去,看守所里回荡着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