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宁昭郡主和护国公的亲事。
于此同来的,是朝月公主与安平侯的婚事,就在今日,赐婚圣旨便送到了两人面前,婚期还都是今年初秋,不热不寒,钦天监给其各选了一个良辰吉日。
说来也不奇怪,京中的几位皇子都已定下了皇子妃,与那朝月公主成亲的人选便只能从京城中尚未婚配的王公贵族了。这安平侯也是王孙贵胄,如今承袭了其父的爵位,也配得上周国的公主。
驿站。
拓拔月清早已经回到了驿站,没想到刚回来赐婚圣旨便下来了。
拓拔月笑着接下了圣旨,而后回到了房间内。
几乎是一瞬间,脸就僵了下来,而后瘫坐在椅子上,满是不可置信。她的侍女珍珠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知道公主是喜欢洛将军,想嫁给洛将军的,却不曾想那洛将军已有心上人,还与公主同时订下了亲事。半路还杀出个安平侯。
公主自小便没受过委屈和打击,此刻定是伤心极了。
“珍珠,为何他不喜欢本公主,本公主都落水了他还是不来救我,如今我就要嫁给那安平侯了,怎么办啊?”
“公主,奴婢斗胆一言,那洛将军虽救过公主,也生得好看,可那安平侯也不差呀,也同样是地位斐然,就算公主嫁给洛将军,也会不快乐的。”
“可本公主来大盛和亲不就是为了嫁给洛将军吗?”
“公主,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不如就此向前看,那安平侯或许是个不错的人呢。”
拓拔月没有再说了,她知道珍珠是为了她好,可她就是不甘心。
那日的惊鸿一瞥,男人已经映入她的心中。如今要她心甘情愿嫁给另一个男人,她做不到,至少不能这么快便放下洛靳淮。
“珍珠,你去打听一下那安平侯是何等人物,最重要的是家中可否有通房妾室。”
“是,公主。”
……
清漪院。
青韵坐在贵妃椅上,海棠在一边给她扇着扇子。
“安平侯,那朝月公主要许给安平侯了?”
海棠道笑着道:“是啊,郡主。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可谓是双喜临门,圣旨都是和郡主的一同传下去的呢。”
长安公主是凌王的庶姐,当今圣上的庶妹,如今和宫里也常常往来,关系还算亲近。安平侯便是长安公主的独子,青韵的表哥安修辞。
虽然长安公主为人和善,不喜纷争,但是那安平侯却是个纨绔性子,最是喜好玩乐。翠微楼饮酒作乐的那些个公子少不了他,女色上却很是干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毕竟长安公主和前安平侯相濡以沫,夫妻恩爱,安修辞也耳濡目染,也没甚通房妾室。
那朝月公主嫁过去不得把这安平侯管的死死的。
毕竟朝月公主应该也是有些脾气的,安平侯是长安公主的独子,再怎么不喜他玩乐,也会多多少少纵容一些,可朝月却不会纵着他。
据006的消息,这位公主可是眼高于顶,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恬淡。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嫁不成阿淮哥哥,只能嫁安平侯,就定会管着他督促他,让他变得好,希望他把哥哥比下去。
毕竟这表哥除了身份高贵,才学上是一窍不通,除了打架厉害些。
虽然是战败国的和亲公主,可战争劳民伤财,如今两国签下了十五年的休战协议,善待公主也是必然的。
便是那公主肖想过阿淮哥哥,可是青韵看得开。这京城喜欢阿淮哥哥,想嫁给他的不在少数,要是每一个都去生气吃醋,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醋坛子,腮帮子鼓得像个河豚了。
青韵觉着有些好笑。
这时,海棠看着自家貌美无双的郡主,还是忍不住冒着星星眼,道:“郡主,如今你也是有未婚夫君的人了,日后郡主嫁给了洛将军,可要带上奴婢呀!”
刚才还在想着别人,现在却轮到自己被打趣啦。
006也跳到了青韵的腿上,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眨呀眨,道:“宿主,那男人不喜欢我粘着你,到时候肯定会欺负我,你可得护着我才是,只能偏爱006不能偏心他哦。”
青韵轻笑了一声,温声道:“好。”
也不知是在回答谁,反正海棠和006都很是满意,一个在一旁扇风扇得更勤快了,另一个整个身体都瘫软在青韵腿上,露出了肚皮,任青韵抚摸揉搓,眼睛舒服地眯着。
还真是摸不腻呢!
***
夏风了过无痕,秋日接踵而至。
暑气慢慢消退,蝉鸣渐弱渐散。清漪院中的荷花已然残败凋零,只剩下满池碧绿,还焕发着生机。
八月初八,是护国公迎娶宁昭郡主的日子。
拓拔月早在前几日便与安平侯成了亲,如今二人应邀要一起来参加青韵和洛靳淮的婚宴。
虽然已嫁人了,可拓拔月还是心中有些妒忌,妒忌青韵能嫁一个好郎君,自己的驸马却是一个空有身份的纨绔侯爷。
不过好在婆母还算和善,身份尊贵却没什么架子,她在安平侯府也还算自在。
安修辞正偷偷地走到侯府的一角,却不小心睡了一跤。刚抬头,就看到一抹银红色,银红之下还有一双镶嵌着宝石的锦缎绣鞋。
拓拔月柔柔的笑着,温声道:“夫君,母妃说要是今日你要是敢去翠微楼饮酒,扔下我一人去赴宴,便随意我鞭子伺候!”
“公主,谁说我要去了,夫君我才不会抛下你呢。我这是来看看侯府的围墙需不需要加固,对,就是这样!”
“最好是这样!”
而后安修辞站的直直的,站到拓拔月身旁与她一同回到了寝房,好似他是一个威严的夫君一般。
是的,安修辞打不过拓拔月,新婚第二天便见识到了。他还沉浸在温香软玉当中,这公主却起的比他还早,把他从床上拉下来,去给母妃敬茶。
他本想着想敬完茶后,便去和兄弟们聚聚,这段时间因为婚事,都没甚出去饮酒了。
谁承想那拓拔月硬是要跟他打一架。这公主看上去恬淡如月,柔柔弱弱的,可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他这个男人,力气不大,身法却很是精妙,尤其是使得一手好鞭子。
打完那一架,安修辞身上挂了彩,除却那张俊脸,身上落下了几道鞭痕。从此,安修辞被拓拔月所折服了。
毕竟这个女人不仅是他的新婚妻子,更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特殊的女人。
竟然敢打他!
长安公主倒乐见其成,自己家儿子也是该有个人来管管了,便也随着拓拔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