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见青韵不说话,身体也是软着的,瘫在了他身上,只是就这么看着他,眼尾晕着红,眸中泛着水光。
洛靳淮双手捧着青韵的脸,用拇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而后用手轻拍着青韵的背,温声安慰道:“阿韵不怕,哥哥找到你了,哥哥来接你了。”
话是温柔的,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竟敢欺负他的小姑娘,他都舍不得让阿韵哭,他们竟敢……
而后再次把青韵搂在怀里,一只手握住青韵的手腕,浅浅把着脉。
果然是中了软筋散。
洛靳淮温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哥哥先送你回凌王府。”
话音刚落,洛靳淮便伸手环过青韵瘦弱的肩膀,把青韵横抱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上去。
看着面前的侍卫们,洛靳淮冷声道:“玄一,你去通知宫里,玄二,你先回凌王府,就说郡主找到了 。其余之人,随我回去。至于那女人,送到慎刑司,交由皇上发落。”
侍卫齐声道:“遵命!”
而后,洛靳淮抱着青韵,上了马车。
006则消失在黑夜中,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它要去干坏事儿了,给这皇宫里添一把火。
马车缓缓地驶着,洛靳淮扶着青韵坐在马车上,神色意味不明,满是汹涌之意。
而青韵瘫在洛靳淮身上,感受着身旁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鼻间萦绕着他身上夹杂着冰雪的冷冽清香。
他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仍在她背上拍着。
一如五年前的那般,此时此景。洛靳淮身上的清香还是那么的好闻。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是被那些人掳走,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青韵也并不害怕。
可是看见了洛靳淮她就有些委屈。
他抱住她,轻声哄着他时,她更委屈了,委屈得想哭。
她怕洛靳淮找不到她,也怕他不在意她了。
可是如今,他找到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
真的只是妹妹吗?
洛靳淮笑了笑,温声道:“怎么不说话?不理哥哥?”
青韵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洛靳淮。而后别过头去,不看着他了。
这人,刚刚他给她把了脉,明明知道她被点了哑穴的。
而后脖颈上一热,洛靳淮的手指在青韵的脖颈点了一下。
解开了。
青韵带着颤音,有气无力道:“阿淮哥哥!”
“没力气便别说话了。”洛靳淮轻轻道:“对不起,阿韵。哥哥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了,再也不会了……”
***
凌王府外,凌王妃和凌王在那候着,神情焦急,眼中又带着一丝期盼。
这时一名丫鬟从府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
凌王从丫鬟手中接过了披风,给凌王妃披上了,一边系好绑带,一边对她说道:“阿婉,夜露深重,又正处寒冬,先披上这披风,有阿淮陪着,韵儿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的。”
凌王妃抹了抹眼中的泪,道:“嗯,王爷,这次多亏了阿淮找到了韵儿,把韵儿救回来了,不然要是韵儿出事儿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刚刚玄二已经传话回来了,说韵儿找到了。天知道他们有多自责,有多害怕。要是韵儿出事了,他们定不会原谅自己。
还好,还好阿淮把韵儿找回来了。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洛靳淮直接抱着青韵下了马车,轻声道:“伯父伯母,阿韵她中了软筋散,受了些惊吓,得找太医开些药,再好好睡一觉。我还有事要回一趟护国公府,晚点再回府。”
话毕,洛靳淮小心翼翼地把青韵交给了凌王,翻身上了马。
“驾——!”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一袭白衣,化作白点,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青韵被凌王和凌王妃扶着,弱弱道:“爹爹,娘亲,是韵儿不孝,让你们担忧了!”
凌王妃看着青韵,温声道:“你这孩子,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凌王此刻也红了眼,道:“这次是爹没有保护好你。”
凌王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快些回府吧,待会找太医给韵儿看看,也早些歇息。”
而后凌王抱起青韵,和凌王妃一起把青韵送回来清漪院。
……
明月高悬,夜色正浓。
储秀宫中,皇帝坐在上首,眼神凌厉地望向下边跪着的顾柔,带着失望和怒意。
皇后也在一旁侧坐着,冷冷地看着下方的顾柔,叹了口气,道:“柔妹妹,你糊涂啊!”
往日里端的一副温顺娇柔的模样,就算是此刻跪在地上,也看起来那么地弱不禁风,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可是这次,她害的不是旁人,算计的也不是寻常宫妃,而是宁昭郡主。
原本她和皇上只是有些怀疑,谁也没能想到平日里柔弱的柔昭仪竟然能做出今日之事。不但认识那敌国将军,还敢与他互通情意,通敌叛国,谋划劫持郡主。
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毕竟那两个宫女都已经死了,而当时那情况让郡主去她宫里换衣物也是合情合理之事,挑不出什么错处。
可是刚刚搜查储秀宫之时,竟在这柔昭仪的寝殿的妆匣内发现了她与赫连烈来往的信件,还有玲珑红豆骰子,还有周国特有的白犀角镯。
要知道,那白犀角镯可是周国的定情之物。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思的可是那敌国的将军啊!
顾柔哭着爬了过来,纤细的手死死地拉住皇帝的靴子,望着皇帝,委屈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那些……那些根本就不是柔儿的东西,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什么将军,有人要害臣妾啊!”
她虽写了来往的信件,可是她向来谨慎,看过后便烧毁了。
那白犀角镯和玲珑红豆骰子她压根就没见过,不是她顾柔的东西!
定是有哪个贱人在陷害她啊。
可是这宫里除了她和那个宫女便没有谁知晓她和赫连烈的关系,顾柔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干的,是谁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