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墨承羽的五官很精致,有其他男人身上少有的清秀感,尤其是那双眸子,仿佛呈现淡淡的蓝色,特别好看。
按理说他这样的长相该是给人一种很温和,很有亲和力的感觉,但在他的左脸上好大的一块伤疤,嵌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突兀,又特别扎眼。
再加上他很消瘦,脸颊稍稍凹陷了下去,还有他看人的那种敌意的眼神,加上那块疤,本来给人的亲和力,完全变成了一种令人害怕的感觉。
沈希瑶无意对视上他的眼睛,那眼神让她身子不由得一个轻颤,忙垂下头离开了他的视线。
“承羽,之前给你找了那么多医生,你都不配合,也都不放心,这次可是个还没毕业的医学生,而且还修过心理学。
既可以治疗你的双腿,又可以治愈你的心理创伤,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配合,自从你出事之后老爷子身体也是不好,你好好治病,别再让他老人家担心了。”墨承嗣苦口婆心的说着。
“为了我的病,你可真是用心啊!”墨承羽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会用心,好好配合治疗,别再胡闹了。”墨承嗣口气很温和的说了一句,他刚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公司那边打来的,他先挂断,然后对沈希瑶说道:
“沈小姐,我弟弟就辛苦你了,我公司那边有事,要先走了,这边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墨先生您慢走。”
沈希瑶目送着墨承嗣走开,这会儿张婶还在一楼打扫卫生,这二楼就只有她和墨承羽,气压还真是低,因为他可怕的眼神,沈希瑶都不敢直视他。
死寂的气氛中,沈希瑶努力的想开口说什么,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墨承羽开了口,那口吻比刚才的还要阴阳怪气,还要轻蔑讥讽。
“墨承嗣给了你多少钱?”
嗯?他是直接对他哥哥直呼其名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二十万。”沈希瑶实话实说,他是要给三十万的,但她很坚决的拒绝了,就要了二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墨承羽很嘲讽的笑了:“这么贱啊?你是他给我找的所有医生里最便宜的一个了。”
贱?
他这种口吻这种态度简直让人反感,怎么可以有人这么讨厌?感觉比柳韵娇和戴晓那种人还讨厌。
完全不尊重别人的,凭着自己有钱就肆意践踏别人,说着没下限的话!
有钱人她也见多了,战司宸和她叔叔,哪个不比他有钱的多?可他们个个有涵养,为人更是正直,从不会这样不尊重别人。
“墨二少爷,我只是收了你哥哥的钱来给你治病的,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你是收了他的钱,又不是收了我的钱。”沈希瑶话音刚落,墨承羽立马说道,“而且,他找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给我治病,难道不是他病入膏肓了?
还有啊,他的确是有病,他跟他前后两任老婆都没有孩子,出去偷了那么多女人,也依旧没能生个孩子出来,他就是不能生育啊,你去给他治啊。”
他的口吻带着玩味,带着戏谑,听完这些话沈希瑶真的好生气,怎么会有人这样无耻?
就算墨承嗣真的不能生育,这么隐私的事他居然能给他哥哥到处宣扬,简直是LOW爆了!
“你叫墨承羽是吗?”也许是心里那股气,让沈希瑶有勇气对视上了他的眼睛,“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谁遇到这种变故都会有心理创伤,都有一个走出来的过程,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尤其是你哥哥,他为了你的病真的上心,你就算不能……啊……”
沈希瑶话还没说完,墨承羽顺手拿起一本书朝她砸了过去,就砸到她脖颈的位置,差一点点就砸到她的脸,力道好大。
“我们家的事轮到你插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轮得到你来教育我?”墨承羽特别恼怒,看她的那种眼神像是要杀了她,口气更是冷厉,“给我滚!”
见沈希瑶愣在那里没有动,他的口气更差了:“我让你滚你听不懂?”
墨承羽对她说完又对楼下的张婶命令道:“张婶,上来把这书房给我打扫干净,别让我看到这一堆东西心烦!”
“来了,二少爷。”在一楼打扫卫生的张婶听后连忙跑上来。
这别墅很大,佣人都被他给骂跑了,这么大的地方全靠张婶一个人打扫,关键还要忍受他的坏脾气,想想就辛苦。
来之前墨承嗣也跟她说过他这个弟弟有暴躁症,她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情况比她想的糟糕多了。
张婶忙上来整理书房,这地上被他摔了好多书,张婶蹲下身来开始捡,刚开始捡墨承羽又开口:“把这些书给我分类放回书架,乱放的话我可会不高兴。”
“可是二少爷,我这识字不多,更别提把这些书籍分类了,您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我命令你你就给我做好,做不好就给我一直做,直到做好为止!”
张婶不是从小看他到大的奶妈吗?就像吴妈跟秦慕烟的关系,这难道不是跟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一样的?就算没什么感情,但都可以当他妈的年纪了,居然对一个老人家说话如此过分。
“我来帮您吧。”沈希瑶也便躬下身开始帮张婶收拾这些话,然后开始分类。
墨承羽见状,眼眸一压,特别不悦,见他推着轮椅要往外走,张婶连忙先将挡着他轮椅的那些书收起来,快速的给他整理了一条路出来。
沈希瑶一直忙着收拾书,然后分类,并没有理会他,而墨承羽推着轮椅经过她身边时,在她跟前停下。
见他停下,沈希瑶抬头看向他,单看那双眼睛,真的好好看,倒是让她感叹这样好看空灵的眼睛长在这种人脸上倒是白瞎了。
“收拾完东西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可就不是拿书砸你那么简单了,嗯?”很有威胁性,很有敌意的话,说完,他推着轮椅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