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瞬间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是摩洛克的另一个技能,就是在梦中看到自己最害怕,最恐惧的一面。
而在梦境之中。
邪修此时还不是现在的模样。
他的身体也如同正常人一般。
他身上穿着的是蓝色条纹的衣服。
此时的他,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而他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普通的家里。
女人似乎是在睡觉,而他在带着一个小孩。
没多久之后,小孩玩玩具不小心把头给撞到了,小孩的哭声在房间响起来,将屋中的女人给吵醒了。
女人满脸戾气,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暴打。
扫把打在小小邪修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旁边的小孩子在鼓掌,对于陪伴自己的哥哥,他甚至没有半点怜悯,也没有求情,而是在鼓掌叫好。
直到木制的扫把棒被打到断成两截,女人才停止。
小小邪修抱着身体,看着女人哄自己的儿子,眼神阴郁。
晚上,男人回来了,女人带着小孩迎接男人回家,顺便告状,说你儿子欺负了咱们得宝贝。
就这样,男人刚刚脱掉外套,就把小小邪修拽出来,拽到了杂物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而那个女人是他的后妈,孩子是后妈爹生的。
他们是一家人,但是他不是。
小邪修被惩罚了不吃饭。
这样的场面让他痛苦不堪。
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在梦里。
“啊啊啊!”
偏偏画面一转他又来到了公园。
这里有好多父母带着小孩。
他们都是那样的幸福,幸福得让人嫉妒。
他握着拳头,只觉得是那样的碍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应该痛苦,像我一样痛苦!”
他嘶吼着,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他回到了原来的屋子,不过画面又变了,他是在屋外,一对陌生的情侣将他赶出了家门。
“小朋友,这套房子你爸妈已经卖给我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他说自己在国外,以后不回来了,让你去找你妈妈。”
情侣两人的声音传来,宣告着答案。
为什么这些日子父母突然不在家了,弟弟也不在家,原来是去国外了,他被抛弃了。
……
画面又变了。
在陌生的村子里,一个女人拉着他的手往外拽。
“廖尹俊!你来干什么?”
女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小邪修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道:“我爸爸和阿姨去国外了,他们,不要我了。”
女人听完似乎是更生气了。
“他们不要你,你不会死皮赖脸跟着去吗?你来找我干什么?”
小邪修没有说话,只有眼泪在打转。
“你跟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不能待太久,你可以说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来帮我带小孩的,我会管你一日三餐,但是你不准叫我妈,听见没?廖尹俊。”
小邪修点头。
“知道了妈。”
“叫什么妈?叫阿姨,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知道了阿姨。”
……
画面再度变化。
家里来了客人,问他是谁。
女人说,是亲戚的孩子。
小邪修坐在对面,低着头,心里恨意翻涌。
……
妈妈和男人吵架了,因为他在家里住太久了,他就在旁边听着,听得很清晰。
第二天,妈妈把他送走了,给他塞了两百块钱,说是让他实在不行,就找个寺庙收留他。
那个时候,邪功在市面上宣传得很多,他捡到一张钱,上面就是关于邪功的宣传。
他心动了,加入了邪道教会。
在那里面,他因为天赋出众,但是又穷而总是被其他的同门欺负。
那些人嘲笑他,侮辱他。
他们一个个,都没把他当人看。
后来邪教搞事情越搞越大,全国的教徒越来越多。
他们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结果,就膨胀了。
再后来 ,教会被灭了。
他因为被同门欺负,掉在树上,躲过一劫。
等他回去的时候,遇到了用秘法回光返照的教主。
他把教会所有的功法都传给了他。
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现转折,然而他并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像过街老鼠一样,为了不被抓到东躲西藏……
……
外面,摩洛克和苏芷面前是一个由魔气汇聚而成的魔镜,而摩洛克在操纵着。
“主人,这个没意思,我给他加点料。”
苏芷微微点头。
很快,镜中的内容变成了苏芷。
苏芷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捅苏诗诗。
嘴里还愤恨地念着:“你爹当年让我给你挡灾,现在我就送你上西天,你个贱种,也陪我凤命替你挡灾!”
一刀又一刀。
而邪修趴在旁边,身受重伤,嘴里还喊着:“不,不要,有事你冲我来!”
苏芷突然停手,看向邪修。
“你作孽,当然要你女儿背啦!”
她说着,笑着,又是一刀,苏诗诗的血,溅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邪修伸出手,可是一身修为尽废,半点用都没有。
“当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我?”
邪修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着求救的苏诗诗,脑海里想着,小时候每次苏诗诗见到自己,都会夸自己是超级厉害的道士叔叔。
还会分自己点心,还说喜欢他。
点点滴滴不断。
他妥协了。
“你住手!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
苏芷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摩洛克,这梦控得不错。
摩洛克立即扬起高傲地头颅,︿( ̄︶ ̄)︿。
所有邪修的心中所想,都会变成画面。
苏芷看到,十八年前的邪修。
他在一处废弃的宅子里。
宅子里是许多的婴幼儿。
婴幼儿的哭声乱七八糟,惹人心烦。
“这是最新一批的货,验完付钱。”
说话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苏芷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是假脸。
而邪修也是一身严严实实,只有两只眼睛在外面,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女婴,朝她走去。
“这个女婴,命格不一般,你们弄来,安全吗?”
很显然,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忌惮。
普通样貌的男人冷哼一声,“命格,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在跟我说笑吗?你就说要不要,你不要别人也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