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还有多少将士?”
刘通思索一会后说道:“咱们新军的一师二师都在,其余的是新罗的仆从军,对付他们应该是够了。”
之前李平占领平壤城可以说是兵不血刃,一点消息都没走漏出去,而在此之前传出去的消息都是高元派往各个城池的求援信。
完颜构在收到信息后认为机会来了,自己带着军队假装前来支援,等入城后夺取各个城墙的控制权,那么大贝勒渊盖苏文吩咐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简直天助我也,本贝勒还说怎么才能入主这平壤城,没想到大贝勒刚走这机会就来了。”
完颜构仔细的扫视着城墙上的守军,发现衣服服饰都没有异常,并且守将他也认识,见过几次,看来所谓的天军直扑平壤城不过是胆小的高元为了让其他军队前来勤王夸张的说辞罢了。
不一会城门便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高俊和钮钴禄老头。
“哎呀呀,原来是顺奴部的二贝勒,你们来的可真及时啊,父王早已望穿秋水,快快里面请。”
二王子亲自迎接算是给足了完颜构的面子,让他心情大好,恭敬的互相行礼后便入了城。
行走间几人已经快要到了王宫,几人说到粮草时完颜构才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便问道。
“钮钴禄·黑铁,你不是在安州城主持粮草押送吗?怎么会在平壤城,带兵打仗的事情与你貌似没有关系吧?”
夺取平壤城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完颜构是准备等大军入城后找个时机利用换防的空档夺取主权,再向王宫发难,此刻既然没准备马上翻脸自然还是要接受大王的召见。
殊不知他的士兵在进入城内军营后立即遭到了里面士兵的热情款待,一坛坛美酒被抬了出来供他们饮用,早已架起的烤肉正滋滋的滴着油脂,等他们酒足饭饱后等待他们的将是被五花大绑。
“这不是王城因为大军的入驻粮食告急吗,大王命我先送一些粮草过来。”
见完颜构起疑,钮钴禄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
不疑有他,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几人便迈入了宫门,在宫门关上的一刹那门外完颜构的亲卫便被无情的射杀,惨叫声也惊动了跟着往前走的完颜构。
猛的转身从大门的缝隙中看到自己的亲卫惨死,完颜构怒不可遏道:“你们干什么?莫不是要造反?”
“干什么?完颜构,你也有今天,你们顺奴部的当初在安州城不顾本王子的死活,那个渊盖苏文带着人就跑了,他日的屈辱今天本王子要通通还在你的身上,给我抓住他。”
高俊怒斥的同时身体猛地往后一缩,被身边的侍卫护在身后,随后大批的将士从拐角钻了出来,将完颜构围个水泄不通。
虽然没明白高俊话语里面的意思,但完颜构已经明白这些人要对他不利,便当即抽出腰间弯刀和自己的亲卫队长二人互相依托。
“完颜洪,此次你我二人恐怕凶多吉少,你怕不怕?”
完颜构背对着完颜洪,鼓励的说道。
“不怕!”
完颜洪的话铿锵有力,没有任何拖沓,如果他说话的同时完颜构没看见一柄弯刀从自己的脖颈处伸出来的话。
“你!”
“主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要抓的是主子您,又不是奴才我,门外的亲卫都已经死光了,何必无谓的挣扎呢?”
完颜洪控制住完颜构后将他的武器卸掉,几个侍卫便冲过来将他捆绑起来,完颜洪也立即丢掉手中的弯刀朝高俊跪地高呼。
“奴才完颜洪,参见二王子主子。”
身处大殿的李平从侍卫口中已经得知完颜构等人被俘,正和刘通等人商量着如何处理这批俘虏。
“总督,这些人不同于先前的俘虏,他们的家人在平壤城和安州城内,叛变的几率不大,但跟着完颜构的人皆是顺奴部的人,他们的家人都在国内城,若是将他们编入军中,恐怕战时会哗变。”
“不错,这些人用不得。”一师和二师的师长同时附和。
“是啊,人活着有几个是为了自己,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们即便真的愿意归附,可他们的家人不在此处,国内城那边得知他们叛变后必然会杀了他们的家人泄愤,这些人确实用不得。”
“可这些俘虏足足有两万人,和咱们新军的人数持平了,应该如何处理为好?”
李平问出疑问后二师长提出将他们当做奴隶卖给新罗,随即被李平否决,若是想完全占领高句丽全境,就必须让他们看到跟着渊盖苏文他们是没前途的,只有跟着李平才有好日子,若是将战俘卖做奴隶其他还未占领的高句丽人归附的心思就完全断了。
“这样吧,还是按照老办法,将其中的奴隶主甄别出来,阉了,其他人先关押起来,等大军占领了国内城再将他们收编。”
商量完李平就宣布散会,得到命令的士兵将被捆绑的完颜构拖到平壤城军营校场点将台上,当着所有被绑的高句丽将士的面脱掉裤子,然后在完颜构凄厉的惨叫声中将他给阉了。
“你们不要怕,只要供出你们当中的奴隶主,本将会保你们不受皮肉之苦,也不会被杀。”
“他他他,他是顺奴部嘎拉谷的谷主,手下五千户奴隶。”
在人们热情的举报下,一个个奴隶主被架上了点将台,今天点的不是将,而是鸡。
手起刀落,行刑的将士手法愈发熟练,犯人还没感受到直觉已经人鸡分离,撒上草木灰止血,便让人将下一个犯人带上来。
这位可是张飞养猪场的专业割鸡仙人。
“我不要,我不要,我是爱辛觉锣家唯一的子嗣,我还没传宗接代,你们不能阉我。”
眼见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脱掉,自己的四肢都被摁住动弹不得,一个干瘪瘦巴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嚎叫着。
“哼,留头不留鸡,留鸡不留头,你自己选一个。”刽子手熟练的耍着手中的小刀,非常人道的让他自己选择。
“我...我...我选择留头。”
咔嚓!
“啊...!”
这叫爱辛觉锣的人此次前来身边还带着一条猎狗,因为身形瘦小猎狗也是他战斗的助力,此时被新军的将士拎着绳索控制着,见自己的主人被欺负猎狗嗷嗷直叫。
被阉的爱辛觉锣手脚已经被松开,落寞的自己走下行刑台看向唯一关心自己的狗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行刑人员将爱辛觉锣的鸡儿随手就丢向一边,即便人鸡分离,那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爱辛觉锣赶忙冲过去想要捡回自己的宝贝,谁知他的猎狗似乎本能被激活,奋力挣脱了侍卫的缰绳冲上前将还未落地的宝贝接住,胡乱的撕扯后吞了下去。
爱辛觉锣奔跑的脚步滞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僵住,许久后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因为牵动伤口,刚止住血的下面再次崩裂,正捂着裆部在地上来回打滚。
......
另一边,契丹武士在燕乐县的周边劫掠过后就聚拢大军朝县城攻去,率先攻城的并不是契丹武士,而是一直被契丹压制的奚人,奚人是世代生活在燕山的民族,一直被几方势力压榨,他们的准则是谁的大军能威胁到他就听谁的。
因罗艺在河北早有凶名,周边部落无不闻罗艺之名丧胆,故而燕乐县城并没有提前做准备,城内只有几千士兵被契丹打的措手不及,不出一天县城就已经沦陷。
同时燕云十八骑在罗艺的命令下已经赶赴安乐郡,与之而来的是薛万淑带领的援军。
所谓的燕云十八骑,乃是罗艺的骑兵部队,虽言之十八骑,然并非只有十八人,这支骑兵早年追随罗艺屡立战功,所到之处攻无不克,罗艺也因此官拜虎贲郎将,与李平当时统帅龙山军时的官职相同。
蓟县总管府内,自领幽州总管的罗艺与自己的二弟罗寿加司马温彦博在堂内商议军情。
“昨日有一人称是大隋辽东总督李平的信使前来报信,说高句丽的大军已经在辽东集合,可眼下安乐郡被袭击,这会不会是敌人的障眼法?”
罗艺紧盯着舆图,猜不透目前的局势。
“主公,安乐郡北接燕山,想必这次前来突袭的人是奚人或者契丹人,目的是吸引咱们的大军前去救援,而那个自称辽东总督的信使,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已经知道了高句丽即将入侵的事情,高句丽佣兵六十万,高开道若是顶不住则河北危矣,燕山道路险阻难以供大军前行,而辽西走廊地势开阔冬季沿海也会结冰,大军能源源不断的入寇,此处才是重点防范的区域。”
说话之人乃是温彦博,在杨广时期只不过是个给朝廷传令的小官,罗艺自立后奉其为司马,专门负责马匹,可见对其的重视。
“不错,可是南边的窦建德如何安抚?万一他乘机...”
罗艺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报!”
“刘武周的大军沿雁门郡出恒山郡,顺着滹(hū)沱河直逼河间郡,夏王窦建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两军正在焦灼,其派遣信使前来希望我军前去支援。”
“什么?消息可是真的?”刚才罗艺还在担心窦建德会不会搞小动作,可真得知窦建德情况危急后自己又高兴不起来,谁都知道刘武周氏突厥的狗,窦建德若是被灭自己南北皆被阻隔,岂不是瓮中之鳖?
“千真万确。”
“主公,此乃良机啊。”温彦博挥了挥手清退了斥候,朝罗艺恭喜道:“窦建德被困,我军后方的危机则暂时解除,可以专心的对付高句丽了。”
罗艺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温彦博的话语而转喜,深知自己大哥秉性的罗寿出声道:“温司马就别卖关子了,窦建德被灭则河北危矣,何喜之有?”
“主公,将军,既然刘武周能够投靠突厥,咱们为什么不能?主公所虑不过是怕突厥吞并,眼下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仿佛东晋再次上演,唯一能够争霸天下的莫过突厥,何不趁早归顺好过兵临城下时请降。”
罗艺深以为然,虽然让他归顺自己的手下败将有些难为情,但大隋早已不在,自己没了靠山,仅靠河北一地想要抵抗突厥几十万大军简直痴人说梦。
想通此处罗艺便让温彦博草拟归附文书,送往与窦建德交战的刘武周部,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吩咐文书抄写两份,另一份直接送往定襄郡的突厥大帐——大利城。
远在大利城的始毕可汗躺在可汗大帐床榻上,抬起手朝义成公主杨环招手。
“咳咳咳,可敦、可敦,爱妃,特勒 咳咳...我弟俟利弗现在抵达哪儿了?”
杨环小心的帮始毕可汗擦拭脸上的汗珠,自从几个月前始毕可汗忽然患病后就一直咳嗽,身形也急速衰弱消瘦。
她本是始毕可汗老爹启明可汗的妃子,启明可汗死后始毕可汗上表隋朝,杨广回复说尊重突厥的习俗,就让自己的堂妹改嫁给了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世,悲催的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生要先后嫁给四个可汗。
“大王,天气寒冷,您还冒着汗,还是躺下歇息吧,王弟定然会马到成功,那些大隋的叛将又怎能是突厥将士的对手,还有,那个李唐的使者刘文静,李唐夺我大隋江山,请大王派人将那个刘文静砍了。”
“咳咳咳,什么大王,这都多少年了,叫我可汗,杀你堂兄的又不是李渊,何必迁怒与他,本可汗定会让人将宇文化及绑缚送来大利,由可敦你亲自处斩。”
始毕可汗感觉有些冷,一把拉过杨环的手臂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好吧,妾身前些日子已经让人请来了中原的郎中,让他给你诊治一番,草原上的巫医实在良莠不齐,连个病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何能治疗可汗您的病?”
“一切都听可敦爱妃所言。”
始毕可汗将杨环的外衣褪去,二人滚入被中。
“还有,江南登基的皇帝可是妾身的侄孙,您可别打他的主意,哎呀,讨厌。”
“爱妃,稍后再议,可汗已经急不可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