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此时心都在吐血!她藏了这么久的后手,就让苏忍月轻飘飘掀了起来。
她眼角红红的,嘴唇白白的,看起来惨不忍睹。
可苏忍月才不管她感受,又补刀:“那天我的确被暗伤了,伤口和这小朱砂石对的上,况且就算不是被它伤到我怎么会有你的朱砂石呢?你以为我一天闲的发慌捡你破烂儿??”说着她就要脱鞋。
李儒原本还想反驳却又被她的话给堵住。
秦风见苏忍月动作,心下惊了又惊!这小姑娘怎么行事这番无常,让人瞠目结舌,他看不下去了,当即阻止她脱鞋动作:“那天我也看到她被一粒朱砂石所伤,我可确定苏忍月并无虚言。”
苏忍月脱了一半的鞋又收了回去,她意外看向这位冷脸哥,他是向她买个好??
秦风透过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真看到了。”
苏忍月见他表情不作假,就收回了漫天翻滚的思绪。
叶小红听到他为苏忍月作证,表情微微受伤,但她心中默念,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众人听秦风也这么说原本左右摇摆不定的心也渐渐向苏忍月那边倾斜。
李儒还想嘴硬,却被众人嘲笑、复杂的眼神堵住了口。
她眼圈发红,上下牙不断打颤,不知道为什么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长老回来了。
原本聚众的弟子一一散开。
张奔本是在处理一些事情,就见班上弟子来,说秦风和叶小红打起来了。
他着急赶来,却见到四人对峙画面。
来的路上那位弟子也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但是谁知在他去找长老的路上,苏忍月和李儒也凑起了热闹。
张奔没想他最看好的秦风和叶小红竟然当众闹事,他心老寒了,至于那个附加上的苏忍月,她参与其中他倒不觉得惊奇。
毕竟刚回宗门,就能被罚藏书馆一月游,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出来的。
“你们四人今日去寒彻峰面壁思过去!!抄《清心经》千遍,什么时候知错,在什么时候回来!!”
“真是不知所谓!!!”
张奔怒发冲冠,那双怒目似张飞,他气的扭头,又看见一旁嗑瓜子手拿西瓜的秦墨,气不打一处来,一脸孺子不可教也,手恨恨指着他:“你!! 给我把手里西瓜给我放下!!!和他们一起去寒彻峰面壁思过去!!!”
徒受无妄之灾的秦墨:?!
关我屁事噻!!!!
这件滑稽的小事就此落幕,但也成了太一剑宗内外门弟子的饭后谈资,苏忍月可谓是热门选手。
无情峰,师贤敬畏地看着浮光镜中的站在不知名乱葬岗的师叔祖,仔细给他描述着苏忍月——也就是他的小师姐、这老祖宗的乖徒儿的‘英雄事迹’。
“小师姐在回来的这短短日子里,生活的很好…嗯,只是,可能因为‘小孩子心性。懵懂无知’犯了些小错误。”
师贤原是一宗掌门,理应不会管这些事务的,但奈何张三子,也就张奔他老在他旁边磨耳朵,无不是吐槽这位‘小师姐’,他也就了解了她的一些事迹,短短一个多月,她就三番五次闹出些事情,着实是…老祖宗的小徒弟啊。
无崖城。
景楼听这老头回答的规矩,了解到小徒弟的近况,也没什么趣味,草草就断了联络,又在乱葬岗翻翻找找,还是没找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随手擦了擦剑刃上的血污,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苏忍月一行人来到寒彻峰,这里是专门关弟子禁闭的地方,说是峰其实就是一个四面无依的山崖,四周寒风彻彻,偶尔飓风来袭,如果你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坠入山崖,命悬一线了。
山崖底下是剑宗无人区,无人探访过,坊间传闻,这里埋藏着上古大妖血肉谁知是真是假。
“秦墨,这底下真有那么恐怖?”
苏忍月站在崖边,往底下探去,隐隐传来深渊的呼啸。
秦墨此时已经从刚开始的不屈转变佛系心态了。
在太一剑宗,没来一遭寒彻峰,这是不完整的宗门生活。
对了,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宗门的某位已经闭关已久的往年宗门风云人物韩玉的话。
他看苏忍月找死的往崖边凑,口吻淡淡道:“假的,你跳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忍月转身望他,360度翻了个大白眼。
李儒被迫一起进了这寒彻峰,心中埋怨这叶小红、秦风、苏忍月三人,连带着秦墨也看不顺了。
“哼!都进了这寒彻峰,还有心思聊天,心真大呐!”
李儒阴阳怪气对着崖边那两人,索幸她已经和他们扯破脸皮了,没必要装了。
“没见过世面!!”
苏忍月自然听到她大剌剌地内涵,当时她又一个白眼过去:“你见过世面,你是这里的常客吗!”
李儒被噎到,只愤愤哼哧一声,她当时和苏忍月一起上宗门报到的那批人,对于她这种没什么天赋却踩了狗屎运,被那个脑子瓦特掉的老祖宗收了徒的弟子自然不喜。
她自己是出生在一个普通世家,但在当地也是十分有名气,她自己又十分刻苦,修炼天赋也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铁石花——重剑峰长老选中当徒弟。
在这处处都是人尖的地方,她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但那些弟子本就是有本事的,她也是服气的。
这个苏忍月她哪哪看都不顺眼。
她不过就是想让她出一下丑,结果被揭穿,还把她的底牌给掀了出来,那可是她打算在之后宗门大比上要展示的!!
秦墨见李儒这怨天怨地的模样,他皱了一下眉头也没说什么。
秦风静静看着他们互骂,觉得无聊,当即坐在原地,将纸铺开,执笔抄《清心经》。
虽然这次没与苏忍月对炼,但机会多的是,他心里那一点对叶小红的怨气也就消散些。
有一个人开头写,其他人也就跟着写了起来。
苏忍月幽幽看着头顶那一轮明月渐渐升起,她心底不知琢磨着什么。
四个造事者,外加一位误入造事团队的吃瓜群众,在这四面寒风的陡峭山崖,‘日以继夜’、‘兢兢业业’地‘练字’。
苏忍月一边抄字一边偷窥旁边同学的字迹,她感到一阵羞愧,她这狗爬苍蝇小爪字,在这群软笔大师中显得格外突出。
李儒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下意识转头看去,还未来得及看清苏忍月纸上的那团黑呼呼的马赛克,就被她一把手遮住。
苏忍月眼神极不赞同看她。
“别看!写你的。”
李儒哼哧一声:“哼!也不谁先看的我。”
苏忍月被揭穿,也不尴尬,随即转头不鸟她。
秦风、秦墨对此见怪不怪了,这几天寒彻峰的噪音,她俩有很大贡献值。
这几天苏忍月实在太闲了,其他人在抄字之余还会去修炼、练剑什么的,但是她因为体质原因,只能对着月亮思考‘人生的意义’。
她发现这些日子里,她不轻易动用体内灵力,那棵树枯萎趋势减缓,残月所说的确无虚言。
她放下笔,将手上抄了字的宣纸卷了起来,随手拿起旁置的残月站起身向崖边走去。
众人这几天都习惯了她不是抄字就是在崖边发呆的奇怪行为。
他们平时都卷惯了,猛地发现一位四肢不勤的小伙伴,他们刚开始还有些惊奇。
叶小红和李儒一致对此行为感到气愤,凭什么在她们刻苦修炼时,她可以如此安然自若的选择躺平。
李儒对此更加愤懑,这样显得他们这样卷很呆诶~
对于他们复杂的心理活动,苏忍月一概不知。
她仔细凝望崖底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她。
残月这告诉她,崖底有好东西,让她想办法下去探探。
此时挂在苏忍月腰间的残月微微动了动:“想好怎么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