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山,苏忍月远远就见师父手里提了个小包裹,站在上新的房前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微微抬眉,疑惑,小跑上前。
“师父,你这是?”
景楼见苏忍月回来,瞬间回神:“走啊,还有什么。”
“走哪?”
景楼听见她的无脑发问,撇了撇嘴:“你脑子是不是也被创了,不是说要走看病去吗?”
苏忍月回来这几天一直四处闲逛,不务正业,倒是把这件事情忘了。
“这么快!?不在山上休息几天吗?”苏忍月震惊于师父说干就干,快速果决。
景楼不想说话了:“休个毛啊,你觉得你身体可以耗吗?”
苏忍月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痴话,尴尬地笑了笑:“那师父,我们要去哪啊?”
“南岭。”
南岭药师骨郊,传闻隐居南岭蛇谷,善医理,更善解蛊毒,因传闻时代久远,世人并不知是否真有其人存在。
景楼带苏忍月来到兽园,为其选了个坐骑,一只仙鹤。
“此次出行路途遥远,须配只坐骑。”
南岭还在南域,距离着十万八千里,远着嘞,南岭就在凡界和修真界的交界之处。
原本苏忍月还准备了个大包,打算带上全部身家,可是到后面一收拾,她发现她就一把剑和两个换穿的宗门服。
她面无表情从屋内走了出来。景楼见她手里就握了一把剑,浑身上下空荡荡的,这比他还夸张,他至少还有个包呢。
“你就只有这把没有剑鞘的剑?”
苏忍月面不改色点点头。
她师父不提醒,她都忘了还要给她的剑配剑鞘。
“你自己可以没衣服穿,但剑不可以。”她师父颇有些严肃道。
“弟子明白。”
景楼看她这也不像是有钱能给剑买衣服的样子,最后他缓缓走到旁边的树旁,砍下一个树枝。
“把剑给我。”
苏忍月也没明白师父用意,但还是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只见景楼看着‘残光’,单手掂了掂,突然,猝不及防间,急速挽了个剑花,周围气流将树叶划起,他将剑猛地刺向方才砍下的树枝,随即,自己剑出鞘,手握剑在那树枝上急速雕刻着,瞬影残魂。
几息,前方重影渐渐落实,其中混杂的木屑也落在地面。
一个合身的剑鞘做好了,景楼又回屋拿了一条长长的布条,从剑柄到剑鞘将它包了起来。
“包在剑柄与手更贴合。”他一边包一边说道。
苏忍月凑近了,就见这木质剑鞘,虽然简陋,但胜在简洁,不过还是湿木,师父便将‘残光’拿出,施法用热气烘烤着,又将剑鞘内里处理了,最终呈现出来的成品,苏忍月真的很喜欢。
她接过剑,来来回回,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欢喜不已,对于这种手工打磨的东西,她真的很喜欢。
“谢谢师父~”说着,就给景楼呲了个大牙。
“走吧。”
“好嘞。”
原来师父和师父也是不一样的,上一世,贺青云虽然对她也挺好(还未出事之前),但是她总感觉缺了些东西,现在想想,缺了的东西应该是尊重与师对徒的关心,贺青云虽然砸了许多好东西给她,但他并未对她修炼以外的事情上心,他们相处过程总是气氛冷冷的。
她见过他和其他弟子相处,可不是这样的,在其他弟子那里,他会关心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虽然她和景楼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对徒弟的上心,上辈子没有体会到的师徒情倒在这体会到了,和爸爸妈妈对她的那种关心很像。
重生,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
他们驾仙鹤飞了三个月,终于到了南岭山脚下。
南岭镇,位于南岭山脚下,绿江以南,这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传说这里是曾经是仙人故居。
苏忍月从进了镇子,就感受到这里浓厚的民族风俗气息,当地人大多服饰简洁,颜色靓丽,大多身上佩戴当地传统耳饰、首饰等,而当地建筑多是竹屋。因为这里处于三方交界之处,来来往往人流混杂,也有几方势力暗地在这盘旋,明面上是当地族长管理。
“我们在这歇息一晚,明日清晨便离开。”
“好。”
来之前,他们已经易容,在这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
他们绕着小镇转了几圈,最终来到一家不起眼的茶馆。
这里人迹罕至,清清冷冷,但这茶馆内清新淡雅的布局,看了着实让人如沐春风,这边猜想馆主是何等人物时,那人便从楼上款款下来。
人未到语先闻。
“哎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话是对景楼说的,方才他对着店小二说了几句密语,这边人就被唤了下来。
“也没什么风,就来看看你最近可好。”景楼看着面前素衣散发的高挑俊美男子道。
男子就在着说话间便下来了,他本是满面春风,可是突然看到景楼身后的苏忍月时,他笑容戛然而止。
“这是?”
景楼转向苏忍月,对他介绍道:“对了,这是我徒弟,忍月。”接着,又向苏忍月介绍道:“这是魏泉。”
苏忍月看向他道了句好。
魏泉听到她是他徒弟时,又继续满面笑容,向苏忍月那边微笑点头,举手投足间都只轻盈风雅。
“最近这边茶上新了,我想,这个味道你会喜欢。”魏泉眼中波光流转,望向景楼。
景楼好似没注意到,正常回复道:“好。”
说着三人便上楼来到一间雅间,下人上好茶,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轻轻关了房门。
“尝尝。”魏泉神采奕奕,迫不及待推荐道。
景楼没说话,端起茶,慢慢品着。
苏忍月见气氛安静,也便装模作样的品了起来,眼睛却放在了楼下无人迹的街道。
“茶不错,但今天我还有别的事。”
景楼缓缓将茶放了下来。
魏泉挑眉,一脸意料之中。
“怎么?”
“我要取那物。”
“要干什么?”
景楼看着他,无言片刻,随即声音淡了些:“你不必多问。”
魏泉面色难堪一瞬,便恢复正常:“害,我问问还不中吗?行了行了,不问了。”
景楼之后都没说话,直到魏泉将东西带来。
苏忍月方才正喝着茶,突然街道出现三人,那其中一个身影她不能再熟悉,她死也忘不了,是温寒!
虽然没看清面容,但苏忍月无比无确认那人就是温寒,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身边那两个高大的身影是谁?
看起来不像是贺青云…
景楼叫了她几遍,没提到回应,此时景楼眼中,苏忍月单手紧紧握着茶杯,连滚烫的茶水斜流到手中也没感觉,而面色古怪,眼一直盯着楼下某个方向看着,面颊小块肌肉不住抽搐,似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
“月子?”
“忍月??”
“苏忍月!!”
这次,她终于听到了,像是小鹿突受惊吓:“啊??”
景楼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道:“我们要走了。”
“好的,师父。”此时苏忍月已经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他们找了许多客栈,都已满了,最终在日落之前找见了一个,有空房的,虽然这里看起来环境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