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回来了!阿紫睡在山谷入口处旁边的参天大树高耸的树冠上,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低头望向不远处,一个灰发男青年策马奔驰在入山的大路上。阿紫的一颗小小的心儿飞了起来。她四爪抠住树皮,从树干上滑下来,踩着绿油油的松软草地,步履轻盈,想要跳入相柳的怀抱。相柳从马背上下来,朝着她摆了摆手,无声的做手势叫她先回竹林去。阿紫听话的停住脚步,蹲坐在草地上,目送相柳大踏步急匆匆进军营去了。
阿紫坐在竹林中对镜梳妆,将那白色小珠串的链子一会儿带在左手上,一会儿比在右手腕,来来回回的比划着,最后戴在了脖子上,然后打开衣柜,精心的挑选服装。梳妆毕,她一颗又一颗的吃着甜甜的香丸,从上午坐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相柳才披着夕阳的余辉来到竹林的客厅,在罗汉床上坐定。阿紫背对着相柳,想和往常一样,做出生气的样子,让他来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生气不起来。满心的焦虑化作关爱,急切的伸出双手,作势就要揭开相柳的衣领。相柳有些诧异的捉住阿紫的手,问她要干什么。回想起那夜相柳血淋淋的坐在旅店中,阿紫颤巍巍的嗓音中带着害怕,她说想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相柳捏了捏手中阿紫细腻的双手,微笑着说,都好了。阿紫诧异的看着相柳,那样的伤势,不到一个月,就好全了?她抽出手,揭开相柳的一层层外衣和贴身的衬衫,翻看肩膀上那夜让她心惊的深刻伤口。只见肩膀上是十分顺溜,健康的皮肤纹理,哪里有什么受伤的痕迹?阿紫以为自己记错了方向,又挎下相柳另一半肩膀的衣服。两边的肩膀都是滑溜溜的,完好无损。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头看着相柳。
“跟你说都好了,没有骗你。”相柳笑盈盈的看着阿紫,柔声道。
阿紫站起来,弯腰在相柳身上一阵翻腾,扯开他的衣襟,把相柳的两条胳膊从衣袖中拉出来,低头掀开他的外袍下摆,撸起裤管,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查看,末了,又卸下相柳束发用的木簪,相柳灰色的长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背后,阿紫双手抱住相柳的脑袋,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面,一寸一寸的摸索着。连一个小小的疤痕凸起都没有,摸着非常顺溜,看着非常健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曾经受伤的样子。那夜血淋淋的相柳和现在健康的相柳,在阿紫的脑海中极限拉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相柳披上外衣,放下裤管,站起身来,熟稔的将阿紫拥入怀中。
“我是九头之躯,天生强韧,受伤后恢复速度也极快。那样的伤口对你来说致命,对我不过是一点小伤,并不要紧。”
阿紫立在相柳怀中,愣愣的听着,反应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夜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去的是极凶险的地方,若不让你亲眼看见我伤成那样,你怎么能体会到刀剑无眼的危险?倘若下一次你再悄悄的跟着我,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阿紫体会到相柳的良苦用心,低着头,小声的说,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相柳放心的笑了。竹屋内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阿紫靠在相柳的怀中,任由他抱住自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味道,心满意足的微笑着,垂下眼帘,看到他凌乱的衣衫中一抹裸露的胸膛,顺着那如钢铁般硬朗的肌肉线条,翘起兰花指轻轻的描绘,用指甲拨弄他浓密又稀疏,透着最底层的肤色的胸毛。百年来,二人几乎日日都厮混在一起,能如此亲密的,今日却是头一遭。相柳有些异样的看着怀中的阿紫。阿紫手指移动的轨迹被衣服阻挡住了。她抬头对上相柳看着她的疑惑目光,灿烂的笑着,往前推着相柳后退两步,把他推坐在罗汉床上,用自己的小手覆上那一对宽阔温暖的掌心,十指交错。她双腿岔开,骑坐上相柳的腿面,学着姐姐看姐夫的眼神,看着相柳,又学着姐姐亲吻姐夫的样子,将相柳的双唇含在口中轻轻的吮吸,舔舐,然后往里面试探。相柳浑身僵硬,如木雕泥塑般坐在榻上,看着阿紫美好的面庞,优美的脖颈,锁骨上戴着白色小珠串的链子散发出乳白色的淡淡光晕,拢在薄薄的纱中显得几乎赤裸的藕色肩臂,任由阿紫握着自己的双手,不敢动。阿紫停下口中的动作,将相柳的灰发在手指上缠了几个圈,然后向上捧起他面无表情,红扑扑的脸,低头亲吻他好看的眉眼,想起那夜他染着黑发,阿紫看着相柳的眼睛,告诉他:“我觉得你灰发的样子最好看。”香香的气息喷在相柳的脸上痒的不行,他被撩拨的意乱情迷。阿紫轻柔的嗓音好像魔咒一般,破解了僵硬如腊月冰湖的相柳。下一秒,他强有力的将阿紫狠狠的揉在怀中,覆在身下,低头弓肩,双唇噙住那一点让他渴望到疼痛的清甜,两个人热烈的纠缠在一起。阿紫的双手探入相柳的衣襟中,向后背蔓延,相柳松开一只手臂,向后甩掉袖子,裸露出一半的胸肩,体会阿紫顶起上身,毫无保留的紧贴在他身上的柔软。阿紫摸上齐胸襦裙上的绑带,正要轻轻拽开,相柳忽然按住她的手,抬起头,警惕的看向窗外。怀中的佳人云鬓歪散,趁此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发出细微的轻喘声。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桌上燃着一盏油灯,天空中一轮明月在缥缈的黑云后面若隐若现,竹林中好似有清风拂过,相柳怀疑的看着窗外黑色的竹枝微微抖动,大开的窗户和客厅的大门,“呯呯”两声巨响,合的严丝合缝。阿紫的手向下拉去,襦裙轻松滑落。
竹制小屋门窗紧闭,其内部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一双黑色的皂靴踩在空地的落叶上,双拳紧握,身形隐在暗处,屈辱的听着屋内的木质家具发出“吱呀吱呀”有节奏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