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冕出宫了。
特地等了一会，确定他确实往曹县的方向去了，顾潇潇才换好便服，拿着令牌出宫。
出了宫，她细心留意身后有无人跟踪，悄然走入一家店里换了身平常老妇打扮，给自己脸色美黑，还画了皱纹。
今天，她要与夏侯朔见面。
这是自她进宫以来的，头一次。
夏侯朔，终于要对萧寒冕下杀手了么……
跟着小二进了一间茶馆雅间。
待小二周到的将门关上离去之后，顾潇潇才稍微松了口气。
见屋内静悄悄的，顾潇潇思索，心想夏侯朔可能还没来。
“你来了。”
珠帘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顾潇潇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大人。”
夏侯朔从屏风后走出，撩起珠帘。
他今日一身白衣，白衣上绣着精美的玄色花纹，简单不失优雅。白色衬得他少了以往一贯的强势，添了几分寂静柔和。
宛若黑夜里的皎洁明月，高不可攀，一脸贵气。
顾潇潇有种白月光打在她身上的错觉。
“潇潇，好久不见。”
“大人唤我来此，应该不是叙旧的，大人想让潇潇帮你做什么，直言便是。”
夏侯朔默了两秒，指着旁边摆着的一盆清水，道：“这个不急，把脸洗了，有碍观瞻。”
有碍观瞻的顾潇潇：“……”怎么个事儿，现在谈话还得看脸了？
她还是乖乖听话清洗了脸。
夏侯朔走到她面前，眸光落在她身上。
顾潇潇，无疑是他手下最出色的那一个。
不过忠诚……
陪在萧寒冕身边十多年，他让人灭了信王，也就是当初那个被萧寒雁派给萧寒冕真正的顾川，让顾潇潇取而代之进宫做他的眼线。
这十多年来，他目睹萧寒冕是如何信任她，如何依赖她，如何把她带在身边的。
很明显，萧寒冕已经对她情根深种。
那她呢？
她是如何想的？
夏侯朔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处，带着威严的审视。
眼前少女的脸被毛巾擦拭过后泛着淡淡的粉，皮肤白皙。
即使穿着粗衣粗布，头上只戴着一根极为粗陋的木簪，那一身清冷的气质还是难以遮掩。
她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仰视着他，他清楚的看见她眼里倒映的自己。
他微俯下身，夏侯朔抬手拔掉她头上的木簪。
浓密的顺滑的乌发散落，几缕发丝飘落在她的脸侧，衬得她的小脸越发精致。
夏侯朔的手指落在她修长纤细的脖颈处，感受着指尖相触时她附有规律的心跳。
顾潇潇就那么看着他，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就好像抱着绝对的信任。
指尖略过皮肤游移别处，他缓缓拨开她的衣襟，夏侯朔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停滞。
只见那白皙如玉的锁骨上，印着一个暗紫色的吻痕，显得异常突兀。
他目光渐下，还有一处青青紫紫的淤痕被衣服遮住了一半。
“跟他做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
顾潇潇直视他，没有一丝隐瞒的回答道。
几乎是听到回答的瞬间，夏侯朔就收回了手，他转身负手而立。
他极力想忽视心里的那股莫名生出的烦躁，将它归于萧寒冕抢了他东西的不悦。
“今日喊你出宫，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他侧目盯着她，薄唇吐出一句话，捏紧了手中的木簪。
“是，潇潇明白，潇潇一定不负大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