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会儿呗！弟弟！”
顾宸听着那个称呼莫名气，但也没反驳。
他一向是话少的，是顾潇潇提起的话题。
“你觉得二皇子待我如何？”她好奇的看着他。
“大小姐本人不是更明白？”
顾宸扯动嘴角，语气轻飘飘的。
顾潇潇莫名一噎，“那你怎么看待二皇子这个人？”
侧眸扫了她一眼，顾宸丢了八个字，“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翻了个白眼，顾潇潇撇嘴。
不说是吧！
姐姐三分醉，演到你心碎！
气氛安静下来。
“这次我落了水，突然有些想通了。”望着那神秘而圣洁的明月，顾潇潇若有所思道。
“以前盲目地追随二皇子，他表面对我有情，看似对我的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可仔细推敲，我却感受不到他的爱意。”
“明明他为了救我落了腿疾，现在我却如此心境，是我想太多了？”
顾潇潇侧头问，“还是说二皇子……根本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呢？”
这次落水，二皇子派人来问候送了些东西，换做原主怕是早就乐开了花。
顾潇潇没啥反应，让人收了下来。
更主要的是，顾潇潇让顾宸重新查了三年前原主被土匪劫持一事，那群土匪都死了，根本无从查起。
他也明白，二皇子绝不是省油的灯，但刚刚面对顾潇潇的提问，顾宸却只说了表面东西。
偏偏中秋那夜，他劝她离二皇子远些。
显然，顾宸对二皇子是了解一点。
似乎没有想到顾潇潇会这么问，顾宸明显一怔，移开视线。
学着顾潇潇抬头看向那遥远的月，他难得的多起话来。
“大小姐还在想那件事么？何必庸人自扰呢，二皇子的想法我虽不知，但，大小姐心悦于他，不是么？”
微微顿了顿，顾宸握紧了手，随即又松了开来。
“若大小姐真心喜欢二皇子，大可以放心告诉老爷，属下想，老爷夫人应当是支持的。”
原主虽对二皇子有意，但一直没告诉父母亲。
顾渐鸿身为太傅，事务繁忙。而原主这个母亲身子骨弱，一向不掺和外面的事，况且光是打理顾家就够费心思的了。
而顾宸……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那你呢？”顾潇潇凑近他，“你也支持么？”
沉默了片刻，顾宸看向顾潇潇，声音虚无缥缈般，“属下，没有资格说什么。”
“可中秋那日，你好像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让我离他远点。”
眼神不自然地移开，顾宸看向别处，“属下不记得了。”
少年的眼眸漆黑一片，无波无澜。
明明向着月光，却让人感觉一片阴暗。
顾潇潇没忍住揉揉他的脑袋瓜，“你是我的家人啊，你有这个资格。”
手上柔和的触感让她多rua了两下，顾潇潇仿佛被治愈了。
却见顾宸那俊脸红了一片，漆黑的眸仿佛照进了光，微微闪烁，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里，倒映着顾潇潇。
意识到说的话有些歧义的顾潇潇僵在原地，连忙收回自己的爪子，支支吾吾，“啊这个，是来自姐姐的疼爱？”
她强行解释。
天知道她刚刚怎么一下子就上手了。
月光迷人，美色更诱人。
罪过罪过。
良久，顾宸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气氛莫名的尴尬。
顾潇潇止不住的小动作，手指摩擦着瓦片，脚丫子左右晃动着。
“好久没这么聊天了呢！”
她从嘴里挤出话，试图缓解一下气氛，紧张的偷看顾宸的反应。
倒是顾宸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是啊。”
“大小姐落了水，倒是精神了许多，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瞧着少女那清澈的杏眸露出的紧张神色，顾宸的嘴角上扬了几分。
“我以前不也这样吗？”顾潇潇不解。
顾宸轻轻摇摇头，却又说不上来的不一样，只道：“比以前更开朗些，也……爱笑了些。”
“那你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顾宸对上她的目光，怔住两秒，原地消化了这个问题后脸色爆红，声音急切，“大小姐你又逗我玩！”
暴露的顾潇潇心虚的轻咳两声，好嘛，她确实故意的，不过也确实想知道他的答案。
仔细想了想，如果非要他选择一个的话……顾宸喃喃出了声，“现在的大小姐更……”
“什么？”耳背的顾潇潇将耳朵凑过去。
反应过来顾宸腾地一下起身站起，“夜深了，大小姐早点回房吧！”
少年丢下话，一跃而下，落荒而逃。
顾潇潇抬头望月，头顶问号。
他说啥了？什么东西啊，她都没听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