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安脸色一沉,他没记错的话刚从车上下来回到教室温言哲就被叫去了教师办公室──到现在他都没回来。
他随手拉住一个刚从教学楼跑出来的人,“同学,我想问一下信息素泄露大概在哪个方位?”
被拉住的同学原本看见是严以安拦住自己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在发现对方语气温和,丝毫没有传闻中校霸的那种架子的时候他松了半口气,不过仍旧是有些颤颤巍巍的回着。
“在3楼那边…”
3楼?
严以安没记错的话,那不正好就是教师办公室附近吗?
“谢谢。”
严以安松开拉住人家衣服的手,就想直接往里冲。
“严哥,你不要命了?”郁突余光里看见往教学楼跑的严以安,他脸色一变,用他八百年都不会达到的速度朝着严以安跑去。
衣摆被人拉住,严以安被迫回头。
“放手。”
他头都没回,有些焦急的看着教学楼门口那不断往外跑的学生们。
里面没有温言哲的身影。
“不是,严哥,你冷静一点。”郁突拽着严以安的手死死不松开。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总之现在他是怎么都不放心让严以安一个人进去的。
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我说,放手。”
严以安甚至头都没扭一下,目光依旧放在那栋教学楼上。
“严哥,你听我说…诶!”
严以安却没那心思再听郁突的话,他用力一甩,将郁突拽着他的那只手给甩了下来。
郁突甩了甩麻了的手,一抬头,严以安早就跑出了一段距离了。
“严哥!”他还想追,被同班的体育委员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alpha和omega之间还是有力量差距的,况且对于郁突来说,他是个连跑1000米都够呛的omega,就更不要说能挣脱开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桎梏了。
“你拦我干嘛?你去拦严哥啊!”郁突气急,脸颊上因为着急都染上了一层粉。
“不敢。”
体育委员实诚的说,“我打不过他。”
听见这话,郁突沉默。
虽然但是,这孩子怎么净挑实话说?
“而且严哥不是beta吗?你才是需要多注意,他又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但是你会。”
这话说的真情实意,但是郁突有苦说不出。
他又不可能告诉他,严以安已经分化了,还分化成了omega。
“不是,他…”郁突心急,又说不出原因,只能胡乱编一个借口出来,“我怕严哥打不过那个alpha。”
这话说出来就连郁突自己都不信。
当时严以安是靠什么坐稳校霸这个位置的?
不就是因为他一打四吗?
现在就一个,怎么可能会打不过?
“啊?”体育委员难得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或许你说的那个人,和我印象里的严哥,不是同一个人?”
在他们交谈这段时间,严以安已经冲进了教学楼,甚至跑上了三楼。
教学楼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只有一些beta仍旧若无其事的坐在教室里,凑热闹的一样往外伸着脖子望。
有些是认识严以安的,看见严以安从教室门口路过还有闲心的朝着严以安打着招呼。
不过此时的严以安却没心思回应,他满脑子都被温言哲充斥着。
只希望不是温言哲出了事。
“安安。”
严以安脚步一顿,望向角落里的人。
是温言哲。
严以安松了口气,步伐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他抬脚向温言哲走去,语气里是难以掩藏的担忧,“你怎么不出去反而待在这里?不知道有alpha进入易感期了吗?”
温言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严以安。
严以安心一软,伸手牵住了温言哲的手,他的掌心因为刚才的运动,手心发烫。
一牵住温言哲,严以安就被温言哲那微凉的手心弄得眉头一皱,“都马上入冬了,也不多穿点。”
温言哲也就任由严以安将他的手捧在怀中给他暖手。
他只是垂眸看着严以安的这一系列动作,也不开腔。
“你怎么不说话?”
严以安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他将温言哲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又紧了紧,才开口询问。
“难受。”
温言哲说话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哪里难受?”
严以安想抽出手摸摸温言哲的额头,但刚察觉到他念头的温言哲怎么会如他愿?反手将严以安的手握的更紧。
“不准走。”
听到这话,严以安有些无奈。
在这一刻他甚至以为是温言哲易感期到了。不过周围的空气里并没有雪松的存在。
“不走。”严以安握住温言哲的手,“乖,告诉我哪里难受?”
温言哲藏在镜框下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说话,只是固执的拉住严以安的手。
紧紧的拉住。
外面是刺耳的警报声,而他们就在这片小小的角落里,十指交握。
虽然这样确实温馨,但是严以安始终觉得有些许怪异。
“要不…咱们回家再拉手?这边有个alpha易感期了,我怕影响到你。”
或许是严以安语言中的“回家”两个字颤动了温言哲,他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好,回家。”
严以安松了口气,外面的警报声也愈发小了起来。
他知道那个进入易感期的alpha算是被转移走了,不管是对谁来说也好,都安全了。
“我们走吧?”
说着,严以安就想带着温言哲往外走。
温言哲也顺从的被他拉着往外带,刚走出来,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忽然一沉。
手下一用力,直接将严以安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严以安没有丝毫防备,被猛的一撞,鼻尖直接撞到了温言哲的下巴。
“你干嘛?”
严以安发出一声痛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不满的发出控诉声。
“有别人的味道。”
见怀中的人看上去确实被自己这突然的举动惹恼了,他才不情不愿的说着。
一边说着,一边还紧了紧自己的手,将严以安搂的更紧了些。
别人的味道?
起初严以安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闻到自身周围突然多出来的雪松,他才有些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