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安目不转睛的盯着史鸭，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会错过史鸭脸上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听见他的话之后，对方只是偏了偏头，此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举动。
既然对方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那他也不介意开口继续往下说了。
“你应该知道文件里装的是什么吧？”
严以安开口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一直紧紧的盯着史鸭。
见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种情绪。
“你挪用了公款是吧？”
严以安首先说了自己最先看到的，也是文件夹里最前面的那几页。
许久没有反应的史鸭在严以安说出这话之后有了些许反应，“挪的是你公司的？”
史鸭反问。
不得不说，这确实堵的严以安一噎。
难道不是他公司的就能挪了？
按照史鸭这说法，是不是自己还能去挪用乐天那边的公款？
严以安暗自诽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疯狂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别打诨，这不是谁家公司的问题。”
严以安皱眉，看着听完他说完话后嘴角却诡异上扬的史鸭。
他是真的很困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今天这副疯批的样子的？
不过就算是对方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那也不是让他能够成为反社会人格的人。
他原以为对方最多是歧视omega，看不上omega，觉得omega就是alpha的附属。
不过就严以安今天看史鸭的反应来看，对方早就病入膏肓。
“呵呵。”史鸭只是笑。
他已经无所谓了，在齐总将这份文件当着他的面给到温氏手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他也不屑于再继续伪装了，至于严以安说的关于他的事，他自然也是无所谓的。
严以安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不过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关于史鸭做出的荒唐事情之一。
所以他还要继续往下说，哪怕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依旧得往下说。
“你还欺压omega是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严以安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欺压？我欺不欺压omega，难道严小少爷不知道吗？”
史鸭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甚至他的语气当中还含着一丝笑意，但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凉。
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把在场的人都给看气到了。
严女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慕景曜手中的文件夺过，一下子砸向史鸭的脸。
“你自己看看你还是人吗？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史鸭连头都没有偏，就任由那叠厚厚的、写着他所有罪状的纸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甚至他连眼神都没有给那叠纸一个，依旧是那副嘴角带着笑容的模样，看的渗人。
被甩开而散开的纸落在助理的脚边，他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虽然好奇，但是他依旧不敢看纸上的内容。
他目不斜视的蹲下，也不敢偷偷看纸上的内容，迅速的将纸张捡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递给了严以安——没办法，他记得他老板在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的时候也是先给的严以安，当了这么多年的助理这点眼见力还是有的。
不过严以安正在气头上，他没接，倒是一旁的温言哲接过。
严女士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他而且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发脾气。她小声的冲慕景曜说了句“抱歉，有些失态了”，随后就往后退了几步，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现在是不想再看到史鸭一眼，她生怕自己一看到史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恨不得冲上去揍对方一顿。
温言哲低头看着自己刚拿过来的东西，越看他眉头皱的越紧，同时也越知道为什么严以安等人会这么愤怒了。
这史鸭做的确实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挪用公款在之前严以安就已经说了，他能想到那天的信息素压迫对方不是第一次干，但是没想到对方手底下做出来的事情更加的肮脏。
白纸黑字，清晰的列出了史鸭之前欺压过的omega的名单。
不仅如此，甚至在没一个受害者的旁边，甚至还写下了受害者的信息素，作案手法等信息。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随文件附赠的还有一堆照片和一个u盘，而照片上赫然就是不同的人。
他们无一不露出让人误会的神色，脸上似痛苦似欢愉，只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状态不对。
而照片的背后，写着时间，写着史鸭的自己当时的心得。
对于受害者是一场莫大的痛苦，但是在史鸭的笔下，却变成了一场狂欢的盛宴。
所作所为无不令人发指。
“你真的没什么还要说的吗？”
直到现在，严以安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衬衫，消瘦的身形单薄如纸，他甚至有一种这是一场有意蓄谋的错觉。
“我能说什么？”史鸭嗤笑，“事实就是你们所看到的这样，如果唯一一个我现在最想说的话就是——真是遗憾没把你这样的omega搞到手，滋味一定很棒吧？”
助理有些惶恐。
等等，他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事实到底是什么？
有一种只有他不知道，但是却好像知道；他不该知道，但是他又好想知道的感觉。
就跟有东西在他心间挠一样，痒得慌。
温言哲的脸在听到史鸭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送去police那边吧。”温言哲再次挡在了严以安的面前，明显是冲着助理说的话。
见自家老板的儿子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加上之前自己听到的史鸭说的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忙不迭的应着。
“走吧。”他低声呵斥着史鸭，虽然不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就他听的那只言片语来说，这个身形单薄，看起来瘦弱的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史鸭没应声，也没动。
在助理想要再说一次的时候，他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