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杀队开发出了黄金武器吃诡的方法,对面的鲁智浅是父亲的诡,同样出门携带黄金武器,很难保证对面不会啊。
就算现在不会,没有这般歹念,但说不定打着打着就会了。
衍空忌惮的盯着鲁智浅,内心就自然感慨还是母亲最纯善,他是这般想的:“诡杀队会吃诡,就代表主人也会了,甚至,主人可能早就会了;父亲那边搞不好也会吃诡,现在不会,迟早也得会;唯有母亲那边是一点儿都不会啊,派出来的兄弟姐妹们,没一个带黄金武器的,全是来送菜的,母亲这可怎么跟主人或者父亲斗啊!”
当然,
母亲为什么不会,可能未必是出于纯善,而只是因为缺少黄金?
衍空内心非常忧愁,不单是为了自己而发愁,而是为了全天下的阴祟邪诡们发愁。
曾经,他以为人类用黄金武器封禁他们,便是阴祟邪诡最悲惨的岁月了;现在,他才明白,是他太天真了,阴祟邪诡最悲惨的岁月不在过去,而是在正在或者即将到来的未来。
羡慕那些尚且被关在黄金棺材里的诡类们,希望他们永远不会被释放出来,这样,他们才能永远不会被吃掉啊~
衍空手里死死攥住金刀,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对面鲁智浅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衍空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缓慢的把戒刀藏回腰跨,扛着禅杖原路返回。
而令鲁智浅感到奇怪的是,他一路出了镇子,飞奔至小树林,却发现道悟依旧未归。
这个小树林并非衍空离开时的小树林,而是另一片小树林,在衍空离开后,林豹头就率领一众诡换了个隐藏的地点。
“我明明让他先走了!”鲁智浅半跪在雪地上,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憨样。
林豹头盘腿坐在雪地上,腿上横放着一杆长枪,枪身用麻布裹缠住,只是过于锋利的枪头刺穿了一角,隐约透出丝丝金芒。
“我让你偷偷盯着,都看见了什么?”林豹头似乎对道悟的不归并未表露出太多的惊异,语气淡漠的问道。
“.…..我看见道悟进了个宅子,很快又逃出来,然后被一队诡追杀,追杀的诡又被另一队诡截住,我赶紧暗中追上道悟,替他在关键时刻挡住了个叫衍空的,唔,整个过程里就衍空追杀道悟最使劲儿,但还是被我拦住了,后面,道悟就不见了。”鲁智浅实话实说。
末了,
鲁智浅想到了某个重要关节,还补充道:“衍空手里一直攥着把金刀,还好父亲也赐给我一把黄金戒刀,否则,我差点就被衍空给阴了。”
林豹头面上不动声色,映在雪上的影子却晃了下,他冷笑一声道:“倒也不足为奇,毕竟那个人类当初可是从梁山寨顺走了一批金子,甚至一不小心,把尚未来得及脱棺而出的母体也一道顺走了,塞入进他那个古怪的储物袋里了。”
林豹头似乎有某种方式,能够确定那个跛脚怪人就藏在这座镇子里,这也是他抵达镇子后,一直没急于进去寻找母体的原因。
当初那个跛脚怪人使出的诸多神秘可怖的手段,可是给林豹头留下了非常深刻和忌惮的印象呢。
“看来母体也已经脱困而出了,只不过,怕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部分子女都被那人给收服了。”林豹头管中窥豹,算是推测出了一部分真相。
鲁智浅被父亲的睿智所深深折服,不像他寄生的这具身体,脑子里是一滴脑子都没有,全都长满了“倒拔垂杨柳”的肌肉。
属于一天不拔树,脑子就要犯瘾,浑身贼不舒坦的那种。
林豹头沉吟片刻,又看向眼神里带着清澈的愚蠢的傻儿子,问道:“除了看见的,你再把今晚听到的对话都给我复述一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落下。”
鲁智浅为难的挠挠头,足足回忆了10分钟,才坑坑巴巴的复述起来:“.…..”
复述的过程用时20分钟。
林豹头腿都盘麻了,他叹了口气,心里大致还原了今晚事件的全貌,并得出结论:“两队诡,一队是衍空带领的,是投靠了那个人的诡奸;另一队诡则是逃脱出来隐藏在暗处的母体派出的;而道悟进入镇子第一时间去了那人的府邸,然后又逃离被追杀,这个逻辑很耐诡寻味啊!”
林豹头感觉自己已经穿透层层迷雾,看穿了道悟的真实身份:“道悟是母体安插在那个人身边的奸细,可惜,最终还是暴露了,那么,道悟在暴露之前来到我身边,究竟是母体授意的呢,还是那个人授意的呢?”
“父亲,要继续派人去找道悟吗?”鲁智浅出声打断了林豹头的思路。
林豹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被夜幕笼罩的小镇,眼神晦涩幽邃,他大致能猜测出母体怀揣着什么心思,因为他也怀揣着同样的心思,但他猜不透的是那个人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能够策反收服和驱使阴祟邪诡的人类,在阴祟邪诡的历史上可从未遇到过啊,最关键的是,那人掌握着奇诡莫测的手段,他记忆的最深处,仿佛有残存着一些类似的模糊片断,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那个人类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想在把我们抓起来封禁入黄金棺材吧。”林豹头喃喃自语,“究竟在哪里见过,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父亲,要继续派人去找道悟吗?”鲁智浅又出声问了一遍,再一次打断了林豹头的思路。
林豹头无可奈何的看了眼鲁智浅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眼眉抽搐,狠狠吐出口阴森诡气:“道悟应当是回母体那边了,既然如此,不需要去找他了,母体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会派道悟来找我们的,我们耐心等待就可以了,唔….派几个诡昼夜不歇盯着那片小树林。”
与此同时,
另一边,阴森漆黑的地底空间,道悟五体投地的跪拜在母亲脚下,脸上可怜巴巴的流淌着孝诡的泪水,嘴里干嚎着:“母亲,都怪衍空啊,都是衍空逼俺们的啊,衍空他真的是太坏了,一个诡怎么能这么坏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