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日光的照射下,千人血战已经结束,此时的战场上遍布尸骸,幸存下来的忍者们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伤躯,清理着这片战场。
三小只站在千羽身后,怔怔地望着前方,一时间,崖边落针可闻。
“如果你们执意单独行动,那下面躺着的尸体,可能就要多出几具了。”
千羽的声音响起,铃辉听到后顿时身体一颤,看着眼前的惨烈,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记住这个画面。”
千羽站起身,目光投向三人。
“你们现在要努力的不是功成名就,而是在接下来的每一次战斗中活下去。
永远别小看战争,就算是影,都会死。”
“咕咚!”
听到这里,汐也咽了口唾沫,嘴里无意识呢喃道。
“我们……会死吗。”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对于战争的理解更多是作为建功立业的地方,火之意志一直在影响他们模糊的世界观,理所当然的认同为了村子牺牲自己的理念,对死亡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定义。
但现在,当他们真正见识到了这遍地的伏尸和周围不断传来的哀嚎,才对战争的惨烈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
“这场战争离结束已经不远了,你们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就是活下去,完完整整的回村。”
千羽数月来不止一次的强调,就是为了让三人的思想观念回到正轨。
对生死,永怀敬畏之心。
而此时的不远处,鼬和一号正行走在战场上,看着周边战斗后升起的残烟和远处忙碌于布置防线的众人,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水,水……”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声,两人扭头看去,就见一名岩忍正在呼救。
鼬没有迟疑,快速向那边奔去,一号也没有阻止,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后就爆了开来,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于空中。
鼬来到近前后,就扶起对方,拿出装水的容器,递到对方嘴边。
随着水的注入,这名岩忍的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缓缓的睁开眼,对眼前模糊的人影低声道。
“抱……抱歉。”
说话的时候眼前模糊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的忍具,这也瞬间让他清醒,目光向上看去,入目的是鼬那张稚嫩的脸庞。
没有犹豫,岩忍直接快速爬起,抄起苦无就向鼬扎去,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噗哧!”
撕裂声响起,但倒下的却不是鼬,而是那名岩忍。
看着对方一脸惊愕的倒下然后彻底失去生机,鼬收回苦无,看着倒地的尸体,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他还要反过来杀我?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鼬下意识侧过身,就见自己父亲已经来到自己身旁,正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上失去生息的岩忍。
“父亲,这个忍者为什么想要杀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鼬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富岳没有思考,语气平稳的说道。
“因为这是战争。”
“战争?”
就在鼬疑惑之际,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回复了他。
“国家与国家间为了各种利益和私欲,互相使用攻击,杀戮等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是为战争。”
鼬测过头,就见千羽正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三小只,鼬顾不得其他,听到千羽的回答后就垂下头,眼里露出一抹思索,低声呢喃道。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任何意义。”
富岳双手怀抱,看着自己的长子,沉声道。
“所有人都在和素不相识的人进行毫无疑义的厮杀。
无休止的战斗,就是忍者的世界。”
富岳说完后就转身向远处走去,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就算战斗已经结束,他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至于鼬,他把对方带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这些经历都是他成长过程中所必须要经历的。
“没有意义吗……”
就在鼬思绪混乱之际,就注意到千羽在一旁蹲了下来,在那名岩忍身上摸索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鼬,富岳叔说的可不对。”
千羽手上一顿,从对方的口袋中掏出东西的同时看着鼬,轻声道。
“嗯?”
鼬很疑惑,他看着千羽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父亲说的不对?”
“他们的死亡,是没意义。”
千羽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后便把它亮了出来,看着几人颔首道。
而身后的汐也,瑶,和铃辉三人也围了上来,当他们和鼬看到千羽手中的物品后,顿时都呆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沾了些许泥土的照片,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抱着一个穿着岩忍服饰男孩的手臂,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处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那他战斗的意义就是生存下去,回到村子和自己喜欢的人团聚,但他现在死了,所以才没有意义。”
千羽说到这里一顿,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继续说道。
“我们身为忍者在这里战斗,不是为了他人的私欲,而是为了自己,或者说为了在乎自己的人对自己的期望而活,比如。”
千羽的手放到鼬的头上,看着他有所触动,轻笑道。
“活下去,和我一起回村,与家人团聚,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期望。”
“千羽哥……”
“队长……”
本来因为战争而陷入迷茫的几人顿时明悟,千羽的一番话无异于醍醐灌顶,让他们对自己的目标顿时清晰起来。
活着,不管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活下去,死亡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家里守望自己的人为之伤心和难过。
他们现在就是火之意志中刚刚发芽的绿叶,需要做的就是在老一辈的牺牲和守护下成长,而不是小小年纪就燃烧自己,带着所谓的名声化成一块碑离开在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