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覃晓问道：“舒杰，之前怎么没有见到你到在驾校练车，你也明天考科二？”
“不是的，我是寒假的时候就报名了的。”
“那你怎么还在练科二？哦！”岑奕洲话说一半又收了话。那肯定是挂了呀。
“对。当时考挂了！”
“哈哈哈，看你以前多豪横，还口出狂言，以后自己考驾照一定一把过，结果还是挂了。”覃晓实在忍不住了，谁让他和舒杰在那边是互怼狂魔了，好不容易薅到一个熟人，那不得使劲调侃。
覃晓是真的很高兴，自己总算遇到一个不用伪装的熟人了。
对于覃欢的开怀大笑岑奕洲是震惊的，舒杰也有过一瞬的惊讶，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大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损人啊！哪疼就专往哪挖！”舒杰瞬间释怀了。
自己感觉和覃欢仿佛又回到了七年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一丝间隙，好像从来没有过隔阂一样。
“你高中考的哪个学校？”
“四中”
“真是服了，一间学校居然完全没有联系。”覃晓抱怨说。
“谁知道你呢？还是你把 我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删了呢？”舒杰直言。
“怎么可能？”覃晓显然不相信，两人向来无所不谈，自己刚转到青环小学的时候就和他同班，到了初中，两人也是初一初二同班，初三因为舒杰成绩较好，所以就到了尖子班，但是两人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而且两人住在同一条街，怎么都不可能没有联系啊！
“怎么不可能，就是你把我删了。”舒杰还把手机拿过来，打开和覃欢的QQ对话框，发了一个嗨过去，而后显示的是：“对方已接收不到消息”
覃晓想着可能两个人是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你手机给我看看。”
舒杰把手机递过去，只见上一条消息还是2014年的。
“我这边临时要去朋友家给他过生日，不能和你一起去图书馆了。”对话框里就再没有了内容。
在覃晓穿越过来之，好几次去到舒杰家的楼下，但是都没有碰到他，想到两人是完全的挚友，所以想找他给自己想办法，显然好几次的落兴而归。
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岑奕洲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默默无闻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这样开怀的覃欢陌生极了。
不，应该是熟悉又陌生。
岑奕洲连忙收回思维，她变得开心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为什么自己有点失落呢？
覃晓还想往上面翻，正想开口征得舒杰的同意，但是这时候覃旭阳开口：“姐姐，我想喝水。”
“水在那边自己去倒，乖。”覃晓指着饮水机给小旭阳说。
奈何，凳子太高，小旭阳一个翻身差点滚了下去。
还好岑奕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旭阳的后衣领，才让小旭阳免得一场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放下孩子，岑奕洲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
“诺！自己去倒吧！”把杯子递给了小旭阳，岑奕洲并没有座回去，而是注视着小旭阳。
小旭阳在家里也自己倒过水，只是每次都会弄得满地都是洒水，大人看来怪浪费的。
这次也不例外。杯口没有对准上面的出水口，杯子也倒地上了。
覃晓向来风风火火，把手机还给舒杰 ，眼看快看不下去了，要去帮小旭阳接水。
不等覃晓，舒杰先起了身，就要去帮忙。
“别直接帮他，教他就行，就当是锻炼了。”岑奕洲开口。
舒杰应承下来，一步步教晓旭阳对准出水口，一边教开水。
大功告成，覃晓抢着去洗了碗，端出之前切好的冰镇西瓜，夏天吃西瓜似乎是标配。
毕竟冰镇过，一口下去都是感觉从口到胃都是一阵冰意。覃晓更是在这7月的天难得的起了鸡皮疙瘩。
覃旭阳是小孩子，在吃完第三块的时候再去伸手被覃晓驳了回去。
“今天已经超量了，三块，不能再吃了。”覃晓警告。
说完在防晒衣里面抓了一把瓜子给小旭阳：“吃这个。”
“不，我不要，我就要吃西瓜.”说着作势要在地上打滚。
被覃晓一把拎起来，动作略显粗暴了一点点。
“吃多了肚子会痛的，会被打针的，你想打针？”覃晓讲道理。
“不，你们吃这么多都没事，我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小旭阳别看人小鬼大，还有自己一套说辞。
“你们大人真有心机，明明是自己想要多吃，就只能叫我少吃了，你们大人都是坏人！”小旭阳撅着自己的嘴巴反驳。
“不听我的话以后就不能和我一起出来玩了。”覃晓带着震慑。
小旭阳止住了声气，爸爸妈妈对自己更严格，姐姐虽然不好惹，但是会给自己买好吃的，还有好多小玩具都是姐姐回家的时候给自己带回来的。心想，还是跟着姐姐比较划算。
“哼，那你给我剥。”小家伙妥协，但是不忘提要求。
“好，来。”覃晓见状也依了小家伙。
岑奕洲和舒杰都是没有作声，向来都是家人教育自家孩子外人最好是不要插嘴的。
休整得差不多了，三人就整装出发。不对，是四人。
但去驾校之前，覃晓说要回家一趟，留下岑奕洲，舒杰以及小旭阳在楼下的凉亭等着。
覃晓下来，下面三人都是一顿。
年幼的旭阳还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的身体情况，率先跑过去，抱住覃晓的假肢。
“姐姐，你的腿怎么是这样的？”小孩子的眼里是一片疑色，不见半点同情和其他情绪。
“看过钢铁侠吗？这是姐姐的钢铁腿！”解释太多旭阳还不会懂的，覃晓只得先敷衍住。
“哇！好酷！那姐姐你会飞吗？钢铁侠都是会飞的。”小家伙相当感兴趣，不断的问覃晓。
“姐姐现在还在学习中。”
“那到时候你能带我飞吗？”依然是小娃崽的天真发问。
“能，等姐姐先学会了再带你飞。”
不得不说覃晓真的很敢。
岑奕洲和舒杰还顿在原地。覃晓自从出了车祸别说超短裤，就长裙都没有见过她穿。
就是夏天也是把下半身包得严严实实，就连脚踝都不会忘记。
相比于两人的不知所然，覃晓则是坦然多了。
“你们两个是第一次见吧？有没有被吓到？”覃晓知道别人可能被吓到，但是她真的不想通过束缚自己来达成完美包装自己的效果。
“说什么话？这不是很正常吗！”岑奕洲转过神情。
“对呀！”舒杰正色回答。
“那走吧！，我倒是无所谓，你们两个去晚了恐怕会练不了两圈。”覃晓说。
“无所谓，反正暑假还长呢？科二怎么都能考下来。”岑奕洲如是说。
舒杰倒是沉默了许多，一路没有再怎么说话。
到了驾校，果然是大家纷纷侧目，不想吸引别人的眼光都不行。
那些人的议论早就被覃晓听到了，与其让人交头接耳的猜测议论，还不如自己释怀大方展示，让人再没有议论的空间。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将自己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别人也就不好奇了。
大意就是：欲盖弥彰了。
从此二人组变成了三人行。
学车不难，但是也不简单。
G省的科目二有区别去其他省的地方，就是多了三个项目，模拟雨天湿滑路段，隧道，和半坡起步。
这和G省的天气和地理位置有很大关系。尤其是G省的卡斯特地貌使得G省的隧道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这天那个多嘴的学员刚上车要练倒车入库，教练就跟上了副驾驶，练单一项目不同于跑全场，教练一般都是教完操作就会下车让学员跟车，但是刚正向倒完出库要反向倒的时候，车突然加速了。
没错，是飞速。
驾校是建在半山腰的，离县道五米处用水泥垒了大概十多米的高台，高台上面就是练车的场所所在，虽然有一米二高的围墙，但是就这车速冲出去根本就拦不住的。
那男生想踩刹车但是速度不降反增，显然是把油门当刹车了。
全驾校的人都盯着那辆飞驰的教练车，那车甚至和覃欢的擦身而过，一整个惊吓住了。
眼看车就要撞到围墙，车突然一个紧急制动，差半米就撞墙飞出去了。
本来就是七月中旬的天，下午的太阳更是凶猛，如雨的汗水从头皮浸出，而后在太阳穴处会合而下。
即使开着空调也不能将这份恐惧的燥热消散。
“谁教你这样开车？”男孩从教练的叫骂声中回过神来。
“油门当刹车用，你不要命了？我教你的都白教了？是吗？”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男孩，驾校的教练最爱用的伎俩就是中午把教练车开出去兜风了。
一般来说科目二的油门都是被堵死了的，根本就踩不动，应该是中午开回来忘了塞油门。
这教练算是有点责任心，准确来说是后怕，开了车门就是一顿暴躁：“谁他妈把塞油门的矿泉水瓶取了？”
显然没有人应。
倒是刚刚已经练过车的学员纷纷说：“我们来都是直接上车就开始练项目了，根本就没有动过油门。”
教练猜到是怎么回事。于是反过来就责问一众学员：“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上车要先检查车况，就这围墙里这点长度，不够你们踩的，大家到时候一起冲出围墙，一起去死。拦都拦不住的。”
不管是教练还是学员都是一整后怕，如果教练今天恰好没有在车上，或者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加速给惊醒，那今天的驾校恐怕是要出人命了。
大家都还在惊恐中还没有走出来时，覃晓这边也是分神，在开弯道的时候，把车开进了花坛，好巧不巧，就进去了一个轮子，就那样卡着，不加油门出不来的那种。
相比气愤是可以传染的，这教练更是气极，下了车，走到覃晓的车门处站着。
“教练，这个怎么开出来啊？”覃晓制动教练生气，但是还是想要解决问题，如果可以，当然自己来最好。
“我教你们开车迟早会被气死，出来。”教练敲了敲车窗。
这活确实要老手来才行，毕竟覃晓还没有学会踩油门。
车开出来，覃晓又回到了驾驶座。
“不是我说你，这个开车就是要胆大心细，不能看见别人出事了就不管自己的车了，这不是看热闹，这是个小花坛还好，要是前面是悬崖呢？你也这样去看别人的车？开车是分不得心的，既要一心多用，又要专心致志。懂吗？”
“什么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又是多用又是专心的。”
“多用是叫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专心是叫你专注自己的的车。”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更应该好好学才是啊！你又还是一个残疾。。。”教练也上头了，话也收不回去了。
“残疾人是吗？陈教，咱们学校既然可以考这个C5，说明你们是有能力教的，我既然进来了，自然是有能力学会的，为什么要上升到这个层面呢？我这段时间以来也看到过大家对我的眼光，我说什么了吗？是个正常人都会犯错，向往这样的身体有缺陷的就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导致的吗？这段时间以来我以为你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确实，陈教练不止教过一个残疾学员，他也常常被这些学员身上的坚持所感动。
可能是长久以来的偏见吧！残疾人的失误往往会被放大无数倍，从而转化为不信任。
残疾人的失意和沮丧，往往会被旁人看为堕落和沉沦。
残疾人的成功也会被归功于是缺陷驱使他们进步得来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好像都会被人拿来当话头。
他们不想被歌颂，也不需要，他们只需要被普通地平常地对待。
想普通人的成功和失败，就是普通的，不想被特殊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们的不容易，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加保重自己，毕竟开车你说容易也容易，说老火还是有点老火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这么敏感，我也没有多余其他的意思。”陈教也是诚心解释。
“你再去练一下曲线行驶，我去教练室喝口水。”陈教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然后径直说完就开车门出去了。
没有接话，然后继续练车。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显然一个多月的太阳没有白晒，他们三人都顺利通过，只是报名时间太晚，三人都没有时间考取科四拿证就要返校了。
舒杰在省外就读，在出发之前，三人小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