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晓一直以来秉承的态度是,如果有人怀疑,直接相问,那就实话实说,她模仿不了覃欢的格格不入和小心翼翼。坦坦荡荡确实是自己的性格。
所以,当岑奕洲问出这话的时候,覃晓时有过一丝慌乱,因为这中间涉及的问题除了编辑之外,就只有覃欢和自己知道,但是只要没有直白的来问,那就不能自乱阵脚。
就覃欢写这件事是在覃晓穿过来一个月的时候知道的,捣鼓手机时有看到许多软件和写作助手,那时候覃晓每天关心的都是如何回到2016年,所以也没有在意,直到接到覃欢写的责编电话才知道的。
这岑奕洲能问出这句话,那显然是看过覃欢写的的,看情形还不只是读了一点半点。
“哈哈哈哈,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写的的?”覃晓打哈哈敷衍。
“不是啊,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还让我给你提意见来着。”
覃晓看岑奕洲一脸真诚,要不是自己读过覃欢的日记和,差点就被他骗到。
覃晓不知道岑奕洲怎么知道的,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覃欢说的,一个连暗恋都不敢说的人,怎么会把暗恋的人的姓作为男主角的姓,还自觉告诉当事人观看的,那不就是自行社杀吗?
覃晓能想到这一点,那岑奕洲更是知道了。
知道覃欢喜欢他的事了!!!!!
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所以,是不是覃欢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我只是觉得你姓挺少见的,做男主的姓正合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而且也没挂你大名啊!”覃晓确实实话实说。
毕竟姓岑的,覃晓长这么多年,除了写《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岑参,也就岑奕洲一个了。
“行 这么不行,你的女主姓我也现实中就见过你一个!”岑奕洲有心调侃,也是满目笑意。
覃晓此时想着,老天,赐我一堵墙吧!
好在此时覃晓的肚子响起来了,这声尴尬肚响来得正是时候。
“我带你去吃我们这边的炸土豆吧!”覃晓确实是饿了。
其实自己已经想念青环镇的炸土豆很久了,自从考上高中后,来回青环镇的时候都是匆匆而过,想来已经有两年时间,加上,来到这边碰到疫情又是半年,已经是两年半的时间了。
“炸洋芋,义城也有呢?有什么特别的。”岑奕洲这话不假。
别说义城,就是整个G省都是炸土豆到处都是的。
不怪外地人说就是整个G省内也是自我调侃:早上吃炸洋芋,中午吃炸土豆,下午吃炸马铃薯。
“别说,还真不一样,我们这里的炸土豆吃着可是不一样的,吃着完全不腻的。”
“有什么秘诀?”
“当然是加了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
“你别告诉我是折耳根哈!”
“当然不是,折耳根都是家常便饭了,一会儿你就知道的了,或者你可以猜一下,走我带你去。”
“行,远不远呢?”
“不远,出了校门走到新街的十字路口就是了。”
说着覃晓就已经带路往校门口走了,岑奕洲顺势跟上去。
青环镇确实小,在覃晓读初中的时候更小,想来那时候2010年了,一份炸土豆,一碗酸辣粉,都只要一块钱,当然是仅限于路边的小餐车,但是,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餐车滋养了这些穷苦山村的孩子们,在这小镇上,没有奢侈品店什么的,在这里就是想奢侈一下也没有余地,消费水平在那里摆着,所以大家都差不多,大家吃得差不多,穿得差不多,打的牙祭也差不多。
但是时代在变迁,社会在进步,2019年的青环镇一份炸洋芋也卖到了5元一份。
阿姨还是那个阿姨,不过是鬓间添了白发,皱纹上了眉头,当然儿女也是家业双成。
从最初靠这个餐车来养活一家人,到如今是闲暇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了。
而对街又来了一个起早贪黑的年轻妈妈,手法狡灵,做起事来也是丝毫不马虎。
反观阿姨则是沉稳娴熟,加上一系列的佐料,当然,灵魂折耳根是不可少的,拌着折耳根的同时还和旁边水果店的阿姨闲聊。
“这旁边的几个门面都是要拆了咯?”阿姨一边拌一边说着。
“是啊!你说这些人怎么那么有钱,这里拆了,起七层楼出来,钱用得完嘛?”语气中着实带着点酸涩。
“哈哈哈,你说我们这些要摆好多年才能起得起那种高楼哦!”阿姨打个敷衍也算是个应承。
“嬢嬢,这里这些门面拆了起楼就是专门卖的吗?”覃晓也是疑问。
“也不算,他们这几个门面是好几家一起的,下面几个门面好像是合起来要做一个大型的超市,上面的就正常起楼,几个主人家自己留下要住的,余下的就自行出售或出租,至于下面的超市租金应该是几家平分的。”
青环镇的又一批金主又要出来了,
覃晓没有再接话,倒是岑奕洲开了口。
“没有什么比躺着也能收钱来得更让人开心了,就这样,房地产谁愿意罢手。”
言语间两份土豆已经做好了,两人各拿一份,纷纷下口。在覃晓思索之际岑奕洲已经拿出了手机,扫码付了款。
“吃出来不同了吗?”覃晓问。
“吃出来了,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面的萝卜,义市市区里面做炸洋芋加的是泡出来的甜萝卜,但是这里面用的是酸萝卜。”岑奕洲不说对美食有多大研究,但是却也是吃街头巷尾的小吃长大的,这中间的不同真的一尝就知。
“原来你也是一个五香嘴巴,这么就吃出来了。”覃晓以为这种小细节岑奕洲吃不出来。
“是不是吃着没有义市的焖人?”覃晓问到。
“确实,真的不要小看一个小辅材,酸萝卜中和了油炸和土豆带出来的油焖感,一起下肚变得爽口多了!”岑奕洲还真能分析一番出来。
“你果然学霸哈!一个炸土豆被你说出了五星品菜的意味来了!”覃晓调侃。
“谦虚了,相较于你里面写的,完全不值得一提。”不是岑奕洲胡夸,确实是覃欢写的里面有很多G省的美食美景。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告诉我结局是什么?问半天了都被你带偏了!”岑奕洲出走的记忆终于攻击了他。
“结局嘛!当然要再酝酿的,而且,有道是拒绝剧透!”覃晓义正言辞。
“那什么时候更新呢,这得半年了,之前是疫情请假,现在呢?好歹过了大半年了,你才写出来6章,还都带划水属性的,你这么猖狂,书粉都要掉光了。”
确实,这书其实算是坑了。这是覃晓不知道而已。
书是覃欢的,怕对覃欢不利,覃晓是硬着头皮写了几章,但实在是文笔有限,跟不上覃欢之前的节奏。
不知道和覃欢的经历有没有关系,她的思虑角度和细腻程度都是非常抓人的,难怪能被这么多人喜欢。
可能她一路辛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要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可能性。
她在有一章的结尾是这样说的:对于她来说是她的异世界,她在里面重新活了一遍。
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句煽情宣言,但是对她可能是真的。
“好吧!尊重你,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结局,越反转越好!”岑奕洲不再多问,作家真的需要空间。
“结局一定会出人意料的,放心。”这话不假,不是覃晓的吹嘘,虽然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这大纲是被覃晓找到了。
就她从来不看的人都觉得出人意料了。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着墨,把结局添上。至少要把文笔显得不那么生硬才算行。
两人在公园树下的椅子上把余下的土豆吃完,无事又再闲聊了几句。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啊!”岑奕洲问
“正常都是8月底9月初吧!前前后后,应该差不了几天。”覃晓打了个哈欠。
“你是没睡好?”许是阳光刺眼,岑奕洲眉头有些微皱着问。
“还好,昨晚上我弟弟和我一起睡的,小娃崽睡觉太折腾了。”
“你弟弟?”岑奕洲有点震惊。
“对呀,马上刚满三岁。”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没有提过吗?”
“没有”
“那可能是没有说到这个话题,所以就没有说。”
“这样吗?”
看着有一滴汗水从岑奕洲的额角滚下来,覃晓意识到岑奕洲可能不太适应覃欢镇的气候,于是提议:“我们找个奶茶店座一下吧!今天有点热。”
“你还能坚持,看你很困的样子?”
“我还好啊!”
“明天吧!你赶快回去补一个觉,我准备回去给我外婆做一个午饭。”
覃晓确实松了一口气,待在一起越久,说的话越多,错就越多,不过覃晓也想开了,就算他们发现又能怎么样,且不说没几个人会相信穿越一说,就是相信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滴。
只是基于覃欢的个人情况特殊,别把自己弄到精神病院受不了场就难搞了。所以能谨慎一点是一点。
晚上和小旭阳睡是真没睡好,小家伙睡觉像是小虫一样,到处怕,能爬到她头顶上那阵阵是服气 ,加上自己强迫症,必须把他归为才能接着睡。来来回回折腾得实在遭不住才睡着。
覃晓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并对岑奕洲说:“那好吧,你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了。”
此间岑奕洲已经站了起来,就要做拜拜的手势。
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没问题的,我来过这里。”于是迈开长腿往岔路口走去,期间还回了一次头,覃晓向他轻挥了下手,见人走远才起身回家。
覃晓家就在和公园的小区里面,岑奕洲当年挨的打也是在这里,只是覃晓已经不记得了,不只是覃晓,覃欢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