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来人手持一把折扇,穿着雪白长袍,不知是何材质,只觉得无比贵气。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位随从。
“看来是个有点小钱的大少爷。”
易安打量着对方,如此点评道。
嗯,就是长得不咋地。
没我一半帅。
此时,陆明玉也转过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走到近处的青年,
“张公子,你我并不熟悉,还请唤我大名。”
可张池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目光看向了陆明玉身边的少年。
“明玉妹妹,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这小白脸是谁?”
陆明玉眉头轻蹙,眼里充满了厌恶。
可易安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眼光。
必须得承认,自己确实长得挺帅...
接着,易安对这位跟着剧本走的兄弟抱有了最高的敬意。
只见他快步走到对方面前,满面春风道,“你好你好。”
“那个啥,我叫易安。”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哦!”
张池一听这名字顿时恍然大悟,连退三步离易安远些。
“昨天就听说侯府来了位姑爷。”
“我还说是谁这么好福气,原来是咱们武阳郡大名鼎鼎的易安。”
张池看着易安摇摇头,装作十分遗憾的说道:“唉,可惜。”
“怎么就成了个废物了呢?”
“哈哈哈...”
他话还没说完。
突然一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锃——!
张池满脸惊骇地呆滞当场,只觉得如坠冰窟,不敢动弹半分。
他的脖子中间,一条血线悄然浮现。
易安见状,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去。
只见陆明玉面若寒霜,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已然出鞘半寸。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张池身后的随从被吓得半死。
还有数名护卫当场抽出长刀,与陆明玉对峙。
“大胆!”
一声娇喝。
一位侍女骤然挡在陆明玉和易安身前,其余随从也冲上前来,神色严肃无比。
“当街侮辱侯府姑爷,对小姐亮出兵刃。”
“张家是想试试我武阳侯府兵锋是否锐利?!”
侍女眼中满是怒火。
两拨人马当街对峙,瞬间引得无数百姓围观。
“那张家少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冲着武阳侯千金亮出兵刃!按帝国律例这可是死罪!”
“呵,这小子活该,我刚刚听见他骂人家侯府姑爷是废物,现在还拔刀威胁,真要计较起来可是灭族之罪。”
“哦,那确实活该,陆小姐平日里温婉和煦,如今却是动了真怒了。”
“武阳侯大人在我沧澜帝国军中威望极高,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下有好戏看了,嘿嘿。”
百姓们的讨论丝毫不漏地落入张池耳中。
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贯天灵。
张池大喝一声:“退下!”
“少爷!”
护卫们死死地盯着陆明玉手里的长剑。
“我叫你们退下!”
“是。”
张池颤颤巍巍地走到护卫前方,看着陆明玉那张冰冷的俏脸,还有易安那有些惊讶的神色,再不敢有半分轻佻。
“陆小姐,此番是我不对...”
张池想要赔礼道歉。
陆明玉收起长剑,可眼中的冰冷杀意丝毫不减,就连声音之中也充满了刺骨霜寒,“辱我夫婿。”
“你今天得死。”
“小鱼。”
“在。”
侍女回到陆明玉身旁。
“去城外军营,以我兄长之名调五百精兵,问罪张府。”
“是,小姐。”
听见这话,张池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会将自己害死,甚至害得家族遭难。
他家不过是富贵了一些,又哪里比得上战功卓绝的武阳侯?
就连围观百姓都满脸震惊地望着陆明玉和易安,
“这...张家少爷罪不至死吧?”
“难道就因为骂了一句侯府姑爷,张家就要遭受灭门之灾?”
“不好说...侯府和军队皆是出了名的护犊子,陆小姐自然是一脉相承...”
这些话听得易安都觉得有些过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跟着剧本走的兄弟,就这么杀了多可惜啊!
他连忙拦住名叫小鱼的侍女,“小鱼,等等。”
接着,易安又看向陆明玉,
“明玉,张兄不过是说了实话,罪不至死啊!”
见易安来到自己面前,陆明玉眉头舒展。
如冰雪消融般,展现倾城之色。
她轻轻颔首,“全凭易安哥哥做主。”
听见两人的对话。
张池差点都要哭出声来,浑身一松,连忙迈着小碎步跑到易安面前,
“易安,不!易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他一把拉起易安的双手,感动得眼含热泪,“没想到易兄如此大义...”
“从今往后,张池全凭易兄吩咐!”
一旁的百姓见状也纷纷感慨,
“这侯府的姑爷还真是宅心仁厚啊!”
“被张家少爷那样辱骂都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替对方说情。”
“怪不得人家能做侯府姑爷呢,这不郎才女貌嘛...”
“张池也是运气好,碰上了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侯府姑爷。”
善不善良易安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要发财了。
“咳咳。”
易安嫌弃的拍掉张池的双手,撇了撇嘴角。
“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呀。”
说着,易安看着张池,笑着问道:“张兄,听说你家有点小钱?”
张池闻言一愣,随后茫然地点了点头。
“张兄。”
易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觉得...你的命,还有整个张家,值多少银子?”
“呃...”
张池呆了半晌,试探地开口:“五千两?”
易安摇了摇头。
“一万两...?”
易安唉声叹气。
“三,三万两。”
易安闭上了双眼。
张池看易安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悲愤。
随即心里一横,咬牙道:“五万两!”
易安猛地睁开双眼,拍了拍张池的肩,
“好!五万两现银!”
“张兄,我可没逼你啊!”
“嗯...”
张池欲哭无泪地点点头,回头对一位随从吩咐道:“回去,找我爹支五万两现银,要快。”
他家虽然有钱,可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他现在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而易安则是满面春风的回到了陆明玉身旁。
看着陆明玉那微微错愕的眼神,心中难免有些得意。
三句话!让男人为我付出五万两!
......
天边只剩一抹残阳。
陆府门前。
武阳侯陆远和主母秦芸并肩而立,像是等待着什么。
铁匠铺门前有人冲撞小姐和姑爷之事,很早就有人向他禀报了。
不过陆远却并不在意。
一个武阳郡的富商罢了。
而他陆远的侯爵之前,可是武阳二字。
等了没一会儿。
远方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数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辆马车。
“嗯?安儿买了那么多东西吗?”
陆远挑了挑眉。
他倒是不在意易安花了多少钱。
不过,当易安和陆明玉出现在眼前时。
陆远和秦芸的脸色皆是一僵,两眼圆睁。
看着那十几架马车上,那堆成小山一般的雪白银子。
陆远惊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安...安儿...”
“你们...劫了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