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尔忒弥斯回到寝室里的时候,达芙妮就已经在了,她捻着酸气醋溜溜地说道:“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呀?”
阿尔忒弥斯知道那四个男生有多么无趣吗?不!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几个家伙在德维斯和班斯商店待了一下午,聊了一下午的魁地奇比赛道具!
下一秒一大包糖果就被阿尔忒弥斯放在了达芙妮的床上,这很有效地堵住了达芙妮想要继续抱怨的嘴。
“滋滋蜂蜜糖、吹宝超级泡泡糖、蜂蜜公爵糖果店的老板自制的巧克力和乳脂软糖,还有巧克力蛙和甘草魔杖,都是你爱吃的。哦,还有这个……”阿尔忒弥斯说着便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了,然后递给了达芙妮。
“黄油啤酒!你怎么知道我想试试的!”达芙妮一瞬间就开心了,拿着杯子便开始吨吨吨喝了一大口,“果然不错!”
看着阿尔忒弥斯脱下大衣的动作,达芙妮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保温杯:“下周你是不是就要走了啊?”
“是的,”阿尔忒弥斯指了指书桌上放着的几瓶魔药继续说道,“这几瓶魔药就拜托你拿给潘西了。”
达芙妮挑了挑眉:“好呀,那我们就等你回来一起干坏事咯。”
在离开霍格沃茨前往布斯巴顿之前,阿尔忒弥斯去找了斯普劳特教授告别。
“好孩子,祝你一切顺利。”斯普劳特教授热心地拥抱了阿尔忒弥斯,还掐了一支紫花耧斗菜的花送给她。
在魔法世界里,紫花耧斗是胜利之花,阿尔忒弥斯明白斯普劳特教授是在真心实意地祝福她。
随着一声变形术咒语的念出,这支紫花耧斗就变成了金属质感的发饰,阿尔将它别到发鬓一侧,旋即十分认真地对斯普劳特教授说道:“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会赢得奖杯归来的。”
至于斯内普……完全不用说些多余的话,他得亲自把阿尔忒弥斯和西奥多送去国王十字车站。
在阿尔忒弥斯的再三要求下,斯内普给他们俩提前请了两天的假。
而在阿尔忒弥斯和西奥多动身前往法国的一天,天空是意料之中的清澈明朗,月园里泛着潮湿的冷意,松丛里的残雪有融化的迹象,和泥土相接的地方,掺杂着黑色或褐色,冷但咸腥涩的泥土味儿一股脑地冲上了鼻腔。
斯内普站在花园里的小道上冷眼看着他们俩,他冷淡地开口:“既然你说要解开秘密,那就快一点,做完这些没用的事情就好放你可怜的老父亲去睡觉。”
“您要是愿意的话,现在也可以去休息了。”阿尔忒弥斯冲着斯内普微微一笑,随即她微微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月园的中心。
阿尔忒弥斯深吸了一口气,她太过于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正如那堆松丛下的残雪,极致的冷漠和疯狂就是她灵魂的底色,她必须要知道真相从而来弥补心底的空缺。
艰涩拗口的咒语一字一句从阿尔忒弥斯口中吐露,克制和冷静也在逐渐下沉,西奥多看见阿尔眼中的炙热,也看见她未曾改变的表情,热烈和冷然竟然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
而另一边的斯内普皱着眉,脸色不好看到了极点,西奥多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仪式神秘而盛大,魔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繁复而庞大的魔法阵之中,线条一寸一寸地被点亮,逐渐变得精深,倏尔光芒大作,月园之中镇守的四座神像也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耀眼光柱自魔法阵中心拔地而起,光耀刺目。
一段属于他人的记忆在阿尔忒弥斯的脑海中不断冲撞,这份记忆的拥有者正是设下魔法阵封印的唐朝。
过去与未来似乎在阿尔忒弥斯眼前揭开了半页,星象俱显,命途已定。
她以超乎常人的清醒和决断从虚无的记忆中走出,原来真是这样,唐朝无数次唤她名字的时,那样的柔情是在透过她看她的母亲。
“父亲,你知道朝他并没有死吗?”阿尔忒弥斯直视着斯内普深黑的瞳孔,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了这个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消息。
斯内普的瞳孔缩了缩,似乎也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撼和惊悚:“不……这不可能……唐他是我亲手下葬的!”
“他的魔法是那么地高深,想要骗过您应该也不难。”
西奥多从未见过斯内普如此难看的神色,斯内普丢下一句“我去查实真相”就急匆匆地卷着黑袍消失了。
西奥多坚定地握住阿尔忒弥斯的手,而另一只手拂落了她眼尾若隐若现的泪,他的眸中隐含着担忧,像一片泛着蓝的温柔月光。
“我的命星也拨云见日了。”阿尔忒弥斯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命星是什么?”西奥多有些迟疑。
“在东方,每个人自出生起他们的命运就会与天上的一颗星星相勾连,一些家底丰蕴的大族能掌握星辰的测算之术,也就能通过这来找到与那颗被测算的星辰相对应的人。我说我的命星拨云见日了,其实是被唐朝所掩盖封印的星辰位置被我打开了,我那些素未谋面的家人,或许就要找到我了。”
好消息是她不是被抛弃的人,而且唐朝也还没有死,可坏消息是……算了,不能说,阿尔忒弥斯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吞入腹中,她沉默了半晌后对西奥多说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去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