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劳特教授,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你昨天找我了?”
斯普劳特教授即便是在圣诞节假期这样的日子里,也依然与她的植物们做伴。
“是啊,真是遗憾,本来很想当面祝你圣诞快乐,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时间修改一下你的论文,你的这篇关于曼德拉草的多方面用途的论文,写得很精彩,我想把它投稿到巫师学术期刊专栏。”斯普劳特教授说道。
很快地她胖胖的脸上又出现了与有荣焉的笑容:“昨天米勒娃告诉我,你在变形术上也有着很独到的见解,她也打算把你的变形术论文推荐给《今日变形学》。”
阿尔忒弥斯顿时感觉有点头痛,但她不得不感谢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对她的厚爱:“那就谢谢教授们了。我会好好修改的,假期结束后我再拿给你们过目。”
“你是我执教生涯里意想不到的奇迹,你很聪明,也相当地有能力,我有充足地理由相信你会成为一个能影响整个巫师界的巫师。”斯普劳特教授认真地说道。
阿尔忒弥斯拥抱住了斯普劳特教授,她眉目虽然依旧清冷,眼神中却有着分明的动容:“我很高兴能听到您这么说。”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可敬的女性,能够得到她的信任、认同、欣赏、包容,对于缺少女性长辈的呵护的阿尔忒弥斯来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像你这样的天才,做什么都很合适。”斯普劳特教授露出一个极其富有感染力的温暖笑容,她回抱了阿尔忒弥斯。
温房外远处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喊叫声,但听得不甚明晰,“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斯普劳特教授脸上显现出淡淡的疑惑,“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像是被人捉弄了。”
阿尔忒弥斯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小精灵高超的移形换影能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益的。
虽然知道真相如何,但阿尔忒弥斯表现得格外冷静,她说:“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正碰见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正在打雪仗呢,韦斯莱兄弟嘛,一向爱作弄人,现在可能是被报复了吧。”
阿尔忒弥斯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小铲子,天气太寒冷了,她要为姜兰覆盖上一层厚土,之前西奥多送给她的姜兰都被她移植到了温室里,斯普劳特教授毫不介意地为她开辟了一小片土地。
安静而温和的花草似乎总能治愈人心底潜藏的不安,阿尔忒弥斯把一下午的时间都耗费在了照料斯普劳特教授的植物们上。
暮色沉沉之时,斯普劳特教授再次严肃地提醒阿尔忒弥斯要学会准时用餐,阿尔忒弥斯不得不起身告别,然后回到位于霍格沃茨主城堡的大厅。
格兰芬多那边的韦斯莱双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们的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嘻嘻的笑容,像是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恶作剧失败的打击,又或许这两人天生就是乐天派。
当天晚上救世主又带着他的好友罗恩一起冒险,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厄里斯魔镜制造的幻象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
他妄图分享自己的幸福,却不知道有人在晦暗阴影之间窥见了他的脆弱,洞悉了他的无助。
至于那个韦斯莱,阿尔忒弥斯也很清楚地洞见了他的渴望,一如她想象中那样的无趣,小心眼且自大狂。
直到第三个夜晚,邓布利多才开始阻止哈利每一天堪称执着的夜游行为。
“你不应该回来的,哈利。”邓布利多说道。
今天晚上,他们都没有使用幻身咒,然而哈利想要见到自己的家人的心太过于急切,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教室里多出来的两人。他僵硬地回头,看到了坐在课桌上的邓布利多,还有倚靠在墙边的阿尔忒弥斯。
“我……我没有看到你们,先生。”
“真奇怪,隐形让你的视力也降低了。”见到邓布利多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微笑,哈利悬着的心脏也稳稳地放下了。
邓布利多从桌上滑了下来,他和哈利并肩坐在地上,他也对阿尔忒弥斯发出了邀请:“阿尔忒弥斯,你要一起过来坐坐吗?”
“不了,我不想从厄里斯魔镜里看到我内心潜藏得最深的欲望。”阿尔忒弥斯摇头拒绝。
“厄里斯魔镜?”哈利疑惑地说道。
“是的,厄里斯魔镜,我想你现在也应该知道它的奇妙了吧?”
“它……它能显示出我的家人。”
“而面对你的朋友罗恩,显示的则是一队人的领袖。”
“你是怎么样知道的?”哈利有些慌乱无措。
“我们并不需要借助隐形衣来隐形,”邓布利多温柔地说道,“现在,你知道厄里斯魔镜能做什么了吗?”
哈利摇了摇头。
“它能显示出我们心中最深的,最想得到的渴望。但你必须明白,那都是虚假的东西,太过于沉溺,你会迷失在镜中世界。”阿尔忒弥斯声线冰冷,她的话猝然把哈利惊出了一身冷汗。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似乎是不赞同阿尔忒弥斯这么冰冷的态度。
“明天这面镜子就要被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哈利,我劝你不要再去找它了。披上你那件隐形衣回去睡觉吧。”
哈利犹疑地站起身,但他还是问出口:“邓布利多教授?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现在不正在问着问题吗?”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不过你可以再问的。”
“当你望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呢?”
“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对很厚的羊毛短袜。”邓布利多依然是笑着的,不过他的笑容明显有些暗淡了。
哈利疑惑。
“人们老是送书给我。”邓布利多简单地解释道。
看到哈利朝向她的视线,阿尔忒弥斯站直了身体,眼神无比清莹:“我没有到镜子前看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
“阿尔忒弥斯的自制力很强,自打我告诉她这面镜子的作用之后,她就打定主意不靠近厄里斯魔镜,我很希望所有的学生都有如斯内普小姐一般的觉悟。但很可惜,太多人为厄里斯魔镜的魔力发疯了,我不得不每天都守在这里,不过幸好这镜子明天就会换到别的地方去了,不是吗?”邓布利多朝着哈利眨了眨眼睛。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呆在这里?”哈利的脸上布满了疑惑,显然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霍格沃茨的校长,会带着学生一起夜游。
“你可以理解为好学生受到的优待,就像你多次夜游也不会受到惩罚一样。”阿尔忒弥斯的语气自带冷感,像是某种警告的信号。
哈利不得不悻悻然地披上隐形衣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
“何必为难他呢?他只不过是好奇罢了。”邓布利多显然是叹了一口气。
“事实解答起来太过于麻烦,而且从始至终,他就不太信任斯莱特林的人,更不要说我还是西弗勒斯的女儿,和他接触得太多了,也会暴露西弗勒斯对他的在意不是吗?”
“你很聪明,只要你想,那么他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邓布利多说道。
“我对不在意的人不会付出太多耐心。”